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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鹽鍋碗瓢盆

第八章:回家

柴米油鹽鍋碗瓢盆 槐南子 6167 2019-12-01 22:51:18

  明日便是中秋。

  早上秦楓便先去超市買了幾盒月餅,待吃了午飯后便來到火車站買了張回家的車票。

  水鎮(zhèn)是寧城下轄的一個小鎮(zhèn),離寧城市區(qū)三十多公里。高中時周六、周日,秦楓往返兩地,那時候車慢,一次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一坐便是三年,如果算上在寧城工作后,節(jié)假日都得回去一躺,便是十三年。這十三年什么都在變,這種變化體現(xiàn)在火車的速度上,現(xiàn)在坐一次只需要半小時,也算是少了些無聊之苦。

  下了火車,秦楓便往家里開的小餐館走。這幾年水鎮(zhèn)結(jié)合外界發(fā)展態(tài)勢并調(diào)查分析自身優(yōu)勢,最后找準(zhǔn)自身定位大力發(fā)展旅游業(yè)后,這里便不復(fù)以前那般清冷,一年大半時間都很熱鬧,尤其是這節(jié)假日。

  水鎮(zhèn)因“水”得名,鎮(zhèn)中水網(wǎng)密布,河道縱橫。又因興辦旅游業(yè)而搭建的古色樓房依水而建,雖然沒有那種歷史的厚重感,卻也有幾分韻味。

  秦母原本在鎮(zhèn)上經(jīng)營著一家小賣部,但在水鎮(zhèn)改頭換面時嗅到了商機,遂把自家樓下一層改成了門面,開了家餐館。

  秦楓下午三點到的家,一進(jìn)門便見秦母一手拿著賬本,一手拿著計算器低頭做事。

  秦楓笑著喊道:“媽~我回來了”。

  “額……”,秦母一驚,以為聽錯了,抬頭一看便眼睛一亮,是自家的混小子沒錯,急忙從柜臺里出來。

  “你這死孩子!怎么不早點回來!又不是今天才放假!”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阿凱前天結(jié)婚,所以得幫忙”。

  “我知道我知道”,秦母幾天前打電話問過秦楓中秋節(jié)什么時間回來的時間便知道董方凱要結(jié)婚的消息。她原本想去參加,但是這國慶節(jié)假日來旅游的人多,實在抽不開身。她問秦楓,“媽讓你幫忙帶送的禮金送了嗎?”

  “送了送了,按你的吩咐,送了兩千”,這是個特殊數(shù)字。秦楓的妹妹秦詩雯考上大學(xué)那會兒家里辦宴席,董方凱來參宴并送了兩千。鎮(zhèn)上的人家里都有一本人親往來的賬本,自家辦酒席的時候某某送了多少一清二楚,等對方辦酒宴的送還回去。這是貧困年代遺留下來的習(xí)俗,誰家辦事不需要錢呢?還不是街坊鄰居幫襯著才辦得熱熱鬧鬧。

  “行,等下媽把錢給你”,秦母滿意的點點頭,見秦楓手上提著東西,“手上什么東西?”

  “錢的事再說”,秦楓提起盒子亮了亮,“月餅,買來讓你們嘗嘗”。

  “嗨,你這死孩子又亂花錢!”,秦母責(zé)怪著接過兒子手上的盒子,“家里又不是沒有!你花這冤枉錢干嘛!會不會過日子!”

  “……”,秦楓習(xí)慣的一笑不說話。年少時,秦母耳提面命、三令五申的時候可不少,剛開始的時候他還特認(rèn)真的給她解釋“為什么”,但越解釋她越得勁,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報以一笑應(yīng)對是最好選擇,便養(yǎng)成了這個習(xí)慣。

  “而且……”,秦母又想起自己那不知道在那的兒媳婦,“你要帶你個媳婦回來啊!你帶那個還實在一點!”

  “又來了……”,秦楓苦笑一下轉(zhuǎn)移話題,“媽,我爸呢?”

  “樓上,應(yīng)該午睡才起,可能在看書呢”。

  “那我去找我爸”,秦楓說完便往樓上溜。

  “等一下,我陪你上去”,秦母把手上的月餅往旁邊一丟,跟了上去。

  在上二樓,秦母便喊到,“老頭子,你快看看誰來了?!”

