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帝世天帶回來之后,薛魁成就一直坐在監(jiān)控室里喝茶。
江無天讓他直接把人帶回來,安個殺人犯的罪名。然后等他回來處置,所以,根本沒有審的必要。
但文家的小姐堅持要這么做,他也不好不給這個面子。
與他一起的,還有本土的副會長在場。
按理說,劉佳輝是他的下屬,但他的臉色此刻確實非常難看。
“薛會長,咱們這么做不符合規(guī)矩吧?”
看著監(jiān)控視頻里,文瑞冰逼迫帝世天簽字的一幕,劉佳輝皺著眉頭說道。
“什么不符合規(guī)矩?江無法本來就是他殺的。再加上這是江無天親自給我打個電話,讓我一定要將殺人犯抓獲!”薛魁成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臉色陰沉的說道。
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是江家的意思。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能夠爬到這個位置,劉佳輝也不是吃素的人,薛魁成什么意思,他自然是聽得明明白白。
“可是會長,江無法是死在北海城的,跟我們好像沒啥關(guān)系吧?
那邊已經(jīng)將江無法的死因判定為意外死亡,我們在沒有證據(jù)證明江無法是他殺之前。貿(mào)然抓人,難道符合規(guī)矩嗎?”
劉佳輝義正言辭的說道,一口將規(guī)矩咬的死死的。
“什么意外死亡?你相信一個入了人榜的天才會從高樓跌下嗎?!”
薛魁成氣的身體都在微微發(fā)抖,然后又指著監(jiān)控里的帝世天厲聲說道:“你看看他,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這人一看面相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p> 劉佳輝:……
啥玩意?你還會看面相?
“抱歉會長,我的眼光比不上您,所以看不出來。再加上,我們是真的沒有證據(jù),萬一被人告上去了,咱們可是都吃不了兜著走啊……”劉佳輝推了推眼睛,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薛魁成臉色一變。
“會長,我聽說這江家出手一張闊綽,不知道這次怎么樣?”劉佳輝五指慢慢撮著,一臉笑瞇瞇的盯著薛魁成。
“一千萬,把嘴給我閉嚴實!”薛魁成咬牙說出這個數(shù)字,心里都在滴血。
這件事,江無天一共給他五千萬,這一下就要拿出五分之一封口費。
他嗎的,老子就知道這孫子打的這個主意。
秉公執(zhí)法這四個字壓根就跟這孫子扯不上關(guān)系。
“好勒,您放心吧,江無法就是被這個人殺的。至于什么證據(jù)的,讓它見鬼去吧?!币宦牭竭@個數(shù)字,劉佳輝的心狠狠激動了一把。
先前那副模樣只不過都是他裝出來的而已,就是為了從中間撈點好處罷了。
這不,一千萬直接到手了。
“我去,這小子干啥呢……”就在劉佳輝暗暗自喜的時候,薛魁成一口茶水直接噴到了他的身上。
劉佳輝:……
他一張臉瞬間就拉了下來,他嗎的,不就是讓你吐了一千萬出來了嗎,用得著這么明目張膽的報復老子?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監(jiān)控屏幕上的時候,一雙眼睛也是瞪得老大,上面正顯示著帝世天拿著電棍擊打文瑞冰的畫面。
“臥槽,這小子造反啊?!?p> 顧不得他的震驚,薛魁成一腳踢開椅子,按下一旁的警報器,然后拿起外套就往外沖。
文家的小姐被挾持了,這還得了!
一見這個情況,劉佳輝還哪里坐的?。恳彩蔷o跟其后,這件事如果不處理不好,他剛到手的一千萬就成泡影了。
審訊室那邊,就在帝世天打暈文瑞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整個江湖協(xié)會都響起了警報。
一批接著一批全副武裝的執(zhí)法者,全部聚集到了這片區(qū)域。
“不要誤入歧途,放下手中的武器出來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币幻弥鴺尩膱?zhí)法者站在門口喊了起來,因為文瑞冰還在里面,所以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
“我帝世天這一輩子打過上百場仗,從來沒有輸過,更可況是投降?這兩個字,在我的字典里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钡凼捞炖湫σ宦?,然后捏著文瑞冰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把門給我砸開!”這個時候,薛魁成二人也相繼趕到。
砰!
