第七十一章
……
寬泊遙思索片刻,似乎有所明悟,看向在場中除了她和子玦外唯一一人。
藍(lán)恨。
[3~是不是他?]
331:[您的權(quán)限不夠,內(nèi)容不可見。]
?。邸菔裁垂硗嬉鈨?,又是權(quán)限,就不能換個梗?
寬泊遙心里頭白眼一翻,差不多肯定。
這八成就是藍(lán)恨了,不然331應(yīng)該會直接嘲她或者說不是才對。
寬泊遙開口的直接:“你姓喬?”
藍(lán)恨:!
藍(lán)恨下意識的橫劍于胸。
寬泊遙無語凝噎。
這和黑乎乎君大概是親兄弟無疑,這是下意識的也要滅口啊。
但也許是這此時此景不適合殺人滅口,藍(lán)恨理智回籠,不過一瞬間又收回劍來。
眼神頗為復(fù)雜,神情難以言喻,嘴角牽動了幾下,似乎欲言又止。
子玦伸手,紅黑相間覆有細(xì)鱗的七足蟲順著她的手臂爬出,藍(lán)恨頓時眼睛瞪大,眉毛壓低,都快要粘在一起。
繼而眉目都松開來,嘴巴也微微張開,毅然是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子玦再攤手,松開一塊帶有復(fù)雜契紋的傳影晶,正是寬泊遙見過的那一塊,這似乎是舊物,藍(lán)恨看著它,臉上又不甚明顯的閃過了復(fù)雜。
摸估著是一陣壓抑的狂喜和不敢置信。
寬泊遙心里掙扎一會,還是本著幾樁“非禮”退出了去,讓這幾位自己去說。
雖然說傅長老似乎無所不知,但有些事情也不好在他的地盤說。
不過寬泊遙也不操心,藍(lán)恨是摘星閣的弟子,且還是閣主的親傳弟子,這么多年下來,總不會一塊可以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后事如何寬泊遙也懶得考慮,反正一會兒總得聽到消息。
這么想著,寬泊遙回到院子里等,臺星家三個,這些日子里一直閑在院子里頭。
自從上次暴露身高之后,榮殫也不曾出去過,天天藏在院子里,院子里來人時要么閑坐在一旁,偶爾出聲也不引人注目,要么待在屋里,怎么著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寬泊遙回來時,臺星曲江和臺星揆坐亭中下棋,臺星曲中在溪邊烹茶,榮殫則是于樹下舞劍。
臺星曲中素白衣裳,梨花色暗紋,面目恬淡,行舉嫻雅,溪水潺潺,清風(fēng)浮動,不時地飄過梨花的瓣兒,捎帶著壓不過茶香的淡淡花香。
臺星曲中的發(fā)被風(fēng)微微攜起,日光柔和,把那風(fēng)卷起的發(fā)絲照得透亮,照得柔軟暖和,歲月靜好的氣息撲面而來。
榮殫面上覆著赤晶石面具,只露出還未鋒利起來的下顎,暗紅色衣裳配土棕色紋繡,衣袂蹁躚間劍舞的極快,行動之間閃著的劍光有些晃眼。
寬泊遙收了收目光,不甚仔細(xì)地看過去,以免傷眼。
上邊的梨花被風(fēng)吹得自然的飄散,顯得悠閑美麗。
下邊的梨花卻如同被暴雨拍打,似乎是皆被榮殫由一瓣削成了幾半,所以看起來數(shù)量格外的多一些,被劍風(fēng)掃的到處都是。
這劍舞的……好生殺氣騰騰,難怪人臺星曲中跟他隔著條溪烹茶。
這么一想,寬泊遙倒是回憶起了以前看小說的時候。
當(dāng)時她還奇怪自家閨蜜。
為什么這么個跟男主比肩,好實力、好容姿、好身世的三好少年,竟然都沒給他設(shè)個cp。
不僅沒有cp,還特別沒有女人緣,各路姑娘們都躲他遠(yuǎn)遠(yuǎn)的,尤其是同門的師妹們。
現(xiàn)在……
作為他同門的師妹,而且是被他追著打、虐過的師妹中的其中一只,寬泊遙表示,五師兄是憑實力單身。
寬泊遙走到臺星曲中對面,兩人頷首問好,寬泊遙來得巧,正好蹭到了第一杯茶,臺星曲中起身給下棋的兩位送了茶,回來坐下之前,還不忘問練劍的那位一句:“江曉君可需休息一下,來杯茶?”