  秦楓在一旁苦笑,“媽,你慢點,你兒子又跑不了”。

  在書房的秦父聽到了秦母叫自己,但沒聽清她喊什么,向書房外應(yīng)了口“???”,便繼續(xù)看書。

  秦母又喊道:“你兒子回來了!”

  秦父之下聽到了,心里一喜。把書放下,摘下自己那老花鏡。見秦母引著秦楓進(jìn)門,便皺眉訓(xùn)道:“小點聲,又不是聽不到。咱兒子回來了你就非要街坊鄰居都知道是嗎?”

  “哼~”,秦母抬頭嘴一翹,“我就是要讓周圍人知道我兒子回來了咋了?!”

  “爸”,秦楓一進(jìn)門,臉色肅靜,身體挺直的站住。

  “行”,秦父上下打量一番,滿意的點點頭,“精氣神不錯”。

  秦楓淺笑點頭。

  然后無話。

  這是秦楓和秦父的相處方式。秦父是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嚴(yán)父,從小對秦楓的要求便很嚴(yán)格:回家晚了跪地思過、犯小錯便是訓(xùn)斥、犯大錯了便打手心寫檢查……所以站在秦父面前,秦楓總是敬中深含著畏,那是一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壓力。

  “昨天我還和你爸念叨你什么時候到,這都快過節(jié)了”,秦母在這十幾年中便是秦楓與秦父之間的溝通橋梁,“你爸給我說‘急什么,小楓有數(shù)’,沒想到啊,你今天就來了”。

  秦楓看著秦母也是變向的給秦父解釋,“我昨天才忙完方凱的婚事,但是因為前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所以耽擱了一天,不然昨天便該回來了”。

  秦父搖頭訓(xùn)誡,“酒可不是好東西,要淺飲”。

  “我知道,爸”

  秦母聽此有些不耐煩,才一見面你又給我訓(xùn)上了,“什么淺飲不淺飲?咱兒子又不是心里沒數(shù),你當(dāng)年年輕的時候還喝得少?。?!”

  “我教育兒子的時候你別給我插話”。

  “咱兒子都三十一了,你還教育個屁!”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

  “你說得沒錯~”,秦母贊同似的點頭,“我不懂,哎~我就是不懂”。

  “你……”,秦父心里一堵,好氣。

  “爸、媽~,你們先聊”,秦楓指了指樓上,“我去找奶奶說說話”。

  秦母點頭,“去吧、去吧,你奶奶可沒少念叨你呢”。

  秦楓出了書房,身后又響起父母的“爭吵”聲,不由得搖頭一笑。

  秦楓父母家是水鎮(zhèn)大改造后重建的,為一個三層樓房,從下往上,一層用做餐館,二、三層為住房,最后是一個只占半邊空間的斜頂樓閣。樓房正門為東對著大街,向內(nèi)過了廚房再過一個小門便進(jìn)入院子,上樓的樓梯口便放在院子里。翻過西院墻為一人行過道,再往西便是一條流向自南向北的河流。

  秦楓上了三樓,進(jìn)了奶奶的屋,奶奶正在動針繡著鞋墊。

  秦楓一進(jìn)門便笑容可掬的喊道:“奶奶~”

  “哎~我大孫子回來了~”,秦奶奶放下手上的伙計,“你媽呀深怕沒人知道你回來,剛剛那聲音啊……”,擺擺手,“太吵~!”

  “哈哈~我媽那人奶奶你還不知道?”,秦楓坐在秦奶奶對面,“你身體還好吧?”。

  “嗨”,秦奶奶不樂意的說,“你們這些小年輕一見面就問身體好不好,就深怕我不出事是吧?”

  “哪有~”

  “奶奶身體好得很,別擔(dān)心”,秦奶奶把手上的鞋墊給秦楓揚了揚,“你看,我呀現(xiàn)在還繡得動,而且速度不比以前慢,這才用了兩天時間”。

  “給孫兒看看”,秦楓要過那雙紅色的喜氣鞋墊,翻看點評,“嗯~的確和以前一樣”。

  “呵呵”,秦奶奶笑著說,“等回去了,你再帶上幾雙”。

  “行~!”,秦楓點頭,“用奶奶你這鞋墊,我穿皮鞋腳就沒怎么痛過”。

  “你小子又拿這話哄我”,秦奶奶記憶可不差,秦楓用這話不知多少次。

  “話說得多反而證明是實話,怎么能是哄你呢?”

