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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第五十八章 刀光劍影

山河拭 程小程1 2115 2020-01-01 18:15:55

  “昆侖六譚俠”的武功在昆侖派眾弟子中全是頂尖的,每個人都有以一擋十之勇,面對二十余人的對手,五俠并不畏懼,一個眼神便有默契,相互協(xié)作,各施所長,好一通激戰(zhàn)。

  “二會”的人并非都是武術(shù)高手,有些僅是學(xué)些功夫皮毛,不會打人也不會挨打,只要被五俠的拳腳蹭上,便會飛出去幾步遠(yuǎn),若是迎面中招,要么倒地再也爬不起來,要么掉入水里。

  五俠中最勇猛的當(dāng)數(shù)尚大剛,他瞧出眼前這些人實(shí)力不濟(jì),索性不去躲閃,扎穩(wěn)馬步,像野牛一般,只用蠻力一步一步碾壓過去,所到之處,一倒便是一片人。

  戰(zhàn)了幾個回合,對手能站著的已經(jīng)沒有幾人,擁擠的船上登時空曠了許多。五俠各被一個功夫頗深的人纏住,分別在船頭船尾展開對打。

  沙景洪接住的對手最強(qiáng),出招也極狠辣,兩人每次身體碰撞,他都能感受到對手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好在他輕功好,盡量不與對方粘連,只跳上跳下,以守為功,像一只鷹隼般盤旋偷襲,倒也能輕松應(yīng)對。

  梁子成遇到的是一個老者,看似老邁,出拳卻疾似雨點(diǎn),一試便知是通透南派功夫精髓的。一個南拳,一個北腿,霎時碰撞出了火花。兩人交手幾個回合,不由都互生敬仰,將本是關(guān)乎生死的惡戰(zhàn)打成了惺惺相惜的高手切磋。

  紹長天迎戰(zhàn)的是一個年輕人,身材不高,拳腳功夫也極粗糙,但是卻像猿猴般機(jī)靈,應(yīng)是長期在船上生活,在船上穿梭跳躍如履平地。好在紹長天也是長年與船只打交道,不怕他和自己斗智斗勇。

  謝玉田的對手先是一個壯漢,身形雖不及尚大剛魁梧,卻也是健碩威猛,一腳踢在他身上,若不能發(fā)足力,便撼不動他。兩人交手之間,又有一人加入進(jìn)來,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好似黑白無常圍住謝玉田。

  何少白在艙中觀戰(zhàn),漸漸發(fā)覺他的人不是對手,索性將王正誼的朋友全放了出來,也上船援手。這些人的功夫都不弱,上來便圍攻尚大剛,幾個回合尚大剛便應(yīng)接不暇,氣喘如牛,一個失手,被幾人合力推入江中。

  尚大剛不會水,江水岸邊水雖不太急,無奈他心慌意亂,一通胡亂掙扎,眼瞧著要被水沖走。何少白發(fā)現(xiàn)不妙,忙招呼船老大等人救人。

  謝玉田見尚大剛落水,不敢戀戰(zhàn),一個“飛鳥出林”,騰空而起,腳尖點(diǎn)在矮個對手肩上,向江中掠去。落到水中,托起尚大剛向船跟前游過來,何少白和船老大合力拉起二人。

  謝玉田盯著何少白怒道:“你這個小人!”

  “謝大俠,別打了,少白攔不住的,這些人勢在必得。咱還依著前番的計劃行事,我隨你去通州……”

  謝玉田哼了一聲,“我先收拾了他們再和你算賬!”

  如此打法,便是到天明也未必能分出勝負(fù),“興漢會”領(lǐng)頭的不愿戀戰(zhàn),抽身出來,站穩(wěn)身形,由身上掏出自來火短槍,沖著天上“砰”地放了一槍。

  眾人聽到槍響,都住手看著他。

  那人對著謝玉田等人道:“別打了,我看各位都是武行同道,我并不愿傷人,你們識趣些,自己下船去吧。”

  梁子成拍著胸脯,冷笑道:“火槍我也見過,有種你朝這兒打!”

  沙景洪道:“既然是武行同道,便收了你的燒火棍,咱們?nèi)_上見高低,誰輸了誰下船?!?p>  “沒時間和你們廢話,再不下船別怪我不客氣!”

  謝玉田一步一步走上前,抱拳道:“這位兄臺……”

  “你……你是謝玉田謝賢弟?”

  謝玉田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樣,竟是多年不見的張錦湖。

  “錦湖兄,竟然是你!你這是……”謝玉田又驚又喜,瞧著他手里的槍欲言又止。

  張錦湖忙收起槍,上前一步和謝玉田緊緊摟抱在一起。

  何少白見他們二人認(rèn)識,驚訝地張大了嘴。

  “謝賢弟,你不是開了鏢局,做了總鏢頭么?為何到跑南京來劫船啦?”

  謝玉田苦笑,“錦湖兄,一言難盡,我們進(jìn)船艙里說話?!?p>  張錦湖讓他的人都去岸上等著,與謝玉田攜手進(jìn)了船艙。

  何少白跟進(jìn)來,訕笑道:“你們原來是老相識,那再好不過?!?p>  張錦湖疑惑道:“你們也認(rèn)識?”

  何少白嘴快,將前因后果向張錦湖說個明白。

  “這些銀子原來是謝賢弟承運(yùn)的,”張錦湖明白過來,道:“大水沖了龍王廟?!?p>  心里卻道,這件事有些棘手。一面是人情,一面是大義,一肩擔(dān)兩個籮筐,哪頭都不能沉。

  “這筆鏢銀的數(shù)目實(shí)在太大,玉田著實(shí)還不起,所以拼了命也要拿回去。”謝玉田擔(dān)心張綿湖開口相請,先把話說絕了。

  “是啊,五萬兩白銀啊,莫說謝賢弟,便是一些州府也拿不出這許多銀子?!?p>  張錦湖瞧著何少白道:“何會長,你可知道謝總鏢頭是何人嗎?”

  “張先生,您不都說了嘛,他是謝家鏢局的總鏢頭?!?p>  “我不是說這個,他是我張錦湖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若咱二人不認(rèn)識,你劫了他的鏢,我一定是要你死的!”

  張錦湖的話說得大義凜然,令謝玉田大為感動。

  “嗐,張先生,您說這話少白明白,莫說您,便是我若知道是鏢局承運(yùn)的銀子,也要思量一番,究竟能不能下手。這還全不是為咱們的‘革命’事業(yè)么……”

  “‘革命’固然重要,百姓的死活也不能不管,若咱們做事不受百姓擁護(hù),‘革命’還有何意義?”

  “道理少白都懂,我原本已與謝大俠和解了的,借條都寫給他了!我們定好了,這筆銀子我慢慢籌措了還給他,可是他這回頭又追過來搶。”

  張錦湖看著謝玉田:“賢弟,是這樣嗎?”

  謝玉田道:“和解原是我的無奈之舉,有拿回銀子的機(jī)會自然也不能放過,畢竟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仁義道德,是習(xí)武之人的根本,也是做行走江湖的底線。這次我若將紗廠的鏢務(wù)辦砸了,鏢局從此就辦不下去,我那二三百弟子和家人從此便要流離失所?!?p>  張錦湖點(diǎn)頭道:“賢弟的話沒錯?!?p>  誰該下船去?張錦湖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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