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日
晚上18:50
秦楓把最后一個碗遞給楚語墨，終于提議道:“等下我?guī)闳€地方”。
“什么地方？”，楚語墨接過碗，清洗一遍后，拿過專門的手帕把碗擦干。
秦楓拿著洗碗帕，一邊擦著櫥柜一邊說:“當(dāng)然是好地方~”
“這么神秘…”，楚語墨把碗放好，俏皮的說:“你不說去哪我就不去~”
“嗨！”，秦楓瞟了她一眼，“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沒以前可愛了”。
“哼~”，楚語墨好奇的問:“我以前怎么樣？”
“以前我說什么那就是什么，可現(xiàn)在會唱反調(diào)了~”
“怎么？”，楚語墨對她一笑，“后悔了？后悔做我男朋友？”
秦楓看這笑容心里有點(diǎn)慎得慌，訕笑道:“不敢~不敢~”
“知道就好~”，楚語墨一笑，低身放著清碗槽里的水。
秦楓嘴上不饒，“自己找的媳婦啊，還能怎么辦？不能、更不敢退貨~”
“你！”，楚語墨一愣，便瞪眼以對。
秦楓趕忙轉(zhuǎn)移話題，“我?guī)闳ド洗稳サ哪莻€購物廣場”。
“那個購物廣場”，楚語墨想了想，“就是我上次買了很多書的那個地方？”
秦楓心想“你的關(guān)注點(diǎn)就在這里嗎？”
“去做什么？買書？！”
“……”，秦楓嘴角一抽，“姑娘~不要多問，到時候給你個小驚喜~”
“神神秘秘的…”，楚語墨心里更加好奇。
…
進(jìn)了商場，秦楓帶楚語墨直上二樓。當(dāng)然，路過那家書店的時候，秦楓是硬拉著又想往里拐的楚語墨往前走。他知道這一進(jìn)去，今天的正事別想做了。
楚語墨看著遠(yuǎn)去的書店，對秦楓是一陣幽怨。
看著二樓一個空地上的幾個豎放著的長方體亭子，秦楓一笑。
這里的一個個亭子，是供游人唱歌的，算是新近購物廣場里娛樂設(shè)施。上次來逛的時候，秦楓便記住了這個東西。今天來這的目的，也是這個。
運(yùn)氣還不錯，現(xiàn)場還空余著兩個亭子沒人用。秦楓一邊引帶著楚語墨走上前去，一邊指著這些亭子說:“就是這個~”
“啊？”，楚語墨一愣，她不懂秦楓想表達(dá)什么?？粗ぷ由系墓δ芙榻B和其他正使用的亭子里人的行為，她猜這里面是個唱歌的地方。
“語墨，你平時愛唱什么歌？”
楚語墨哭笑不得的說:“我平時不怎么喜歡聽歌，唱就更別說了”。
“沒事，干吼也行~”
“嗯？”，楚語墨看著他問道:“你要做什么？”
秦楓走上前去，拿出手機(jī)掃碼付費(fèi)，“帶你來唱歌~”
“?。俊?，楚語墨一驚，便急忙擺手拒絕，“我可不會唱！我沒玩過這個！我可唱得不好聽！”
末了，一句建議:“要不我就在外面看著你唱吧”。
“我一個人唱什么？”，秦楓翻了個白眼，把門一開，“請吧~楚女士~”
“不行，我不行的……”
“沒事，不好聽我又不會笑你~”
楚語墨一聽這個，更不愿意進(jìn)去，“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吧~”
秦楓無奈的看著她。
但談判這事，他拿手。退一步，先哄進(jìn)去再說。
哄道:“那你進(jìn)去陪我，我唱你聽。你在外面看，我在里面唱，這樣也不好”。
“額…”，楚語墨想了想也是，“說好了，進(jìn)去我不唱的”。
秦楓見她退步，心里一喜。深怕她反悔的猛點(diǎn)頭，“嗯嗯！”
楚語墨有些拘謹(jǐn)?shù)倪M(jìn)了亭子，秦楓關(guān)了門。
一坐下，她便好奇的問:“你怎么會想到來這地方？”
“心情不好啊~”
楚語墨一聽，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
