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少羽天生神力,然而對敵經(jīng)驗與體型皆被碾壓。連攻無雙下盤不下之后,被抓住破綻給了一拳狠的。面對雙拳齊出的無雙,他只能硬頂著與他對拼內(nèi)勁。然而尚年少的少羽如何拼得過這無雙。
四拳相交之處,肉眼可見的紅紫色氣勁碰撞,茫茫多的紅色正在一點一點的侵占著紫色氣勁的生存空間。而硬頂著的少羽,雙腿逐漸彎曲,未能調(diào)整身位的他有力發(fā)不全,防守一點點的失守。
就在僵持不下的這少許時間內(nèi),已在旁觀戰(zhàn)有些時候的夏睢宗出現(xiàn)了。
自暗處出現(xiàn)的他,帶起一陣黑芒,手中長劍在旁人看來皆包裹在黑暗之中,只見其型而不見鋒刃。疾影步筏加上暗黑斬的劍技,留在空中的不似之前的銀芒,而是一道讓人見之暈眩的黑色劍痕。
驚覺突襲的無雙兀自爆發(fā),損耗大量內(nèi)勁與氣力將少羽振飛,然而無濟于事,那個瞬間他無法調(diào)整守勢,而就只這一瞬,黑色的劍劃過他的頭顱。
身上本在爆發(fā)的紅色內(nèi)勁就這樣突兀的消散,一同散去的還有無雙的生命,被削飛了半個腦袋的他怎么看都不可能再活下來。
“還好趕上了?!蔽蠢頃厣显尞惖纳儆?,夏睢宗撿起淵虹劍,來到天明身邊。
“怪大叔,你怎么不早點來啊?!笔殖职脒厽u的天明埋怨著:“你看,這燒雞只剩一半了,你的那份都被人吃了?!?p> 揮了揮手擋下天明在他面前揮舞的燒雞,夏睢宗一邊帶著他往蓋聶的方向走去一邊說著:“嘿,我來的已經(jīng)足夠快了,不然等那大家伙搞定那邊的人,你就完蛋?!卑抵杏^察不少時間的他說起謊來面不改色,這臉皮可足夠厚。
嗆的一聲,淵虹歸鞘。夏睢宗來到蓋聶身旁,回過頭來看著那邊的少羽和范師傅:“這次還多謝各位,雖然不知怎么回事,但諸位幫助天明抵御這來敵的情分,我們會記著?!弊焐险f著客套話的他,管也不管拉著他衣角瘋狂示意的天明。
“蓋聶大師。”與少羽客套完畢的夏睢宗轉(zhuǎn)頭看著已經(jīng)起身的蓋聶:“我們需要盡快離開了?!?p> “不止是我們。”清醒的蓋聶留下一句話,上前與范師傅交流去了。
“天明,看來這段時間我們得一起走了?!毕念∽诘淖旖俏⑽⒙N了起來。
“哼!”
傍晚時分,交涉完畢的少羽拉著天明,坐在一輛疾馳的馬車之上,兩人在友好的交談著,絲毫看不出不久之前仍在刀劍相向。
坐在車廂中的蓋聶思緒千轉(zhuǎn),想到了失去家園的人們,想到了各種各樣的事情。窗外一片荒涼,皆是戰(zhàn)爭殘留下來的傷痕,那通紅的夕陽,將大地染上血般顏色。
另一處,夏睢宗正和騎著馬的范增范先生交談著。
“范師傅,那些村民你們就這樣讓他們慢慢地走么。”
“沒辦法啊,老弱們無法跟上我們的步伐,又沒有足夠多的馬車來代步,只能這樣了?!狈稁煾祰@了口氣:“還好,這次的侵入并不是直沖著我們來的,他們的轉(zhuǎn)移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要我們帶著蓋聶先生走在前邊,就能吸引敵人的目光,不是么?!?p> 夏睢宗將頭轉(zhuǎn)正,不去直視范師傅的眼神:“那個巨漢是聚散流沙里的無雙,這次將其除去也是突襲的緣故。我們被流沙盯上之后,這路途將會無比艱辛啊?!?p> “你說的在理,特別是在這種荒涼地方。據(jù)說流沙中有個追蹤的好手,就是不知道后邊布下的疑陣能拖住多久?!?p> “總好過沒有,你說是吧,范師傅?!毕念∽谡{(diào)轉(zhuǎn)馬頭:“我先去車廂里看看蓋聶大師。”
范師傅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明月,不再言語。
“少羽,天明?!迸c馬車并步齊驅(qū)的夏睢宗朝著少羽和天明打了招呼:“蓋聶大師呢?!?p> “怪大叔,略略略~”天明朝著夏睢宗做了個鬼臉。
“宗先生,聶先生在后邊的車廂里。”反倒是少羽,回答了夏睢宗的話。
看著天明和少羽在互動的夏睢宗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一個縱身,來到了蓋聶所在的馬車上。
“蓋聶大師?!?p> “不用這么叫我?!被剡^神來的蓋聶對著夏睢宗說道:“承了閣下人情,這一路,有勞?!?p> “哈哈,舉手之勞?!毕念∽谀樕嫌行┎唤猓骸坝幸皇孪鄦?,還請蓋聶先生解惑?!?p> “說吧。”
“自烏江一戰(zhàn)后,天明被先生救下。然而此前聽天明所說,卻并不知道那位韓申先生,難道他就這樣不記得了嗎。”
“天明受了月神的封眠咒印?!?p> 夏睢宗倒吸一口涼氣:“封眠咒???”
