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一個人在交易室的沙發(fā)上坐著,昨天晚上他在酒店已經(jīng)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雖然他對這個階段香江指數(shù)每天的K線波動都熟悉無比,但是他不準備再去掙每一次波動的錢了,只去做一個相對長一點的趨勢波段,而忽略掉指數(shù)每天的振幅。
雖然這樣會讓他少掙不少錢,但是如果把每天的漲跌都計算得那么精準,并從中去獲利,未免也太過妖孽了,想不被人注意都不可能。
今天是7月20日,從現(xiàn)在起,將會是一個單邊下跌的趨勢,下跌幅度近2000點,最后在8月13日香江指數(shù)將會創(chuàng)下6544點的歷史低點。王洪仔細的計算過,這期間的振幅都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圍內,所以依舊可以滿倉全力出擊,自己只要持倉不動,坐等收益就可以了。
寧真這個時候結束了她在電腦上的操作,從椅子上站起身緩緩走了過來。
“忙活啥呢,今天用不著交易???”王洪看著走到近前的寧真問道。
“你猜?”寧真俏皮地一笑,反問王洪。
王洪突然笑了,問了一個讓寧真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知道尼采是誰嗎?”
“當然知道了,大哲學家,思想家,怎么了?”寧真不知道王洪為什么突然為她這個。
王洪繼續(xù)微笑地看著寧真,不急不緩地說:“尼采有一次去面試,面試官問他叫什么名字。”
面試官:“叫什么名字?”
尼采:“尼采?!?p> 面試官:“我問你叫什么名字?!?p> 尼采:“尼采?!?p> 面試官:“回家讓你爸猜去?!?p> 王洪說完,屋里沉寂了一秒,然后寧真捧腹大笑起來,接著又羞又氣,一邊還揚手作勢往王洪的身上打去。她終于聽出來了,王洪這是在用故事取笑她剛說的,“你猜”呢。
王洪抬手抓住了寧真輕飄飄打過來的手臂,順勢就把她給拉到了沙發(fā)上。寧真一下就跌進了王洪的懷里,更是羞得臉都紅了,但是卻沒有去掙脫,不知道是一時忘了,還是本就沒想過要掙脫。
一具軟軟的身體入懷,一陣幽香撲鼻,王洪一時也有點迷醉了,但他還是很快就松開了環(huán)著寧真肩頭的手臂,重新坐直了身體。
寧真的臉上帶著一抹紅暈,靦腆地沖王洪笑了一下,也坐直了身體,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場面顯得有些尷尬。
“這個階段都不用交易,我判斷會有一陣的單邊下跌趨勢?!蓖鹾檫€是把話題拉回到了交易上,緩解一下兩人的情緒。
“嗯”寧真低著頭,“我剛才是把我自己的錢也跟你買進去了?!彼f出了她讓王洪猜的內容。
王洪吃了一驚,連忙問道:“錢不多吧,上了多少杠桿?”
寧真顯然是沒有想到王洪會這么認真,奇怪地看著王洪問:“幾十萬吧,12倍,這也是我所有的私房錢了,怎么了?”
王洪一聽只有幾十萬,踏實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在這瞎操心。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香江金融市場在國際炒家的肆虐下,千瘡百孔,很多股民都虧損嚴重,所以到后來金融保衛(wèi)戰(zhàn)的時候可以說是眾志成城,背水一戰(zhàn)。
王洪想了一下,還是對寧真說:“你一定也知道現(xiàn)在香江的金融形勢,多少人虧得要當褲子了,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做空指數(shù),本來就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我一個老百姓還好說點,我不知道你這么做會不會給家里帶來什么影響,好在你入的錢不多?!?p> 寧真是多聰明的人啊,又是在那樣的家庭長大的,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洪話里的意思。
“我今天就把倉位平掉,你說的有道理?!睂幷骜R上作出了決定。
“這樣,你可以先出來,等過幾天,我告訴你什么時候入,那時你入多少都行,你有多少錢就入多少錢?!蓖鹾樽詈筮€是忍不住透露了一點信息。
寧真點頭答應,很鄭重地對王洪說:“謝謝你,王洪?!?p> 王洪知道,她不是在謝自己帶著她掙錢,而是在謝自己帶著她去掙可以掙的錢。
接下來的幾天,指數(shù)果然一路下跌,王洪一直都是持倉不動。這期間于娜幾乎是每天都會上門,王洪還客氣的應付幾句,但是寧真的態(tài)度總是冷冰冰的。
王洪本來想趁這個時間抽空回一趟國,去苗子萱的老家看看。但是寧真堅決反對,說王洪全倉滿杠桿的操作不能有一點的失誤,否則就是爆倉的結果,后來王洪也就打消了回去的念頭,雖然他知道肯定不會爆倉,但是也明白,寧真是真為了他好。
可天天盯著盤也沒什么意思,還有于娜總來騷擾,寧真后來干脆和王洪一起,白天在香江到處游玩,吃當?shù)氐拿朗常雇韮扇艘黄鹑ゾ频甑慕∩矸颗懿?,和在斯德市時一樣,只不過換成了在跑步機上跑。
