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求娶公主不是小事,這事兒是易家老夫人進宮去面圣,卻是求娶不成。圣人含糊其辭,其實也沒直接拒絕,卻也沒應(yīng)承下來。
這也在易家老夫人預(yù)料之中,易家除非是低娶,不然親事注定不會太容易。
更何況想娶的還是公主,哪怕這公主只是冊封的,可好歹也是皇室中人。易家掌握軍權(quán),算得上是大楚北方的第一道防線。朝廷倚重卻又忌憚,不過也不著急,這門親事到最后還是能成的。當(dāng)年圣人金口許諾,福月公主的親事由太子殿下把關(guān)。易長遠已經(jīng)得了首肯,再熬些時日就成。
不過明面上親事未成,顧蒔甜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準(zhǔn)備嫁妝。她干脆開了太子府的庫房,開始挑挑揀揀起來。
有一個庫房里存著的都是御賜的東西,這些東西不能換錢,只能擺在家里看。而且還得特別小心,萬一摔碎磕破的,難保就會被人參一本。所以御賜的東西,太子都是干脆讓人歸置在一個庫房里,只需注意莫要落灰就成。
這些東西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只能留在太子府的,余下的則是可以用來送人的。顧蒔甜從可送人的那一份里挑選了幾樣,其中有一株紅珊瑚瞧著倒是不錯,也給選了進去。
實用與否先不提,放在嫁妝里頭瞧著好看又喜慶就成了。
除了這些東西,顧蒔甜打算多準(zhǔn)備一些壓箱底的銀錢。易家的私產(chǎn)不算少,大半?yún)s都是被用在易家軍里。戶部尚書摳的要命,雖說軍餉不至于克扣,可每次要錢也不容易。每年撥給易家軍的銀錢,也只能勉強維持士兵的基本生活。再多的,只能易家人自己想辦法。
等楚芯芯嫁過去之后不需要承擔(dān)起掌家的職責(zé),卻也不可能視若無睹,肯定也是要伸把手的。干脆多給銀子總是沒錯的,再多添置幾個鋪子,余下的就只能靠楚芯芯自己了。
如此在家中折騰了七八天,又刪刪減減的,最后只籌備好兩三抬的嫁妝。顧蒔甜也是頭疼,上輩子她也沒折騰過這些東西,哪里知道居然會如此繁瑣。若不是有王姑姑在一旁指點,她怕是連這兩三抬都準(zhǔn)備不出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熬得住的性子,居然被原本以為很是簡單的準(zhǔn)備嫁妝之事給折磨的頭疼。正好葉蓁蓁送了帖子過來,顧蒔甜就干脆放下手頭的事情,打算去葉家休息一番。
京中貴女之間也是需要走動的,每年都會舉辦各種宴會。葉蓁蓁是葉家嫡長女,不管她喜歡不喜歡,每年至少會舉辦一次宴會。往年顧蒔甜也去過,不過每次去也就是打個招呼,而后就找個地方窩著。看看話本,或是聽葉蓁蓁身邊口齒伶俐的小丫頭說說八卦。
今年阿雪也接到了邀請,到的比顧蒔甜還早。
“皇嫂,你可算是來了。”阿雪原本還端坐著,跟同樣來的早的幾家姑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她在外人眼中性子極冷,又是皇后唯一嫡女,身份比尋常公主都要貴重一些。來的早的除了葉家其他幾房的姑娘之外,都是跟葉家沾親帶故,卻是身份不高的。
這些人在阿雪跟前都是束手束腳的,阿雪聽著她們明里暗里的奉承也是覺著不舒坦。一看到顧蒔甜來了,立刻就起身迎了上來。
她除了是真跟顧蒔甜交好之外,也是想要借此機會避開這些人。卻不想這舉動落在別人眼中,立刻就有了其他的含義。
“給娘娘請安!”幾位姑娘立刻起身,紛紛向顧蒔甜見禮。
顧蒔甜拍了拍阿雪的手,這才看向幾人:“都免禮吧?!?p> 又對阿雪道:“怎么來的這么早?”
阿雪抱著她的胳膊不放:“閑著也是閑著,正好今日御膳房做了皇嫂愛吃的桃花酥,就給皇嫂送過來。”
葉蓁蓁也過來了,笑盈盈的道:“阿雪你這可太傷我心了!我問你帶了什么,你非得神秘兮兮的不肯說,原是獨獨給甜姐兒帶了桃花酥。怎么就不給我?guī)┧勺影俸纤謥???p> 阿雪抿嘴甜笑:“這便傷心了?還有讓你更傷心的,我只帶了點心,蓁蓁姐姐快些把自個兒珍藏的好茶拿出來,好給我皇嫂配這點心?!?p> 葉蓁蓁一手捂著胸口,一臉哀怨:“這回阿雪你可是真真?zhèn)噶宋业男模瑳]有豌豆黃和松子百合酥,怕是彌補不了我內(nèi)心的傷痛了。”
顧蒔甜看著兩人耍寶,眼底漾著陣陣笑意。
她們?nèi)松矸莶煌?,自是坐在一起說話。其他人只能作陪,除了偶爾湊趣的說笑幾聲之外,也不敢多言。
這幾人雖說出身都不算高,不過好歹為人處世都沒問題。顧蒔甜是那人也不至于高高在上,只是她們自己太過拘束,她們也沒必要刻意放低身段去炒熱氣氛。
這桃花酥來的早的人每人都分到一塊,葉蓁蓁忍著心痛把自己的好茶也各自分了一杯。
也就這么一杯,再多她是萬萬舍不得了!
等人來的多了,這些人也就不好再繼續(xù)在跟前杵著。葉蓁蓁也不是那等熱情好客之人,有人過來了就打個招呼,也不會主動去迎客。
當(dāng)然,除了皇室中人,她這身份也沒必要去迎客。才在說楚芯芯怎么還沒到,就見一個丫鬟快步走了進來,在葉蓁蓁耳邊輕聲說了什么。
葉蓁蓁微微一怔,下意識的道:“她怎么來了?”
反應(yīng)過來后,讓丫鬟先退下,這才輕聲道:“準(zhǔn)三皇子妃來了。”
顧蒔甜問道:“還有誰來了?”準(zhǔn)三皇子妃來參加葉家嫡長女的宴會,本也在情理當(dāng)中,不至于讓葉蓁蓁如此意外。
葉蓁蓁神色略微有點復(fù)雜:“準(zhǔn)三皇子妃的那位有手段的姐姐?!?p> 那一位自從退親,應(yīng)該是“被”退親之后,一直都深居簡出。應(yīng)該有一整年沒出來參加過任何宴會了,她也就例行公事的給遞了帖子。
沒想到人來真來了!
顧蒔甜眸色微閃,這不請自來的,怎么總覺得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蘭初
天天窩在家里,只能玩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