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二三棒交接不慎,接力中出現(xiàn)巨大失誤,導(dǎo)致一班在第三棒賽程被對手趁機遠(yuǎn)超。
剩下的希望,全部集中在許埋身上了。
齊飛站在最后一段賽程的跑道旁,手里的塑料瓶已經(jīng)被他捏得變了形,仿佛整顆心都被許埋捏在手上,他此時的心情比場上的許埋還要緊張。
這是他第一年當(dāng)班主任。
容雪當(dāng)初和自己的爸爸軟磨硬泡許久,才說服容校將班主任這個職位交給他。
說實話,學(xué)校開始是不太主張年輕老師當(dāng)火箭班班主任的。
原因無非有兩個。
其一,火箭班是全級,乃至全校的希望,他們肩上背負(fù)著重?fù)?dān)。這么一個團體,各科科任,學(xué)校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xì)選的,校長恨不得親自出手教導(dǎo)這些孩子們。
其二,年輕老師雖然有著那些十幾年教齡老師所沒有的教學(xué)熱情,但這往往也是弊端,就因為精力太旺盛,年輕老師大多會嘗試新的教學(xué)方法。若是成功,則成就一代天驕,若是失敗,那就會毀了這一代的精英,對學(xué)校對家長,都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
可以說,這次把這個位置給他,容校是十分看好他的。
齊飛有著年輕老師里不常見的沉穩(wěn),處事井井有條,每做一件事都要事先做好計劃,絕不干沒有把握之事。
這屆高二火箭班,是近幾年來校長最看好的一屆,所謂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這些學(xué)生們表面上看似輕松貪玩,實際上每個人的心里都清楚,自己肩上負(fù)著的期盼與責(zé)任。
作為老師,齊飛很心疼這幫孩子。
他記得一個月前他剛剛踏進一班,略顯緊張,說話也不太利索,這群孩子就順著他的話,開了幾個玩笑活躍氛圍,順便安慰他,別那么緊張。
在課上也常常會有互動,一班的學(xué)生知識面涉及范圍很廣,與其說是他傳授知識,不如說是朋友之間的交流,有時候他也能在學(xué)生口中學(xué)到不少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開學(xué)這一個月以來,常常會有學(xué)生找他傾訴,在火箭班壓力很大,無數(shù)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看。
齊飛在這短短一個月有著深刻的體會,別看他們平時嘻嘻哈哈,很輕松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承受的壓力不比他小,他們也是一群普通的孩子啊。
這次選人,是他的疏忽了,他很自責(zé)。
現(xiàn)在只期盼許埋能把距離追回來,許埋做事很穩(wěn),爆發(fā)力很強,這也是為什么許埋明明身高不高,卻能進入?;@球隊的原因。
許埋距離第三位對手還差三米。
兩米。
一米。
他成功超越了五班的運動員,現(xiàn)在場上的排名一次是,二班,四班,一班,五班,三班.......
“許埋,加油!”
“沖啊,許埋!”
“最后五十米了,許埋!”
“一班加油!”
全場都忍不住為他吶喊起來,就連場外的余吟和蕭禮也圍到場邊觀看。
許埋身上還有昨天和馬畢打架留下的淤青,跑起步來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痛。
“現(xiàn)在我們看到一班的許埋同學(xué)已經(jīng)超越了第二位的運動員,現(xiàn)在位居第二,好的,他現(xiàn)在沖刺了,馬上就要超過前方的第一位了?!?p> 許埋的步子邁得越來越快,和第一名的距離肉眼可見地迅速拉進,并在最后一秒超越了二班拿下了第一。
哇!
場外的低壓氣氛一下子沸騰起來,大家都在歡呼,齊飛也在其他運動員沖線后,上前摟住了許埋。
“真棒!”
齊飛哭了,這幫孩子的潛力超乎他想象,他由心地為他們自豪。
真是丟臉,居然在孩子們面前哭了,這個班主任還能不能好好干下去了。
“齊老師,獎杯不是意料之中的嗎,我們是一班啊?!痹S埋咧開嘴看著他,伸手撫了撫額頭上的創(chuàng)可貼,轉(zhuǎn)而將目光擲向余吟那個方位,對著那邊揮了揮手上的接力棒。
余吟拉住蕭禮的手腕,抑住心底激動的情緒:“?。讨?,我們第一!第一!”
蕭禮收回落在終點的視線,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離觀眾席,平淡道:“嗯,我們從來都是很棒的,先去校醫(yī)室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p> “???哦。”余吟激動得差點連自己手上還有傷都忘記了。
校醫(yī)室在體育館附近,從體育館門口走出來,再往前走個幾十米,就能看見校醫(yī)室的牌子。
運動會上受傷的人特別多,校醫(yī)這一會也忙不過來,只要傷勢不是特別嚴(yán)重的,指明需要的藥品,剩下的上藥事宜,就要自己搞定了。
“忍著點,這個藥水會有點痛?!?p> 蕭禮將她的短袖袖子往上推,露出她瓷白的胳膊,手上的棉簽沾了藥水,輕輕的涂抹上去。
余吟看著他這個輕飄飄的動作,忍不住吐槽:“喬治,你一大老爺們,上個藥怎么這么娘,你這樣子上藥管個什么用?”
嘿,我這暴脾氣。
蕭禮干脆將手里的面前捏斷,投進垃圾桶,捏起余吟的手臂就要往上面倒藥水。
她手臂下面的肉軟呼呼的,白凈嫩滑,好想再捏一把。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手停頓在空中。
“喬治!藥水要灑了!”
余吟的小奶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他把藥水一點點涂抹在她的手臂上,喉結(jié)不自然上下滾動,輕聲道:“要是疼你就說出來,忍著會更疼。”
余吟本覺得這藥水沒什么感覺,聽著他這一番話,玩心瞬間起來了,輕輕抽了抽胳膊,戲精上身喚一句:“喬治弟弟,疼。”
蕭禮仔細(xì)查看她的傷口:“傷口沒有撕裂,只是輕微出血,你就知足吧,讓你不注意,再作死下去,你遲早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p> 余吟:“邱,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本來它是不會出血的,誰知道那個女人那么狠?!?p> 蕭禮抬眸看著她,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下午的拔河比賽,你還上嗎?”
余吟:“上啊,為什么不上。”
蕭禮捏住她的力道加重:“你這副死樣子,還要去作死,我剛剛說什么了?”
余吟蹙起眉心,一個勁地縮回自己的胳膊肘:“蕭摧花,懂不懂憐香惜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