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閉上眼睛,清淚悄然滑落,“對不起……”
沈默寒竟是笑了起來,笑得諷刺:“這句話也就只對你姐管用,她那么善良純真,把你當她最好的妹妹。
別人?誰會信!所以言蹊,收起你那低廉的眼淚,別再來惡心我!”
沈默寒是什么時候回房的言蹊不清楚,她甚至連自己是什么回到臥室的都不知道。
躺到床上,用被子裹緊自己,似乎這樣,就能擋住噩夢里的恐怖的黑影。
明明是酷暑難耐的夏季,可是為什么縮在被子里的她,還是覺得冷。
刺骨的冷。
次日。
關掉鬧鐘,起床洗漱,下樓做早餐,言蹊把做了幾百天的事,一氣呵成。
看著一桌豐盛的早餐,言蹊會心一笑。
“默寒你起來啦,吃早餐吧!”言蹊笑對著下樓來的男人說。
男人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將他一米八幾的身材襯托得恰得愈發(fā)頎長,配上那張禁欲的臉,儼然生人勿近的總裁形象。
言蹊站在樓下,從她這個角度看去,男人簡直完美得不像凡人。
沈默寒下了最后一節(jié)樓梯,甚至不曾看她一眼,徑直出了門。
很快的,言蹊就聽到汽車開出庭院的聲音。
“開車小心。”言蹊對著門口輕聲說。
唇角的笑容點點斂去,回答餐廳,坐下吃早餐。這場的場景對她來說,幾乎每天上演,兩年來早已經習慣。
沒有什么胃口,言蹊吃了幾口就放下了,上樓去換衣服,上班。
繁華的街市,熱鬧而喧囂。烈日炙烤著大地,熱浪一陣陣襲來。
言蹊低垂著眼瞼,抱著紙箱漫無目的的走著。這份新工作一個月不到,她就被辭退了。
至于被辭退原因嘛,這兩年來,五花八門的什么都有,所以剛剛經理說的什么,她壓根沒聽。
其實也對,像她這種殺人犯,哪個公司敢用她。
在A市,她是出了名的人物,特別是在她嫁給沈默寒之后,凡是只要能侮辱她的,沒有她沒聽過的。
而她殺的人,是姐姐未出生的孩子,也是沈默寒的孩子。
姐姐更是幫她頂罪,頂替她去坐牢。
所以,她就是那個害沈默寒婚禮上沒有他心愛新娘的罪魁禍首,她就是害沈默寒失妻喪子的始作俑者!
他能不恨她嗎?
恨她是應該的!
心里想著事,不小心跟走來的行人撞上,腳下一個趔趄,直直朝前撲去,迎接她的,就是滾燙堅硬的地面。
手里的紙箱脫離掌心,箱子里的東西灑得滿地都是。
“咝……”言蹊爬坐起身,膝蓋跟手掌擦傷,露出猩紅的一片,而撞到她的那個人,早就已經走遠了。
目光觸及到地面上的一堆碎瓷片上時,言蹊瞳仁兒猛然一縮,那是姐姐送她的杯子,送她唯一的禮物……
眼前的視線瞬間就變得模糊了起來,言蹊顫著手去撿,卻在碰到瓷片時,猛然彈回了手。
猩紅的血珠從手指里鉆了出來,正好滴落在那一堆的碎片上。
滿腹的愧疚,滿腹的心酸,一時間一股腦的涌了出來,言蹊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