8月12日,這時的香江金融市場已經(jīng)人心惶惶,境外炒家巨資持有大量的期指空單準備徹底擊潰香江的金融體系,從中獲取巨額收益。整個市場的情緒已經(jīng)降到了冰點,如果再沒有有效手段阻止指數(shù)下跌,香江期指有可能一路狂瀉到4000點,那時國家炒家就可以從容獲利離去。
8月13日,王洪和寧真沒有再去游玩,而是早早的來到了交易室。指數(shù)全天依然是一路下挫,絲毫不見有任何止跌的跡象。寧真一直盯著電腦屏幕,心里也是唏噓不已,照這么跌下去,真不知道會跌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距離收盤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的王洪突然站起身,走到寧真的身后,一反常態(tài)地伸手按在了寧真的肩頭。寧真身體一震,但是沒有說什么,任由王洪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這時王洪開口了,“平掉所有空單,12倍,全部買入做多,”聲音堅定中透著一種隱隱的興奮。
寧真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上不會去反駁王洪的操作意見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她親眼見證了王洪的神奇,在風險這么大的環(huán)境下,時刻都顯得成竹在胸。
但是敢于在眼下的市場氛圍內空翻多,她一時也搞不太懂王洪的打算。電腦屏幕上指數(shù)完全沒有止跌的跡象,就今天一天,已經(jīng)又下跌了300點,但是王洪現(xiàn)在卻要做多,而是又放大了杠桿。
“怎么還不動手,收盤前把所有的錢,全部買入做多,你的錢也一樣,全買進去做多?!闭趯幷妾q豫的時候,王洪的話再次響起,同時寧真感覺到按在自己肩頭的手也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寧真不再遲疑,立刻開始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了起來。
王洪走回到沙發(fā)邊坐了下來,自己終于不用再做空了,而是可以加入到從明天開始的阻擊金融大鱷的大事件中了。
王洪在心里早就計算過,這波近2000點的下跌,每張合約他都能掙到將近10萬元的利潤,加上最開始幾天的盈利,他的資金總額將暴增到1.1億。今天他把這筆資金全部投入到明天開始的金融戰(zhàn)內,再加上12倍的杠桿,他也感覺異常興奮。
王洪重生后,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盤算過自己的財富之路該怎么走。他記得前世看到過一篇網(wǎng)上的帖子,基本意思就是說,只要資產(chǎn)能做到每年翻一倍,那么二十年就是萬倍,復利是很可怕的。這個收益遠高于買房,或是去投資象企鵝、阿里那樣的企業(yè)原始股的收益。而擁有超前時代記憶的王洪,僅憑自己有限的金融市場經(jīng)歷,做到這點真不算太難,隨便數(shù)數(shù)都有不少的機會,就像眼前的這場金融戰(zhàn)。
今天,王洪本來是可以全倉加上25倍杠桿去操作的,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幾天的指數(shù)波動不會超過4%。但是王洪最后還是選擇了相對安全的12倍杠桿,一來是防止記憶出錯,二來也是怕自己這只小蝴蝶的出現(xiàn)會不會帶來什么不可預知的事情發(fā)生。
在王洪沉思的這段時間,寧真也終于完成了全部的交易,她猛地站起身,沖到王洪身前,激動地說:“王洪,你知道你掙了多少嗎?”說完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盯著王洪。
王洪當然知道自己掙了多少,不過,看著眼前興奮的女孩他卻反問一句,“你知道尼采嗎?”這句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個梗,在最近兩人的游玩中經(jīng)常被拿出來逗趣。
寧真立時大窘,知道剛才自己的問話剛好又應了這個梗,不顧形象地伸手就要去掐王洪,弄得王洪急忙閃躲,口中連連告饒地說:“我錯了,我錯了,你輕點,疼……”
倆人在沙發(fā)上打鬧起來,一個作勢要掐,一個假裝閃躲。香江的8月天氣已經(jīng)非常炎熱,寧真也穿得十分清涼,兩人這一鬧,身體接觸外加走光自然是少不了的。當寧真發(fā)覺王洪的眼神不對時,一低頭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穿的是低領衫,此刻大片的雪白都暴露在王洪的眼中,臉一下就紅了,更加的羞窘,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嬉鬧。寧真趕緊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自顧自地整理著衣服,和有些散亂的頭發(fā),一邊還不忘面帶羞澀地瞪了王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