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星光璀璨,幾對小情侶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將孤單的余東良籠罩得模糊不清,有個好動的同學在打籃球,那砰砰的聲音更是刺激得余東良躁動不安。
等了十五分鐘,教學樓的燈光驟然熄滅,樓道里卻連鬼影都沒飄出來,余東良納悶得很,丟掉煙頭,準備上樓去看看。
韓批捧著一件啤酒,老遠就喊:“東哥,別等了,早他娘的鉆窗戶,翻墻走后門跑了,咱哥倆都準備孤獨終老吧,來,借酒消愁!”
那窗戶上的洞,還是余東良搞出來的,想不到卻成全了蘇小雅和周偉。
呵呵!——苦笑兩聲,余東良也不再去蘇小雅這個奇怪的生物,眼下最要緊就是喝了韓批那一打啤酒,舒坦的睡一覺。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兩個臭皮匠喝得酩酊大醉,在操場上又苦又鬧,喝喝吐吐的折騰了一夜,因為馬上就要終極考核了,也沒人來管。
次日清晨,蘇小茹開著藍色的機車,在掌聲和鞭炮聲中來到城關高中,隨后瑪德學院和光輝學院也有人來,但看到余東良和韓批醉醺醺的,這兩家學院一翻討論,最終以品行低劣,放棄了他倆。
余東良很苦惱,這樣一來,多選題變成填空題,一但寫錯答案,可能真的要回貧民窟挑大糞了。
隨后的日子,他變得很安靜,不喝酒不吸煙,有事沒事就翻開小雅的筆記本看,直到星期五的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班主任左久華站在講臺上,厲聲正色的指著黑板。
“都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終極考試,筆試必考題,2級妖獸,豬鼻鳥的捕殺方式和攻擊力道計算!”
全班同學,無一不是認真聽講。
余東良也高昂著頭,時刻準備記下這道題的精髓。
“錢多多,你來說一下!”左老師點名,將班長叫到了講臺上。
錢多多面帶微微,瞅著最后一排的余東良:“老師,余東良最近很努力,他也渴望機會證明自己,不如讓他來吧!”
刷!——所有同學都回頭看著余東良,學習委員蔡文慧攥著拳頭:“東哥,加油,我相信你可以得滿分的!”
課本上從未提到過豬鼻鳥,這道題明顯屬于類舉,不光需要正確的理論作解釋,還得有相類似的妖獸來作以輔證。
如果余東良能滿分回答這道題,左久華認為瑪德星球所有的院校,隨他挑。
余東良不知道豬鼻鳥是什么東西,但對豬鼻子卻頗為了解,起身看著錢多多:“班長,我認為這道題有兩個答案!”
左久華眼睛一亮:“不要停,繼續(xù)說!”
“第一,自身戰(zhàn)斗不允許,當然是馬上逃跑!”余東良合上小雅的筆記本:“如果戰(zhàn)斗力允許,當然是插鼻子,豬鼻鳥的弱點全在鼻子上,和一種叫豬鼻籠的草本植物非常像,斷了呼吸,必死!”
啪啪啪!——全班同學爆發(fā)出激烈的掌聲。
余東良回答得很完美,左久華摘下厚厚的眼鏡:“同學們,看到沒有,咱們班其實沒有垃圾,余同學連這么活的題目,都能回答得如此完美,你們應該向他學習!”
這話一出,好多同學都笑了,余東良的本事,一般人可學不來,他走到講臺上,寫下一串又一串的力道推演公式。
時間緊迫,周六有很多人留校繼續(xù)學習,但是余東良卻踏著破自行車,披星戴月的往貧民窟趕。
去年的今天,奶奶被噴著火焰的麻雀叼走了,他必須回去上柱香,然后再磕幾個頭,要不是奶奶一個金幣的撫恤金,他估計早就餓死了。
貧民窟在郊區(qū),和妖獸之間只有一墻之隔。
余東良在小賣鋪淘了幾個面餅和地瓜,將就著吃了一頓,祭奠完奶奶后,他將藤椅搬到露天的大樹下,躺上去搖曳著,哼起了歌兒。
“東哥,你家可真難找??!”
甄寶擰著一大包東西,頂著薄涼的月光,滿頭是汗的跑過來,為了找到這里,他似乎吃了不少苦頭,價值100金幣的白鞋子上布滿了灰塵。
他怎么來了?余東良大感意外,起身陪著笑臉招呼:“寶爺,你真看得起我,貧民窟可不是鬧著玩的,快進屋吧!”
甄寶長劉海一甩,抬手擋住余東良:“東哥,今天我是專程來跟你拜把子的,這些東西你必須收下!”
衣服,鞋子,甚至還有兩顆綠色的魔晶石,余東良有點受寵若驚,慌亂推卻:
“寶爺,你太客氣了,其實伽羅學院我沒什么興趣的,拜把子可以,東西我可不能收!”
甄寶將褲腿一拉,徜徉著鄙夷的笑:“少啰嗦,咱家有的是錢,瞧瞧這褲子,3級毒貂皮,再看看這鞋子,4級巨鱷的皮,你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人!”
見他說的唾沫橫飛,余東良也不管是他老爹慫恿,還是他本意如此,勉強收了禮物。
甄寶笑得合不攏嘴,拍在他肩膀上:“往后,你跟我一樣,叫東爺,王強那個混蛋,我會替你收拾他!”
嗡……
貧民窟,有個破自行車就了不起了,是誰在騎摩托呢?
余東良警惕起來,太陽往灰蒙蒙的馬路上瞧,只見一條車隊如同長龍由遠而近,嗡嗡之聲勢如破竹。
哐哐哐哐……
隔壁左右的,全都將門窗關上,余東良身邊的一簇害羞草也嚇得閉合了葉子。
甄寶皺起眉頭,護在余東良面前:
“東哥,你快走,我靈力比你深厚,先當一陣子!”
嗡!—二十多輛摩托車將余東良和甄寶圍住,王強摘下紅色的頭盔,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比劃著叫囂:
“余東良,想不到你獲得了排名第三的法寶,老子今天就爆了你!”
周偉扯下頭盔,甩腿下來,捏得拳頭咯嘣響的說:“這垃圾,我早看他不爽了,強哥,最后一下能留給我嗎?”
當了三年的學渣,余東良也干了不少架,嘬嘴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呸,周偉,想不到你這么卑鄙,就不怕被學校開除嗎?”
開除?——周偉笑了,摳著鼻子,攤開手:
“呵呵,你和甄寶要是都死了,鬼知道我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