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又稱蜃景。
是一種因為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現(xiàn)象。
對于這種現(xiàn)象,楚銘自然不陌生。
然而令他奇怪的是,張目遠眺,居然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名稱:蜃
種族:蜃族,蛟族下屬。
鏡像:海市蜃樓
“真有這東西?”
楚銘又略微打量了幾眼,發(fā)現(xiàn)除了蜃外,其余的東西總不是那么真切。
就好像一切都是琉璃制品。
看似珠光寶氣,絢爛奪目,實際上就是堆毫無價值的廢物。
可那蛟龍。
任他怎么看都看不出虛實來。
“因為洞悉之力奇差的緣故還是……”
楚銘暗自猜測。
天空中的異象持續(xù)了大半個時辰,這才悄然消逝。
但整個鎮(zhèn)子卻越來越熱鬧。
其后幾天更是有大隊大隊的人馬進駐。
想要探詢蛟龍所在的秘地。
起初這些人還相安無事,及至后面人越來越多,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矛盾就逐漸開始增多了起來。
再加上,這些人中,本就有相互敵對的,明里暗里爭斗乃至火拼了數(shù)次。
最后迫不得已下,還是本地鎮(zhèn)守大人親自出面勸解,甚至勸說鄉(xiāng)親騰出房子,這才勉強壓制下去。
但任誰都能看出,楓漠鎮(zhèn)遲早會亂成鍋粥,流血漂櫓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這地界越來越不太平了,如果可以的話,就搬走吧,往東百里,有山有水,倒是能住人?!辨?zhèn)守大人,差不多七八十歲,老農(nóng)般,傴僂著身子。
不過雖然已至寒冬,他還是習慣性的卷著袖口、褲腳,仿佛隨時都能下地干活。
尤其看那肌膚裸露處,骨節(jié)粗壯、青筋暴露,顯然年輕時也是把好手。
“老大人,您老慢些,可別把自己給累著了。”尊老愛幼可是咱種花家的傳統(tǒng)美德,再加上楚銘也極為佩服對方,偌大年紀還要滿鎮(zhèn)子勸解,看到對方走來,連忙扶了上去。
那邊李晗早早倒了湯水過來,李封則拉開桌椅準備服侍。
“真是個好孩子。”鎮(zhèn)守大人停下腳步,看看楚銘又掃了眼李封幾人,嘆息道:“都是些好孩子啊,鎮(zhèn)上現(xiàn)在年輕人比以前那真是少了太多太多?!?p> 探口氣,喝些熱湯,稍事休息的空當,他忽然看向李封道:“你這娃娃倒是壯實,像塊材料,不知有沒有學過武功?”
“沒?!崩罘饫侠蠈崒嵒卮穑m說田七經(jīng)常用點星神譜替他伐脈洗髓,可并沒有傳他任何功法,甚至都不算師徒。
“哦?!辨?zhèn)守大人不置可否,繼續(xù)喝著湯水,等歇夠了,這才起身:“老頭年輕的時候倒是跟隨過一位強者,可惜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踏入武道一途,原以為這東西只能留個念想,現(xiàn)在看到你,倒覺得不如替他留個傳承?!?p> 說完這話,從懷里掏出片巴掌大小的鱗片塞到李封手中,自顧自地走了。
直到人都見不著時,幾人才反應過來。
“剛才似乎恍惚了下?”楚銘搖搖頭,并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妥,然后探頭探腦的湊上去:“這是啥?”
