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想到了老婆孩子熱被窩,袁外業(yè)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為什么是被窩?
因為川省從來沒有炕。
柳鼎元哭笑不得。
“我還以為袁大哥打算打道回府呢,沒想到是過年回家,不知不覺已經(jīng)又是一年了,時間過的可夠快的?!?p> 柳鼎元有些感慨。
今年一年發(fā)生了許多大事,對于他來說的大事。
不知不覺結(jié)婚了,從單身貴族成了有婦之夫。
從不知名的小老板成了網(wǎng)友口中的軟飯男。
開通不久的微博,現(xiàn)在接近百萬粉絲,僅僅出去旅行一趟,回來后上了個熱搜,就從七萬粉絲增加到了近百萬粉絲。
還基本上是黑粉。
作為一個普通的小老板,誰敢說自己的黑粉增長速度有他快。
“打道回府,老弟你可真會開玩笑?!?p> 袁外業(yè)笑了笑,正色道:“這么灰溜溜的回去,我丟不起那人,作為男人怎么能遇到點困難就縮回去,男人是要有點理想的,有點堅持的,咬咬牙其實也就挺過去了?!?p> 柳鼎元豎起大拇指:“不錯,為了男人有點理想,有點堅持,我們走一個?!?p> 酒喝了小半口,柳鼎元突然想到自己應該給老婆準備一首什么歌了。
男人有理想,有堅持,女人也有。
作為歌手,汪曉敏有認真,有堅持,也有理想,這么多年一直不溫不火也從沒想過放棄。
前世,他最喜歡的一個樂隊的歌正好合適汪曉敏。
那個樂隊叫Beyond。
那首歌叫《海闊天空》。
很老的一首歌,也是前世柳鼎元混跡于娛樂圈時最喜歡的幾首歌之一。
這首歌支持他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從前世高中堅持學習音樂,一直到他穿越來這個世界。
哪怕到了今生,也支持他走過很長一段路,雖然這首歌是他自己的唱的,沒有家駒大大的那種震撼力。
在他看來,這首歌不僅僅支持著他,也鼓勵了很多九零后、八零后,甚至七零后。
至于零零后的朋友,或許是不知道的吧,畢竟太老了。
“袁大哥,謝謝,我們再走一個?!?p> 袁外業(yè)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突然就道謝了?
不過,他是一個會腦補的男人。
之前就覺得柳鼎元是個有故事的男人,柳鼎元身上的氣質(zhì)就不像是一個小餐館的老板。
氣質(zhì)這種東西不好形容,但確確實實存在。
關(guān)鍵,你還裝不出來。
柳鼎元身上的氣質(zhì)就像一些富家公子身上的氣質(zhì),不在乎錢,似乎天下就踩在我腳下,只不過從柳鼎元身上看不出傲氣,只有平淡和沉穩(wěn)。
這種人,他見過不少。
家道中落的有錢公子哥。
這是,袁外業(yè)對柳鼎元身份的定義。
所以,他和柳鼎元走了一個,隨后笑道:“兄弟,老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哥,你說?!?p> “兄弟,你是獨生子么?”
柳鼎元搖頭。
“不是就好?!?p> 袁外業(yè)松了一口氣,嘆道:“男人要有理想有堅持是沒錯的,家道中落后振興家業(yè)更是應該的,不過看兄弟的年紀也不小了,父母估計也不年輕了。
雖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父母當然能幫助自己不少,但是振興家業(yè)不輕松,能不麻煩父母,盡量不麻煩。
好多人覺得父母對孩子的付出是天經(jīng)地義的,其實等到父母去世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
現(xiàn)在,好多年輕人都喜歡嘴里念著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實際上他們心里估計也就那么回事兒,真正放進心里的人并不多。
只有真等到父母不在的那一天,不在很長一段時間后,回到家里沒有父母的嘮叨,沒有父母的提點,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p> 袁外業(yè)說完,連灌了幾大口酒。
柳鼎元感同身受的點點頭,對這位剛認識不久的半個老鄉(xiāng)的感觀直線上升。
這是一個好人。
才剛剛認識不久的人,能掏心掏肺的對你說出這么一段道理,他就是一個好人。
不說以前他的為人怎么樣,至少現(xiàn)在的他在為人子方面的感悟,柳鼎元覺得好多人都應該聽一聽。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估計袁外業(yè)反應過來了,他自己和柳鼎元剛認識沒多久,覺得說這些話不太合適,補救了一句:“老哥說的有些多,你別往心里去?!?p> “還是要往心里去的。”
袁外業(yè)哈哈大笑:“就沖老弟這性格,我們走一個?!?p> 端起酒碗,電話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
柳鼎元歉意的笑笑,放下酒碗,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二哥,今年過年你回不回來?”