“我媳婦被人欺負(fù)，而我只能干看著。連封律師函都不能遞，心里堵得慌~”
“噗嗤~”，見他又拿昨天的事說事，楚語墨笑道:“這事在我這都過去了，你怎么還死抓不放呢~”
“你那是胸襟似海~我呢小肚雞腸~自然過不了”
楚語墨一聽這個，拍打了一下他，“說什么呢你？！”
“嘶~你這人…”，秦楓叫疼道:“我夸你還有錯了？”
楚語墨可不管他這話，護(hù)犢子似的說:“那你怎么不說你在貶低你自己？！”
秦楓聞言一愣，他這是在外邊養(yǎng)成的習(xí)慣性的吹捧和自嘲。但沒想到她看重這話。
“是是是！”，秦楓正身正臉，一副接受批評教育的姿態(tài)，“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自己~我自我檢討，自我批評~”
“這還差不多”
秦楓見她笑了，便開始點(diǎn)歌。
一般辦事要像宴席請客吃飯般，先開胃，接著次一級的肉菜，然后上大菜，最后以幾道素菜降降膩收尾。
但他這次不是，而是直接上肉菜:
第一首:《醉拳》
旋律一響起，楚語墨一愣，緩緩的轉(zhuǎn)過頭看著秦楓，那表情像是在說:“你居然喜歡這種風(fēng)格…”
秦楓視而不見，拿起話筒，看著屏幕上的歌詞。
“我顛顛倒倒好比浪濤
有萬種的委屈都付之一笑
…”
楚語墨聽著聽著，差點(diǎn)忍不住。
秦楓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個儒雅正派、風(fēng)趣幽默、溫潤如玉的人，即使偶爾添些油腔滑調(diào)，可主色調(diào)還是前面那些。現(xiàn)在他這突然的變換風(fēng)格，讓她不適應(yīng)的同時，兩種風(fēng)格間的撕裂又有些好笑。
“…干了吧站穩(wěn)腳步你放輕松
酒過三巡你別偷溜棒打…”，這一段是要說唱出來。楚語墨又是吃了一驚，因為秦楓也是實(shí)誠，不跳過這段的直接“扛”過。
“…心里明白我是英雄啊！”，畢竟不是專業(yè)的，秦楓說唱到這，差點(diǎn)斷氣這一句直接失了聲。
“噗嗤~”，楚語墨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哈哈哈~！”
秦楓幽怨的看著她，心想:“為了讓你心態(tài)回歸自然…你居然還笑……”
他是硬著頭皮把這首歌唱完，楚語墨也這樣趴著邊大笑邊側(cè)看著聽完。
第二首:《護(hù)花使者》
旋律才一起，楚語墨又是一個大笑響起。
秦楓翻了翻白眼，拿起話筒。
臉？這時候不要了…
“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兩腳決定不聽叫喚跟她歸家…”
“哈哈哈~！”，楚語墨笑著，把手放在嘴邊做喇叭，大喊一句，“秦楓！”
“啊？”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好賤??！”
“我…”，這歌沒法唱下去了！
把歌暫停，楚語墨還在那趴著笑。
“語墨”，秦楓搖了搖她的肩膀，他覺得他應(yīng)該解釋一下。
“嗯？”，楚語墨抬頭看他。她臉上帶著笑，因氣血流動加快而致使臉上有些通紅。
“我給你說，不是你想…”
“噗嗤~”，楚語墨的情緒又上來，趴回去接著大笑。
“哈哈哈~”
秦楓坐回椅子，左手支在桌上撐著臉，楚語墨越笑他越覺得生無可戀。
這臉必須撿回來。
也不說話，便這樣看著楚語墨笑完。
楚語墨狀態(tài)平復(fù)了點(diǎn)后，一抬頭便看見秦楓那幽怨的小眼神。她這一秒很想對秦楓說:“繼續(xù)唱啊~挺好聽的~”。但還是忍住了這份沖動。
“笑好了…？”