  “你這張嘴啊……”

  “來,給奶奶說說,最近過得怎么樣?尤其是啊有沒有看上那家姑娘?”

  秦楓拿起茶杯,給奶奶倒了杯水,無奈一笑,“又是這事……你是不知道我都快被我媽煩死”。

  “呵呵”,秦奶奶笑著說:“你媽呀一是愁她這孫子什么時候能抱上,二是怕你一個人孤單,你這都三十一了,還整天獨來獨往的,也不是個事~”

  “我知道,我也理解”,秦楓抬頭看著墻上爺爺?shù)恼掌?p>  “我還真看上一個姑娘……”

  “嗯?”,秦奶奶聞言看了秦楓一眼,便繼續(xù)繡著鞋墊,“這姑娘如何???”

  “溫柔、知禮、善良、愛笑、有煙火氣……”

  “呵呵”,秦奶奶聽此,瞟了他一眼,心已明了。別管這姑娘真的是不是秦楓說的這樣,這小子確是已經(jīng)用心了。調(diào)笑道:“我家大孫子看來是真看上人家姑娘了~”

  “嗯”

  “那就去做。別太顧忌其他,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眨眨眼的事。很多人就是顧忌太多,想得太多,最后反而什么都沒有”。

  秦楓點頭,“我知道的,奶奶”。

  “行,心里有數(shù)就好。你媽老說你笨,她怎么知道我大孫子其實啊比誰都清楚、比誰都聰明”,秦奶奶看著秦楓,帶鼓勵帶期盼的說:“奶奶呀等你的好消息~”

  “嗯!”

  ……

  農(nóng)歷八月十五,中秋

  楚語墨和楚母在菜市場買菜后回到家。

  楚母洗著剛剛精挑細(xì)選的豬肉排骨,“你爸這幾天給我說他后背有點酸痛,等下把這排骨清燉,讓他晚上好喝”。

  “有這事……”,楚語墨在一旁洗著菜建議道:“媽,我們明天還是帶我爸去醫(yī)院看看?,F(xiàn)在可不是年輕那會兒,說抗就抗過去的”。

  “誰說不是呢”,一提到這事,楚母也有些煩躁,“你爸跟個犟驢一樣!什么時候都是‘沒事’、‘沒事’!等真有事了,就知道在我耳邊念叨”。

  楚語墨一笑,“說明我爸他還是信任你”。

  “我看他就是賴上我了!”

  “呵呵~”,楚語墨忍不住掩嘴笑著。

  “不過你爸你也不容易”,楚母想著楚父給她說身體疼時的無助和無奈樣,“這全國人民都放假了,他呢?還在上班呢”。

  “對啊”,楚語墨點頭,“我爸一直都這樣,負(fù)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當(dāng)然,也包括對媽你”。

  “哼~”,楚母一笑,“又幫你爸說好話。你爸好不好我不知道???還用你這當(dāng)閨女的說?記得以后要找另一半就按你爸這種找”。

  “是是是,我爸最好”,楚語墨突然問楚母,“媽,你覺得什么樣的男人才能是一個好男人?”。

  楚母瞟了楚語墨一眼,心想“這丫頭不會看上誰了吧……”

  “我覺得你爸這樣的男人才是一個好男人”。

  “……”,楚語墨翻了個白眼,“我問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是那個?難道你爸這樣的不是好男人?。俊背覆凰幕亓艘痪浜?,認(rèn)真的說:“語墨,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誰了?”

  “啊?”,楚語墨心一緊,連忙搖頭否認(rèn),“沒有”。

  “你就給媽裝吧”,楚母對自己的女兒還是知道的,小時候喜歡什么就是不說。那時候帶她去游樂園玩,她看上一個小氣球,楚父問她要不要,要的話給她買。她直搖頭說:“我不要”。

  最后楚父還是給她買了,這小丫頭拿著那小氣球一臉的笑。

  楚母問:“那你認(rèn)為什么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啊?”