“你……走開!”李封揚揚拳頭。
“哼,小氣!”楚銘哼哼道:“那記得看完后,讓我再看啊?!?p> “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崩罘夥藗€白眼。
“說什么呢?”遠處田七饒了過來。
“七叔,給你看看這個。”李封迎上去,直接就將那鱗片遞了過去。
“臥槽!”楚銘大怒:“太打臉了,來來來,不戰(zhàn)他個天昏地暗,今天誰都別想走?!?p> 說真的,最近幾天,他一直躲在武堂中修煉,不說什么武道功法,起碼身體素質(zhì)比之前簡直強悍了百倍都不止。
而且伴隨著白骨的狠虐,搏斗方面更是進展神速。
有一次,他故意招惹李封,兩人打?qū)⑵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很是讓對方吃驚的同時,鉚足力量,直接就他給砸飛了出去。
所以單憑技巧,他現(xiàn)在已非吳下阿蒙。
但如此一來,卻也讓李封吃盡了苦頭。
因為每天楚銘就像是狗皮膏藥,簡直無所不用其極逼著自己要和他廝打。
開始時他還興致勃勃,畢竟能夠光明正大的揍對方。
可幾天下來,他真是煩不勝煩,因為楚銘完全就像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或者發(fā)情的公牛,精力旺盛的讓他都有些咋舌。
差點沒把田七喊來給他診斷下,看是不是最近吃錯東西了。
現(xiàn)在聽到楚銘叫囂,哪里敢搭話,只是看著田七,滿臉的期待。
“鎮(zhèn)守大人?”田七這幾天自然聽過對方許多事情,雖然疑惑于為什么楓漠鎮(zhèn)會出現(xiàn)位鎮(zhèn)守,但認真算起來,自己也是外來者,有些事不知道挺正常,也懶得去打聽。
可現(xiàn)在聽完李封所說,他卻有些驚異,感覺對方似乎是特意來送東西一樣。
等隨手接過那片鱗片后,則瞬間臉色大變,失聲道:“怎么會是這種東西?”
“七叔,到底是什么東西?”李封好奇問道。
田七不答,良久后才嘆息道:“看來我們得離開這里了?!?p> “什么?”這一次輪到楚銘吃驚,怎么好端端地要離開。
“這種東西,哎?!碧锲呱裆兓貌欢ǎ珣B(tài)度卻逐漸堅決:“必須得趕緊走,越快越好?!?p> “七叔,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遠處的李晗意識到不對,走過來詢問。
“這種事現(xiàn)在不好說,等路上再說吧。”田七似乎想到了什么,抬頭看了眼楚銘,問道:“你呢?是不是跟我們一塊走?”
“我?”
楚銘失神了下。
說實話,他來到這個世界世間并不長,按理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留戀。
可不知道為什么,說到要走,卻有些不舍。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點原因。
更重要的是,今后自己的路在哪?難道就這樣隨波逐流?
而且,通過最近的接觸,他知道田七并非普通人,李晗、李封也不見得是。
人家要走,也并見得就樂意自己跟隨。
有些事,并不需要攤開來,有些話,同樣不需要說太明。
那么,自己,該何去何從?
“要不,你還是跟我們一塊走吧?!崩铌虾鋈婚_口:“這邊越來越亂,留下來,肯定會有危險?!?p> 對于這個自家弟弟救回來的人,李晗一直來的感覺就是古怪,似乎在自己以往的年月里,從來都沒有見過擁有如此氣質(zhì)的人。
嬉笑怒罵,肆意灑脫,仿若赤子。
偏偏有時候的言行,卻又充滿了皮厚腹黑感。
讓人捉摸不定,把握不住。
然而月余相處,卻也有些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非男女,非親朋,又似乎都有,總之相互之間大抵非常輕松。
直到此刻,倒統(tǒng)統(tǒng)化作了單純的擔憂與離殤。
倒是李封很干脆,上前就去扯他的胳膊,嚷嚷道:“你不是要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嗎?走,路上一塊看,姓錘的,要是你不在,我手癢了咋辦?走,一塊!”
伸出去的手落了個空,李封詫異地抬起頭,就看到楚銘臉上掛著淡淡地微笑,神情卻有些落寞與疏離。
“聚散匆匆,此恨年年有……然,想打我,那真是天天都沒有的事!哎,就此別過,大家都保重!”
略微抱拳,長嘆一聲,也不愿再多說什么,楚銘轉(zhuǎn)身就走。
哎,怎么就流淚了,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看著楚銘蕭索的背影,幾人,哪怕田七心里都有些發(fā)堵,可自家本就是個亡命天涯之人,有些事……也只能暗自嘆息。
不過正當幾人黯然神傷時,遠遠地卻聽到楚銘大喊了句。
“走的時候,記得留兩袋子面,我可不想明天就餓死啊~”
哈
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