楚語墨盡力的繃住臉點(diǎn)頭，“嗯嗯”。
“這么好笑嗎？”
見秦楓板著臉，和剛剛那個風(fēng)格的戲劇沖突又在心里泛起。
“噗嗤~哈哈哈~！”，楚語墨又趴了回去，用實(shí)際行動告訴秦楓答案。
“……”，秦楓抬手遮面。楚語墨的此時的狀態(tài)他能理解。
記得剛出來工作那會，董方凱心情一不好，就給他一個電話，把他拉到唱歌的地方，什么搞怪就唱什么、什么聲嘶力竭就吼什么。那時候董方凱在一邊唱，他則在一邊偷偷錄音加大笑不止。畢竟平時在外一臉正經(jīng)的人，突然的作怪自然引人發(fā)笑。
那時候董方凱把話筒遞給秦楓，他死活不要。這種丟份、宛如智障的行為秦楓表示要遠(yuǎn)離。
直到一次他心情也不好，拿起話筒不要臉皮的跟著大吼大叫后，他便發(fā)現(xiàn)這方法很不錯。這些年也總結(jié)了一些心得:放聲高歌的那種音樂，有助發(fā)泄不滿；節(jié)奏歡快帶點(diǎn)怪異的音樂，有種看破紅塵、游戲人間的味道，讓人產(chǎn)生向揚(yáng)的心態(tài)。
很多東西的存在是有價值的，便看你如何看待，方法不重要，目的才是根本。所以他今天才帶楚語墨來試試這種法子，吼上兩句，排解排解負(fù)面情緒。
“哈哈哈~”
秦楓把這首歌切了，楚語墨不笑還好，這一笑現(xiàn)在也沒了唱下去的興致，他內(nèi)心都覺得有些羞恥。
第三首唱什么呢…
秦楓思索著，瞟見旁邊含笑看著自己的楚語墨。
這姑娘現(xiàn)在心境平復(fù)了不少。
便問:“想聽情歌嗎？”
楚語墨也不害羞，“好啊~”
秦楓想了想，點(diǎn)開一首《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走過了人來人往
不喜歡也得欣賞
…”
楚語墨便這樣靜靜聽著。聽著溫馨悅耳的旋律和溫暖的歌詞，看著秦楓的臉，忍不住喊:“阿楓~”
“啊？”
楚語墨抬手做喇叭，喊道:“謝謝~”
秦楓一愣，笑了下接著唱歌。
第三首還未完，秦楓便想:“得讓她參與進(jìn)來，不然來的意義何在？”
這第四首歌，秦楓一邊想一邊拿出手機(jī)找著。語墨會唱什么歌呢？或者說她能唱什么歌，秦楓知道自己這個女朋友閑事就是看書和做菜，簡簡單單。對她在音樂這一塊的愛好還真的不清楚。
“看書？歷史？歷史劇？！”
秦楓拿出手機(jī)，找到了那首歌。
第四首:《崛起》，這是那部《大秦帝國之崛起》的主題曲。秦楓心想，“怎么得也會一兩句吧”。
楚語墨一聽到這個旋律，眼睛一亮?？聪螂娨暺聊焕锏奈淖?，確定了是自己所想的那首歌后，一臉期待的看著秦楓。
秦楓則拿起這亭子里的第二個話筒遞給她，“陪我唱這首~”
“額…”，楚語墨看著話筒，有些心動，但羞意還是讓她拒絕，“不了，我不行的，我唱得不好聽…”
“沒事~”，秦楓繼續(xù)勸道:“有我給你兜底，而且我們開原唱。你就唱喜歡的那一兩句就行~”
楚語墨想了想，還是抬手接過，“那我就唱兩句，不好聽你不許笑！”
“放心，開始了…”
楚語墨也是一臉認(rèn)真。
“風(fēng)催盡草白露成霜
如有佳人在水一方
…”
前面這幾句，楚語墨幾次想開口，但還是忍住。到到了最喜歡的那一句后，開了口:“男兒壯懷賽柔腸，秦川自古帝王鄉(xiāng)~”
秦楓一愣，瞥了一眼她，也不評論打擾，接著往下帶。
這首歌的難度還是很大，兩人在一些輕音和平緩的曲調(diào)上還是吃得下，其他的就是聽原唱了。
歌放完，秦楓便對楚語墨豎起了大拇指。
“好聽~”
楚語墨羞澀搖頭一笑，“你又說好話哄人~”
“沒有，真的”，秦楓笑著解釋道:“感情細(xì)膩之人，對音樂的曲調(diào)轉(zhuǎn)換特別敏感，所以能很好的表達(dá)出一首歌。這東西是天生的，后天的練習(xí)也很難彌補(bǔ)”。