審訊室的門,直接被暴力砸開。
“帝世天,你要想清楚這么做的后果,你當真不給自己留活路?!”薛魁成沉聲說道。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從小地方出來的小子會有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江湖協(xié)會里面挾持執(zhí)法者。
帝世天沒有理她,而是把文瑞冰弄醒,輕聲笑道:“你看,有人來救你了呢。”
剛剛醒過來的文瑞冰還是有些慌亂,但看到薛魁成和一眾全副武裝的執(zhí)法者之后,緊張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了下來。
“放開我,我可以保你一命!”文瑞冰眼中閃動兩下,說出這么一句話見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企圖安撫帝世天。
“我隨時都可以放開你。”
帝世天輕聲一笑,然后對著薛魁成說道:“但是,薛會長,這么好的機會你確定要放過嗎?”
好機會?
什么好機會??
薛魁成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在這這個時候,一旁的劉佳輝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現(xiàn)在,亂槍打死他,那些錢就徹底是我們的了。一旦他投降了,咱們就沒理由這么做了,你也不想事情再出現(xiàn)什么變動吧?”
一番話,讓薛魁成瞪大了眼睛,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文瑞冰怎么辦?”
“事后,推個替死鬼出來不就行了,只要讓江家滿意了,你還怕一個文家做什么?”劉佳輝看了一眼一眾執(zhí)法者,再次開口。
聽了他的話,薛魁成皺頭沉默了片刻。這事,可以搞!
“開槍!”一道命令,直接從他的口中下達。
嗯?
一眾執(zhí)法者全都是一愣,開槍?這個情況下開槍豈不是連文瑞冰一起打死了嗎?
“愣著干什么?暴徒開槍打死了文瑞冰,公然抗法,應當場擊斃!還不給老子開槍!”薛魁成瞪著眼睛大聲吼道。
一眾執(zhí)法者艱難的將手中的槍上膛,然后手指慢慢向扳機處伸去。
文瑞冰張大了嘴巴,她怎么也沒想到,薛魁成竟然會下令連她一起打死,這怎么可能!
“薛魁成!你這么做文家不會放過你的!”她一張臉卡白,嘶聲力竭的吼了起來。
“你自詡高貴,欺壓百姓,口口聲聲說他們是賤民??赡阍倏纯船F(xiàn)在的你,是多么的可憐,文家的小姐啊,多么大的身份啊,到頭來卻也是一個陪葬的犧牲品。”
帝世天將她扔在一邊,一字一句如陣一般扎在她的心里。
“不!不!不!別開槍,薛會長,我不想死?。∏竽銊e開槍!”文瑞冰趴在地上,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看看你現(xiàn)在,就像是一條狗,知道什么是狗嗎?那就是他現(xiàn)在讓你吃屎,你也會毫不猶豫,你現(xiàn)在還覺得自己身份高貴嗎?”
帝世天蹲在她身邊,再次笑瞇瞇的開口。
狗嗎?
我是狗嗎?
文瑞冰兩眼無神,隨后竟對著薛魁成汪汪兩聲,“薛會長,我是你的狗啊,不要殺我,你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p> 笑了。
帝世天笑了。
高貴,也不過如此嘛。
薛魁成閉上了眼睛,抬起的手也即將落下,四千萬,他這一輩子都賺不到那么多錢,這個險,值得他去冒。
一眾執(zhí)法者盯著他的手,只要他的手落下,他們就會扣動扳機。
“等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帝世天的聲音響了起來。
“怕了?晚了!”薛魁成冷哼一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等我打完這個電話,你們要還是有對帝某開槍的勇氣,我就自殺在你們面前?!钡凼捞熳旖枪雌鹨荒埧岬男θ荨?p> 其后,撥通了一個長久不曾聯(lián)系的電話,“我在松山江湖協(xié)會,現(xiàn)在有幾十把槍正對著我的腦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