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門打臉
李封、田七是臨近傍晚才回來的。
去時鮮衣怒馬,來時灰不溜秋。
李封倒看不出什么。
至于田七……
“咦?七叔,你那個叫啥玩意的馬呢?還有那個德藝雙馨怎么也不見了?”
正在收拾的楚銘遠遠喊道。
“那叫火云駒!你個死孩子!”
田七臉色難看,沖旁邊高聲道:“小封,早上出門時你說什么來著?要錘爆誰的狗頭?”
臥槽!
這糟老頭壞的很!
眼看李封眉間怒意聚集,楚銘提著兩個大桶就躲到了李晗身后:“我來吧,你快去看看小封,哎,孩子還小,被騙著出趟門,怕是受了些委屈?!?p> 尼瑪!
這狗玩意,眼睛真特么毒!
不過啥叫孩子還小?
李封拳頭捏的嘎嘣響,恨不得沖過去報以亂拳。
“餓不餓?先將就喝些面湯,吃些饃饃,七叔,你也快坐吧。”李晗自然也看出來倆人心情不大好,只是她也不問,端著湯水饃饃就遞了過去。
“來時吃過宴席?!?p> 田七點頭,呷了口面湯,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發(fā)出咕嚕嚕聲響。
李晗裝作沒聽著,他居然也面不改色,道:“不過,可以陪李封再吃點?!?p> “臥槽,這老貨,心理素質這么強?”楚銘嘟囔:“看來,三人行必有我?guī)?,果然是自古顛簸不破的真理?!?p> 李封明顯沒有這么好的心理素質,臉色黑里透紅,低著頭也不說話,抓起饅頭就吃。
看那模樣,餓了一天都有可能。
照顧著兩人吃上了,李晗則依舊去招呼其他人。
原本在過去,除了早上擺攤外,這個點早就收拾回家了。
不過現(xiàn)在,隨著外來人員增多,也就顧不上其他了,好在近兩日,楚銘也勉強能夠幫些忙,所以累則累,倒還能撐住。
“掌柜的,三碗素面?!庇锌蜕祥T,丟下錢,隨意叫買:“有酒有菜也上點?!?p> 小小攤鋪哪來的酒水,野菜倒是有的。
李晗先將菜碟送上,那邊楚銘早早端來面食。
兩人搭配倒還挺默契。
只是將要轉身的時候,李晗卻臉色白了下。
“聽說了嗎?今天那丹陽宗可是出了件好笑事?!?p> “你是說羅秋道和花滿陌兩人的廝殺?早就傳遍了,能不知道嗎?”
“哈,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個,不過我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知道季子安嗎?”
“誰???很有名?”
“看嘛,就說你孤陋寡聞,連乾坤書院的弟子都不知道?!?p> “乾坤書院?!喝!”
“丹陽宗真是有面子,居然連乾坤書院都派了人過來,怎么,這事和乾坤書院弟子有關系?”
“可不是,哈哈,你們估計想破頭都想不出來,碰瓷,知道啥意思嗎?特么居然有人碰乾坤書院的瓷!”
“碰瓷?快說說,到底咋回事?!?p>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那季子安進了丹陽宗,可巧,后腳就有人跨騎異獸登門,接待者自然不敢攔著,結果呢,這人進屋就嚷著,什么不記名弟子季子安在哪?!?p> “師徒?難道這人也是乾坤書院的?”
“師徒個屁啊,人季子安根本就不認識。這人當場就炸了,胡亂嚷嚷,在這個時候呢,又發(fā)生了件事,你們知道是啥嗎?”
“這不廢話?我又沒個親戚在丹陽宗做事,快說又發(fā)生了啥?”
“赤羽門怕是你們也不清楚,我就直接說了,里邊正鬧呢,這赤羽門弟子又到了,結果你猜怎么著?發(fā)現(xiàn)自家前些日子丟掉的坐騎火云駒居然就在丹陽宗!”
“火云駒?該不會就是那人跨騎的異獸?”
“可不是?當下兩邊揪著亂扯了起來,哎,說到這,我就真正有些佩服季子安了,不愧是乾坤書院出來的,上前勸解的同時,居然就坦誠了和那人的關系,并且還招呼著一同赴宴?!?p> “真是師徒關系?”
“師徒個屁,八竿子打不著,是人家看他可憐,留點面子罷了?!?p> “這是碰瓷成功了啊?!?p> “可不是,據(jù)說如果不是那人身邊還有個小騙子,臉上掛不住跑了,恐怕一頓宴席倒真正是蹭上了?!?p> 幾人說的飛快,又加上外地口音,許多地方都聽得不大清楚,不過有些字眼,聯(lián)系起來,那意思也就真正清楚了然了。
要說田七,平日里是有些不著調,可要說碰瓷的騙子,那根本不可能。
而且他的來歷,李晗兄妹也是十分清楚的。
再加上,若非對方,自家兄妹恐怕早就流浪到別處了。
所以根本不相信這些。
只是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那真正是難堪至極,尤其,驟然聽到。
那種羞辱感,仿若等同深受,李晗在如何堅強,眼前也是一黑。
幸好楚銘就在身邊,察覺到不對的當口,伸手就將她攬入懷中。
“姐!”
在那幾名食客說話的當口,李封同樣預感到了不對。
可本就是當事人,本就尷尬的無地自容,哪里好意思呵斥驅趕。
這個時候卻再也顧不得許多。
只是,他才邁步跨出,就見不遠處有人慢悠悠地轉了過來。
“你怎么來了!”
說話的是田七。
“我怎么不能來?素面鋪?剛好有些口渴呢,老板在不在,先來碗面湯?!?p> 來人自顧自的坐下,拿起火鉗撥弄盆火。
“這里不歡迎你!”
李封看著姐姐緩過勁來,瞪了眼楚銘,然后扭頭怒視對方。
“嗯?”
瞳光如電,更有一股無邊威壓陡然爆發(fā)。
“怎么,先前打臉打的還不夠,還要繼續(xù)?那你還是沖我來吧,糟老頭一個,早就不在乎什么臉面了。”
田七不知道什么時候橫在了兩人中間:“何況,你本來要對付的就是我吧?”
“對付?呵呵呵?!?p> 哂笑聲越來越大,到了最后有如九天震怒,鋪子中幾名食客個個見鬼了似的,匆忙逃了個干凈。
稍遠些,幾乎十數(shù)丈距離都沒有個人影了。
“師父說笑了,徒兒我怎么敢對付您老呢?”
“師父?我可擔當不起!說吧,季子安,你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季子安。
楚銘詫異地瞟了眼,暗道,究竟什么仇什么怨,才打完臉,又巴巴地趕過來繼續(xù)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