  楚語墨腦海中浮現(xiàn)秦楓的面貌,描述著這一個多月他所展現(xiàn)給她的品質(zhì),“風(fēng)趣幽默、以禮待人、儒雅大度……”

  楚母直翻白眼,調(diào)笑道:“得,看來我這‘姑爺’是從書里出來的~”

  “媽,什么‘從書里出來的’?”

  “你說的這些不就是那些小說里的那些完美男主角嗎?”,楚母調(diào)笑完,便語重心長的說:“閨女,你記住媽給你說的這些話”。

  “一個男人再優(yōu)秀、再出類拔萃,就算是真的擁有你剛剛說的那些品質(zhì),但是記住那都是屬于他或者別人的。對于咱們女人來說,他只有在知你所憂、知你所難并付出行動去心疼你的時候才屬于你,至于其他的都是虛的”。

  “……”,楚語墨不語,慢慢的品著母親這句話。

  楚母回憶道:“以前生你那會兒,你爸事多,整天忙。我那時候因為懷孕有點小脾氣,又見他白天不著家的往外跑,所以耍了些小性子。有天晚上啊,我半夜突然醒來給他說:‘我想吃雪梨!’。你爸本來第二天就有事,便有些不耐煩的勸我。我不聽,大半夜的就在那鬧和哭,最后你爸實在忍不住,氣沖沖的留下一句‘我楚家不知道上輩子干了什么才讓我娶了你這么個媳婦!’就離家而去,我當(dāng)時還感覺有些委屈呢,還在屋里哭,哭著哭著還自己睡著了”。

  “噗嗤~”,楚語墨一笑,接著好奇的問:“后來呢?”

  “后來?”,楚母想到這里,嘴角含笑,“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你爸呀大晚上的開車去水果批發(fā)市場,給我買了一斤雪梨。等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正在洗漱。我還在生氣就沒理他,但你爸說‘雪梨放在外面茶幾上,要吃自己拿’。你不知道當(dāng)時他這句話沒把我感動得想哭”。

  楚語墨一笑,她真沒想到爸媽年輕的時候還有這事。

  楚母想起那天早上楚父因為沒睡好而起的黑眼圈和一臉的疲憊樣,她現(xiàn)在都有些心疼,那時候的自己還是不懂事啊……

  “這男人有時候也不易,他有工作、有事業(yè),在外打拼為他也為你,很多時候別怪他不知你心、不明你意,他也是人,很難做到一心二用”。

  “夫妻本一體,榮辱當(dāng)與共。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這日子啊就過得下去,也過得美滿”。

  上了年紀(jì),話有些多,許是走了不少路,也看清了太多的事。楚母似是對楚語墨說,實則是對自己。

  “啪~”

  楚父開門進(jìn)家,一邊脫下身上的外套,一邊笑道:“今晚吃什么呢?兩位大廚”。

  楚語墨喊道:“爸,你回來了”。

  楚母笑問:“那你想吃什么?”

  “哎,閨女”

  楚父直接對楚母報菜名,“獅子頭、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紅燒排骨、紅燒鯉魚,還有那啥……我想想……”

  “喲~倒是會吃~”,楚母手一叉腰,“干脆今晚我母女兩去坐著,你來照著剛剛念的做一頓吧”。

  “別啊,我肯定沒老婆子你做得好。我就是建議、建議”,楚父面色一整,“家里領(lǐng)導(dǎo)做啥我就吃啥!堅決服從!”

  “哼~”,楚母對楚父的表現(xiàn)很滿意,“等下給你弄個獅子頭”。

  楚父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我媳婦疼我!”,他就愛這一口。

  楚母把剩下半句說出:“你就只能吃半個”。她是為楚父身體考慮,畢竟這東西油膩。

  “???”

  楚母見他還有異議,“怎么?不滿意?。?!”

