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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北山山脈,皇家獵場。
一隊隊披堅執(zhí)銳的士兵,在山脈口二十里的范圍內(nèi)紛紛安營扎寨隱隱的圍成一個圓圈。
在這樣一個范圍,成群結(jié)隊的士兵們和單獨在一處的八重天大宗師都會相對的安全一些。
事實上到了寧士元這種程度,他一人就可以抵上數(shù)千披堅執(zhí)銳的甲士了。
而之所以還帶著禁軍衛(wèi)隊,只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維護一下秩序,并且讓他們做一些雜事而已。
畢竟,寧士元不可能什么事都親力親為。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只是在北山山脈的山口范圍二十里以內(nèi),對于連綿不絕的北山地區(qū)來說算得上是最小范圍了,可是最小范圍也不等于是安全范圍。
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從哪里跳出來一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珍奇異獸,給這個圍獵團隊來一波團滅。
萬不得已的時候。寧士在元這次帶來的五千禁軍。將會是第一批的炮灰。
畢竟這個世界充滿著危險,寧士元也沒有讓一幫人為自己驅(qū)趕獵物到自己面前給自己打的興趣。
要真是那樣,他找個平原草場,圈起來,再放上幾百只兔子不就得了。
干嘛還來這種地方。
從寧麒口中了解到這一點的歐陽白,心中有些復(fù)雜。
“我總覺得。你們這樣搞有玩命的嫌疑啊王爺……”
軍帳中,寧麒坐在主位上,小口小口的喝著棗茶,在它的左側(cè),一身白衣的歐陽白,手里拿著一把未打開的黑扇,一下一下的拍打著自己的手心。
而寧麒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
“白先生您可以自信一點,對我們來說,圍獵有的時候,就是在玩命,畢竟不是每一次我們都有可能那么好運,一直無事發(fā)生的……”
說著。寧麒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碗,開口笑道:
“只是王室需要圍獵來彰顯自己的實力和地位,順帶找一下,有沒有可以更進一步提升實力的奇珍異寶,就是我本人不太喜歡罷了?!?p> 歐陽白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什么。
原本冀州一百二十八郡,北冀國占了六十四郡,也就代表著,剩下那一半,對于北冀國來說,拿下來一點都是開疆拓土之功。
可是原本在南邊可以當(dāng)做開疆拓土急先鋒的寧麒,現(xiàn)在被放在了北方。
就等于開疆拓土已經(jīng)快成了奢望。
而要想提升自身的實力威望,就只剩下斬殺異獸獲得異寶這種路子了。
也難怪寧麒不喜歡。
就在這時,寧麒的帥帳之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王爺,宋明求見……”
寧麒一聽這話,皺了皺眉。開口道:
“鄧覺,本王記得不久前才剛剛與你說過。在圍獵開始之前,除非陛下詔令,否則本王不見任何人……”
帳外那位名叫鄧覺的人一聽這話,有些驚慌,開口道:
“王爺恕罪……實在是……”
那鄧覺還想要辯解什么,可寧麒沒給他這個機會,冷冷的道:
“不要讓本王重復(fù)第三遍,鄧覺,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你是陛下的禁衛(wèi),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不是某些人說了算的……”
帳外的鄧覺,一聽這話,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定南王此話說的言外之意,就是他鄧覺對陛下不忠。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不是說王爺和陛下貌合神離嗎?這又唱的哪一出?!
……
在寧麒的軍帳的右側(cè)方位,大概一里一外的地方,是皇帝寧士元和此次前來的兩位皇子的駐地所在。
而在寧士元的帳篷里,一個面容英武的甲士站在寧士元的身后,匯報著方才在寧麒的帳篷前發(fā)生的事情。
毫無疑問的,最后,鄧覺被寧麒喝退了。
“朕就沒見過這么笨的蛋……”
寧士元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胡須,開口笑道:
“鄧覺跟著朕,也已經(jīng)五年多了。還是不會用腦子,看來……他是沒救了……”
頓了頓,寧士元一臉笑意的開口道:
“方謙。”
“末將在。”
聽到寧士元傳喚自己,寧士元身后的甲士低下了頭。
“王德?!?p> 從軍帳的角落里走出一個體態(tài)偏胖,一臉白粉的宮人。一手拿著拂塵搭在肩上。
“陛下,老奴在呢……”
“你啊,跟隨方謙一道,去找找鄧覺,讓他自裁吧……”
大白胖子王德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而后低下了頭。
“遵命,陛下……”
輕描淡寫的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之后。寧士元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對他來說,所謂的四大家族的威脅,現(xiàn)在還遠遠不成氣候。
這也是他在九年前選擇除掉寧時狂的原因。
誠如寧麒所說,寧時狂和武勛派所存在的一個作用就是掣肘四大家族。
但是在寧時狂沒死之前。四大家族根本不敢越矩,反而是寧士元限制武勛派的一個武器。
對他有威脅的反而是逐漸凝聚起來的武勛派。
而現(xiàn)在,在武勛派群龍無首已經(jīng)過了數(shù)年時候四大家族終于選擇開始試探寧麒和寧士元的態(tài)度了。
不過寧士元在一開始就看到了這個苗頭,正準(zhǔn)備敲打一下四大家族。
沒想到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了。
“另外,將鄧覺的首級斬下,送到右邊營帳去。掛在旗桿上,順便,幫朕帶句話給那幾個四大家族的小子。就說……他們還年輕,朕還是很欣賞他們的。不過他們要學(xué)會一點?!?p> 寧士元轉(zhuǎn)過身,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有些東西是朕的,他們碰不得……”
王德一聽這話,點了點頭。開口笑道:
“老奴知道了……”
作為跟隨寧士元最久的內(nèi)臣。王德十分的清楚。自己眼前這位皇帝的手段絕非一般人可比。
只要他不發(fā)昏,對付四大家族就跟玩一樣,也只有當(dāng)年的寧時狂才能讓他不得不暗中下手。
而現(xiàn)在的寧麒,雖說有幾分當(dāng)年寧時狂的影子,但是實在是太嫩了。
這位皇帝陛下依舊占據(jù)著牢牢的主動權(quán)。
就憑四大家族那些地主們想和他斗?
再過五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