楚語墨一聽這話，更不好意思笑著看向別處。
第五首…
“語墨~”
“?。俊?p> “還喜歡什么歌嗎？”
楚語墨想了想搖頭，“還真沒有…”
“那喜歡那個歌手？”
“歌手？”，楚語墨一愣。
“對，近的有…算了，近的你可能不知道。那說遠(yuǎn)的，劉德華、張學(xué)友、李克勤…嗯…鄧麗君，還有…”
秦楓還在想一些老歌手，沒想到楚語墨在一旁收到提示有些不自主的念了個名字:“鄧麗君…？”
秦楓一喜，接過話笑問:“怎么？喜歡鄧麗君？”
“不是…”，楚語墨笑著搖頭，想起小時候，“我媽喜歡。那時候我爸給她買了個磁帶的播放器，她整天在家里放，我那時候耳朵里全是鄧麗君的歌”。
“哈哈~”，秦楓忍不住笑道:“伯母是那種能喜歡鄧麗君的人~”
到此，心里有了數(shù)，點(diǎn)選了鄧麗君的經(jīng)典歌曲，但也不關(guān)原唱。
第五首:《我只在乎你》
這熟悉的歌一入耳，楚語墨便嫣然一笑。
秦楓拿起話筒，“準(zhǔn)備~”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里？
…”
帶唱了幾句，秦楓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接沉默。雙手拍打著節(jié)奏，含笑看著楚語墨，用心聽著歌。這樣也不錯，很美……
楚語墨見秦楓放下話筒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做什么？接著唱啊”。嘴卻不停，頂住了剛開始的羞澀后，她突然感覺唱歌還挺有趣。
第六首:《小城故事》
還沒唱呢，楚語墨便指著秦楓面前的話筒，“你別耍賴！剛剛還說陪我唱呢！可才一開始你就放下話筒！”
“好好好~”，秦楓知道她開始對這事上頭，也樂得陪她唱下去。此刻他也不想管唱什么歌有什么排解負(fù)面情緒的作用這些功利想法，今天他第一次知道欣賞歌曲的意義在哪。
“小城故事多
充滿喜和樂
…”
……
十二月五日
下午16:50
秦楓站在椅子整理著卷宗。
“叮鈴~”，桌上的手機(jī)突然響動著。
先喊應(yīng)一句“來了~”。秦楓把文件推入書架中，下了椅子。
拿起手機(jī)一看來人:媽。
按下接聽鍵，“喂，媽，有什么事嗎？”
秦母笑罵:“你這臭小子，沒什么事還不能找你是吧？！”
“沒有~”，秦楓哄道:“你什么時候想打就打，我都一定準(zhǔn)時接~”
“呵~”，秦母諷笑了一句，“好話誰都會說~”
“哪有~”
“哼！”，秦母說正事:“你什么時候回家過年？”
“額”，秦楓哭笑不得的說:“我記得給你說過，我除夕前幾天回去”。
“有嗎？”，秦母一愣，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過…”
但這不重要，秦母接著說:“回來的時候把你女朋友一塊帶來吧”。
秦母一知道秦楓找女朋友后，恨不得第二天就買火車票來看看，但是因為家里的事要她時時盯著，所以抽不開身?，F(xiàn)在她就想，我去不了你們那，你們可以來我這啊。
秦楓算是知道今天秦母這個電話的主題了。
“我?guī)Щ厝ィ俊?，秦楓笑?“我?guī)Щ厝ツ闼腿斯媚锸裁矗坎蝗晃铱刹缓靡馑紟”
“嗨~！”，秦母一聽，笑道:“人我都還沒見著，你就想問我送什么？你不知道你媽我就菜下飯的嗎？！”
秦楓一笑，“那要是這菜不合你胃口呢？”
秦母是直爽性子，“那這盤菜我就不吃了！”
一旁看著電視，明著當(dāng)透明人、實(shí)則偷聽的秦父瞟了孩他媽一眼，有些疑惑，心想:“吃什么？”
秦母也注意到秦父怪異的眼神，便瞪了他一眼。
秦父見此回了個白眼，繼續(xù)看自己的電視。但心卻完全放在這邊，畢竟家里未來的媳婦，他表面不急內(nèi)心急。