從電話里都能聽出電話那頭的陳景蕓的話音中帶著幾分害怕,害怕自己被罵。
柳鼎元嘆道:“要回來的?!?p> “不回來啊,那我跟爸······等等,二哥,你說你要回來過年?”
“嗯,今年會回來?!?p> 柳鼎元掛斷了電話。
其實,他以前也回家過年,畢竟人在燕京,爺爺奶奶和親戚也在燕京,怎么可能過年也不回家看看。
他是不待見家里的老頭子,但爺爺奶奶和叔叔姑姑,還是喜歡的。
每年大年二十九,他會和爺爺奶奶叔叔姑姑們一起吃團年飯,大年三十那天他向來都是回邕城陪外公外婆一起過年的。
以前還不覺得,今天聽袁外業(yè)說過這番話,他才覺得自己或許錯了。
家里的老頭子看著挺年輕的,精神頭也足,一頭烏黑的頭發(fā)似乎比年輕人的發(fā)質(zhì)都好。
但是,今年結(jié)婚,才發(fā)現(xiàn)老頭子其實是染的和種的,雙鬢之間已有不少的銀絲。
想想也是,平時要管理那么大一個財團,浪費的精力又豈會少。
“柳老板,老規(guī)矩,一份肉絲黃豆湯和四鮮白菜墩?!币晃活櫩偷脑捯舸驍嗔肆υ某了?。
柳鼎元歉意的笑笑,還沒說話,袁外業(yè)便笑道:“兄弟,你忙你的,不用管我?!?p> 袁外業(yè)吃的時間不算短,整整一個多小時,大概要到八點的時候,酒還沒喝完,他卻不得不起身結(jié)賬了。
沒辦法,來的人有些多,餐館有點坐不下。
“兄弟,結(jié)賬了?!?p> 袁外業(yè)起身朝廚房里喊著,見柳鼎元出來,笑說著酒沒喝完,問柳鼎元能不能存酒,見柳鼎元點頭后,又問了句一共多少錢。
“不用了,這頓飯算我這半個老鄉(xiāng)請你的?!?p> 柳鼎元就是這么一個人,遇見聊得來的客人,能讓他有所收獲的客人,他從來就沒收過飯錢。
要不然,僅憑經(jīng)濟和精致的飯菜,也不會讓他當初在燕京的時候,在白領(lǐng)之中有那么高的人氣。
為人仗義,大家都喜歡。
當然,大家都是普通人,他說免單,顧客還是會給錢。
袁外業(yè)同樣如此。
“兄弟,是多少就是多少,你要真想請我,以后有的是機會,我這算是臨時抽調(diào)到魔都適應幾天,過完年才正式任職,到時候我?guī)е掀藕⒆右黄饋??!?p>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開口了。
”柳店長,你也太會做人了,你現(xiàn)在都是吃我們家曉敏的,拿我們家曉敏的錢請客不合適吧!”
“對啊,我們家曉敏在外面累死累活,掙點錢容易嗎?你這個做老公的不體諒就算了,還拿我們家曉敏的錢請你的朋友?!?p> “我們家曉敏······”
“那是我老婆,什么你家,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嗯?!”
柳鼎元直接打斷了開口之人的話,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