“江曉君”估計是早已忘記自己的化名,絲毫沒有察覺到人家是在問自己,動作不減劍勢不輟,絲毫沒有停頓,臺星曲中微微一笑,神色莫名有種對孩子的無奈。
這么溫柔的小姐姐,寬泊遙心底都流露出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抿了一口茶抬起眼,寬泊遙又似乎感覺到了別人的目光,眼珠子稍微一掃,便瞧見臺星揆那同臺星曲中如出一轍,卻略有不同的笑顏。
哦!似乎是狗糧。
不,真的是狗糧,她的目光都那么明晃晃了,臺星揆也沒注意到,還專注著曲中小姐姐的側(cè)顏。
臺星曲江似乎也沒注意到這一茬子,下棋時候的她倒是有一種不同以往的感覺,特別專注,有種嚴(yán)肅感,莫名的鎮(zhèn)靜和成熟。
手放在棋笥中,眼睛盯著棋盤,精力絲毫不外泄,看起來像一只高高手!
寬泊遙突然很想去觀棋,琴棋書畫里,她唯一不擅長的,就是下棋了,所以一貫的對下棋下得好的人有一種莫名的敬畏。
同臺星曲中說了聲,寬泊遙輕手輕腳地挪過去。
這棋局似乎有些奇怪?
寬泊遙看的不怎么懂,怎么這圍棋下得跟五子棋似的?一個咬著一個的。
“我贏了,”臺星曲江淡淡的開口,完全看不出她平時的一驚一乍。
寬泊遙:???
這怎么就贏了?寬泊遙定晴一看,這倆下的真的是五子棋……
臺星揆:“再來一局?”
寬泊遙度過了無語期,頗有些積極的,對看似很認(rèn)真實則心不在焉的臺星揆道:“不若讓我同曲江姑娘下一盤。曲江姑娘怎么樣?”
“好啊,”臺星揆干脆的起身,“何姑娘之前問的那件事……”
“明日未時不如約個茶?”寬泊遙接道。
“好的,”臺星揆頷首,左手肘屈著,手里捏著茶杯走向臺星曲中,兩人一坐著一站著,一動一靜相視而笑。
寬泊遙磕到了狗糧,收回目光。例行默發(fā)了個清潔咒才坐下下棋,一連幾盤,叫臺星曲江輸?shù)脩岩扇松?p> 寬泊遙的五子棋是跟電腦下出來的,鮮有敵手,下著下著感覺有股熱氣流朝她襲來,回頭一看果真是練了半天劍的榮殫。
“你們的棋有點奇怪?!?p> 臺星曲江臉色嚴(yán)肅:“這是我們家鄉(xiāng)的一種棋,名叫五子棋,棋連成五子即贏。”
榮殫點點頭在一旁站定,看著她兩人下棋。
臺星曲江不覺有異,寬泊遙感官卻靈敏,給榮殫發(fā)出的騰騰熱氣折騰的難受,差點沒輸給臺星曲江。
臺星曲江也有所感覺,寬泊遙和之前下得有些不一樣,像是心不在焉,雖然還能緊緊堵著她,卻似乎對自己的棋局布得不那么仔細(xì)。
險些叫她設(shè)了個3子連4子的局。
臺星曲江抬頭一看,察覺到寬泊遙垂眸之中目光的不適和分神。
但還是沒讓她贏過。
又輸了兩局,臺星曲江從剛開始輸棋時想要贏回來的興致勃勃,變得有些興味黯然,正恰榮殫開口:“我來試試?”
寬泊遙眼睛一閃正待起身,臺星曲江卻先她一步,起身之際目光還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臺星曲江在心咂舌,誤以為自己在這里是個電燈泡,因著不打算發(fā)光發(fā)熱,便打算去找自家公子和姐姐聊天喝茶。
唉,這些日子里真的好無聊,真想下山去瞧瞧。
寬泊遙屁股還沒有抬上來又坐回去,為了掩飾這未盡的動作,還往里挪了挪。
然后便開始了連續(xù)的輸局。
寬泊遙淚目。
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