“哈哈~”，秦楓大笑，“行了媽，我跟你說過，人語墨就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一女孩。不是什么精致大菜，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小菜”。
“那就好。普普通通就好……你性子軟，找個厲害的媽呀怕你壓不住，被她欺負(fù)”。
“我還以為你這當(dāng)婆婆的要求很高呢~”
“高什么啊……”，秦母似感慨似提醒的說:“這找媳婦，要找個踏踏實(shí)實(shí)，能和你一起打拼過日子的。什么好看這些都是次要的，太虛假”。
“你能這樣想，兒子就放心了~”
“嗨！”，秦母笑罵，“原來你個臭小子在防著我呢！”
“哪有~”，秦楓笑道:“我就怕你倆互看不對眼，那我?guī)驼l？”
“媽脾氣你還不知道??？待人很好的~”
秦父一聽這個，瞥了她一眼心想“你莫不是忘了你二十七歲那年和李大姐在大街上對罵的事？忘了前年在菜市場因為人家給你少了斤兩而依依不饒？”
那邊秦楓嘴角抽了抽，秦母是什么人他還是知道的。為人心熱是真，但性格似火、處理事的手法有點(diǎn)激進(jìn)也是真。
“說真的，你帶回來給媽看看唄~”，秦母表決心，“媽待她絕對像待親生閨女一樣，絕對不給她吃夾生飯”。
“媽，你聽我說?？赡芙Y(jié)果讓你們失望……”，秦楓也不再調(diào)笑，認(rèn)真的給秦母說著原因:“你兒子和人家談戀愛才談了三個星期對吧？”
“嗯”
“咱也可以這樣算，到過年我們也才談了兩個多月的戀愛是不是？”
“是”
秦楓拿自己的妹妹做比喻:“你也可以這樣想，如果一個男孩和咱家詩雯談了三個月不到的戀愛，就要把咱家詩雯帶回去過年，你這當(dāng)家長的你放心嗎？”
“……”，秦母也不是不知禮的人，秦楓這一說，她有些理解。
“還有”，秦楓繼續(xù)說:“最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
“什么？”
“語墨是家里的獨(dú)生女。媽，我大過年的把人閨女往咱家?guī)?，然后留下她爸、媽兩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你不覺得我這樣做有點(diǎn)殘忍嗎？所以……我?guī)Р涣恕?p> 秦母一愣，秦楓這一說她便懂了。
“兒子……”
“嗯”
“媽懂了”，秦母笑著說:“這事是媽考慮不周到”。
“沒有”，秦楓搖頭笑道:“媽，很多事本就沒有十全十美，得做取舍。你打小就教育我，做什么事呢要替別人考慮考慮。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也希望你們多理解。我這做兒子的也挺愧疚，我知道你們想早點(diǎn)見媳婦的心情，但這事，我只能先顧忌那二老的感受……”
“媽…對不起…”
“不用、不用！”，秦母笑道:“我兒子能這樣想媽反而很高興呢，我兒子長大了，會知人冷暖了……”
二人聊了會，便掛了電話。
秦父見秦母一臉笑意的不說話，好奇的問:“怎么了？”
秦母把秦楓的話跟秦父敘述了一遍。
秦父一臉欣慰，“咱兒子成熟懂事了……”
“誰說不是呢……”，秦母嘆了口氣，“只是可惜嘍，過年楓兒的這個女朋友是見不著了……”
秦父搖搖頭，“怕什么？早晚都要進(jìn)咱家的門、成咱秦家媳婦，晚點(diǎn)又沒什么”。
“什么叫‘秦家媳婦’？我都還沒同意呢！”
秦父瞟了她一眼，接續(xù)看自己的電視，“你同不同意有用？咱兒子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有自己的主見，他決定的事，我勸你還是看開點(diǎn)，別又鬧僵的時候~該教的咱都教完了，剩下的路他自己走……”