  “滿意、滿意……半個就半個吧……”

  “噗嗤~”,楚語墨見楚父這委屈樣,也不插嘴,在一旁偷笑。

  說完,楚父去往客廳,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泡了壺茶,打開新聞頻道,便往沙發(fā)上一躺。

  楚語墨對楚母低語,“媽,你看我爸剛剛那委屈樣~”

  “噗嗤~哈哈”,楚母也忍不住。

  笑完便解釋道“我也是為他好,五十多歲的人了,要改改飲食習(xí)慣,得多吃些清淡的菜”。

  楚語墨贊同的點頭,“嗯嗯”。

  …

  夜晚,楚父戴著個老花鏡在床頭看書。

  楚母想了想下午做飯時楚語墨問他的問題。

  越想越覺得里面有事,便拉了拉躺在一旁的楚父,“老頭子”。

  楚父沒應(yīng)她。

  “老楚”

  “老楚!”

  楚父被打斷,不耐煩的問:“干嘛?”

  “語墨可能有喜歡的人了”

  “什么?!”,楚父把眼鏡一摘。

  “你急什么!”,楚母安撫激動的楚父,“我還只是懷疑,你小聲點!別讓語墨聽到”。

  “到底怎么回事?”

  “語墨下午突然問我什么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還說了一些什么‘風(fēng)趣幽默’、‘知禮大度’”。

  “這還只是懷疑?!”,楚父當(dāng)警察這些年,雖然所接觸的跟女人心沒什么直接關(guān)系,但是基本的邏輯推理卻是通用的。

  “慌什么,女兒也大了,不是很正常嗎?不是你勸我‘女大不中留’?”

  “……對啊,女兒也大嘍”,話雖這樣說,楚父還是有些心憂。他很想告訴女兒男人那點花花手段和心腸,很想告訴女兒不要輕易相信男人的話而要檢驗他們的行為,很想告訴女兒……但是,習(xí)慣性的在女兒面前“不善言辭”讓他很無奈。

  父愛不像母愛,父愛總是默默的,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聚成了一座大山,他不像母愛那般讓你時刻都在感知和接收。他們也很想像母親一樣,無所顧忌的把愛掛在嘴上,放在簡單直白的行動上。但正因為時常在外擋風(fēng)避雨,他們知道這世界沒那么美好,所以他們必須嚴(yán)厲、必須苛刻、必須冷漠,母親給與了兒女這世界最大的溫柔與美好,那父親便是要給兒女打造一副能承受住這世間炎涼的盔甲。一軟一硬,便是父母之道。

  ……

  十月七日

  秦楓離開父母家家回到公寓。

  正在樓道里走著,聽見頭上傳來腳步聲,抬頭一看,楚語墨站在樓道拐角處正含笑看著他。

  “楚老師!”,心里一驚變?yōu)橐幌?,打著招呼詢問道,“出去嗎??p>  楚語墨比秦楓先看見對方。看見時便含笑駐步,等秦楓抬頭問她后,點頭回道:“我出去買菜。你這是才回來?”

  秦楓笑著點頭,“對,下火車沒多久”。

  “中秋節(jié)過得怎么樣?”

  秦楓調(diào)笑道:“吃好、喝好,還多長了兩斤肉”。

  “噗嗤~”

  見楚語墨這個笑容,秦楓笑道:“看來老師也過得不錯”。

  “嗯嗯”,楚語墨調(diào)笑道“就是沒長肉~”

  “哈哈~”

  楚語墨下著樓梯,“那我就先走了”。

  “行,慢點啊。小心樓梯”。

  楚語墨感覺秦楓今天有點奇怪,但奇怪在哪她說不上來。

  秦楓目送楚語墨,突然想起帶的東西,喊道:“等一下!楚老師”。

  “嗯?”

  秦楓從公文包里拿出兩個月餅,下了樓遞給楚語墨,“這是我奶奶自己做的月餅,她讓我給街坊鄰居帶點嘗嘗”。這話半真半假。月餅的確是秦奶奶做的,可讓給周圍鄰居帶點,是他自己的主意,而且只有兩個。

  “???”,楚語墨看著眼前被白紙包著的月餅,又看著秦楓期待的神情。不好意思的伸手接過,“那你替我謝謝奶奶的一片心意”。

  “好!”,見對方收下,秦楓心里樂開了花,這花一部分映照在臉上,“我一定把楚老師的話帶到”。

  “那我走了,秦律師”。

  秦楓朝對方招手笑道:“好的,拜拜”。

  楚語墨有樣學(xué)樣,“拜拜”。

  ……

  秦楓進(jìn)了屋,長松了口氣,“終于到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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