“是，就你看得開！你這副樣子怎么不去成仙？！”
秦母白了他一眼，又拿起電話。
“你又要干嘛？”
“給咱女兒打個電話問近況，大的是兒，小的這個就不是兒了？”
秦父一聽，把電視聲音調(diào)小。便起身做到秦母旁邊道:“把免提打開，我聽聽”。
“呵~”，秦母翻了個白眼，“剛剛給兒子打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有這要求？”
秦父反問:“兒子能跟女兒比？”
秦母剛好撥通電話，便懶得理他。
那邊，秦詩雯在電腦桌前弄著文件。電話響起，看了一眼心里有數(shù)后，“喂媽，是不是想女兒了~”
“媽不想~你爸想~”
秦母對一旁的秦父喊:“是吧！老秦！”
秦父沒想到秦母來這一出，急道:“別聽你媽胡說！這電話是她打的！”
秦母在一旁心想:“我讓你一天天的板著個臉！想兒女都不敢自個打電話！”
“哈哈哈~”，秦詩雯笑道:“爸，我媽又欺負(fù)你了？”。又對秦母故作厲聲說:“媽！你別一天天就知道欺負(fù)我爸！”
秦父一臉得意的看著秦母，“看到?jīng)]有，咱女兒懂理”。
“哼！”，秦母翻了個白眼，“這女兒像撿來的，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
秦詩雯聲一軟，控訴道:“爸~我媽說我是撿來的~”
“嗨！”，秦父立馬幫襯，教育秦母，“怎么這樣說自己女兒？！”
又對秦詩雯柔聲道:“別聽你媽的，她才是撿來的”。
“嗨！秦國富！”，秦母厲聲道:“我給你臉了是吧！”
在女兒面前提自己名字就過分了，“哎，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個半天說不出一二三來！還你！”
秦詩雯嘴上輕念:
“不可理喻！”
這邊秦父說完這四個字，把頭一瞥看向另一邊。
秦詩雯在電話，為自己摸透父親的話低聲笑著。
秦母又勝了一局，得意的問:“媽問你，你什么時候回家過年？”
“過年?。俊?，秦詩雯想了想學(xué)校的安排，回答道:“我應(yīng)該過年前半個月回來”。
秦父一聽，心里一喜。
秦母一聽，心里拿著和兒子一比，不由的說:“這么早？”
“怎么？”，秦詩雯調(diào)笑道:“你女兒早點(diǎn)回來陪你們還不好?。俊?p> “好個屁！”，秦母翻了個白眼，“回來了好氣我??？！”
“爸~你看我媽！”
“別聽你媽的，早回來好，早回來好~”
秦母懶得理他，繼續(xù)說“你回來的時候，要先去寧城你哥那待幾天是吧？”
“對啊”，這是慣例。
秦母心里有了數(shù)，“那媽交給你一個任務(wù)~”
“什么任務(wù)？”
“你哥找了個女朋友……”
秦詩雯一驚，“什么？！我哥找了女朋友？！”
“你驚訝什么？”
“就我哥那對外人老實(shí)巴交、文質(zhì)彬彬的性格，他交女朋友？媽，他不會騙你的吧？”自己的哥是什么樣的人她還是懂的。進(jìn)社會這么多年，她知道自己老哥這性格吸引人還行，但追姑娘卻是不夠的，不然也不會單身這么多年。
“你都知道你哥老實(shí)巴交，那就不會騙我”
“我還是有點(diǎn)不相信……”
“別管你信不信，你的任務(wù)就是給我把你哥的女朋友底細(xì)摸清楚”。
“媽，你這是讓我當(dāng)間諜啊~”
“說得真難聽！”，秦母翻了白眼，“你呀就給媽先探探路！”
“行吧~”，秦詩雯剛好想看看她哥這女朋友到底什么樣，怎么一個學(xué)期的時間，世界就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