“是的,他已然不記得前塵往事?!鄙w聶也有些傷感,低下頭來:“那道烏江,分割了天明的過往?!?p> “那我還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這些事為好?!毕念∽谡Z畢,也靜坐下來休息了。
五日后,傍晚時分。
在這吳楚邊境的一條荒廢之路上,載著蓋聶與少羽他們的隊伍正在快速奔行。
伏在馬背上的范先生對著梁叔這么說著:“這里前后幾十里荒無人煙,要大家留意些。”
‘“快速行進了一天了,是否找個地方扎營。”
“......”范師傅還沒能說什么,隊伍邊上的人們有些喧嘩了起來。
“你看那里?!币蝗顺磉呎f道。
“什么也沒有啊?!?p> “你仔細看,那邊有東西,這些馬好像很害怕的樣子?!?p> “你們那邊在說什么?!绷菏宄鷩W的地方大聲喊道。
一人驅(qū)著馬朝著梁叔那去了:“我去和梁叔說?!?p> “梁叔,情況不妙?!?p> “怎么回事。”梁叔臉色鎮(zhèn)定,讓趕來的人心中也稍稍安穩(wěn)下來。
“你看我們身后。”
梁叔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那成群結(jié)隊的黑影,他眼眸一縮。
“那是什么!”范師傅也驅(qū)馬前來。
“那是狼,很多狼。”
“去,讓他們加快些速度?!?p> “是?!?p> ......
“奇怪,怎么一下子跑出這么多狼啊?!弊谲嚿系奶烀骱蜕儆鹌^看著后邊。
“這里是以前出過和吳國邊境上最荒涼的一段?!鄙儆痖_口對天明解釋著:“前后都沒有城鎮(zhèn),狼群就是這里最強大的生物了?!?p> “蒼狼王?!闭谲噹虚]目療傷的蓋聶突然睜開眼,他感到一股陰狠的氣息追了上來,一點也沒掩飾自己的存在。
“是的?!毕念∽谀闷鹆松磉叺拈L劍。
“范師傅,梁叔。”少羽對著前邊大喊。
“范師傅,梁叔,少主讓兩位過去?!币粋€聽到了少羽呼聲的人來到他們身邊說道。
兩人慢慢減速,直到與馬車并駕齊驅(qū)。
“蓋先生有話要說。”少羽這么對著兩人說道,蓋聶也在天明的攙扶下從車廂內(nèi)出來。
一同出現(xiàn)的夏睢宗則一字未說,一躍而起,騎上了旁邊一匹正在奔跑的馬背上。
“現(xiàn)在情況十分危險,敵人是蒼狼王?!鄙w聶開口了。
“蒼狼王?”梁叔十分震驚:“就是那個臭名昭著,被稱為黑夜刺客的刺客團頭目?”
“就是他?!?p> “聽說他曾為韓王服務(wù)。”范師傅也開口了:“韓國被滅之后,他就音信杳無,想不到在這里出現(xiàn)?!?p> “有人能控制這些狼,以我方的實力,是斗不過蒼狼王的?!鄙w聶輕聲說著。而一旁的天明滿頭霧水:“那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手啊?!?p> “他在等待最佳時機?!鄙w聶替他解惑。
“什么時機?”天明還是沒有理解,而一旁的少羽緊接著開口:“笨蛋,他既然號稱黑夜殺人魔,那么最佳時機就是在天黑之后了?!?p> “在天黑之前,如果可以逃出這片平原,就有機會活下來。狼群都有自己的活動范圍,只要能走出這個范圍,就沒事了?!闭f完之后,蓋聶再度回到車廂里,一旁馬背上的夏睢宗可以感到,蓋聶身上用來療傷的內(nèi)氣更加的隱晦了。
范師傅和梁叔回到隊伍前段,開始吩咐:“我們要加快速度離開他們這一片地區(qū),馬車速度太慢,必須舍棄一部,用四匹馬拉一輛車。”
“除了糧食,水,武器,其他的東西也都扔掉?!绷菏宕蠛爸骸袄请m然兇狠,但是怕火,用火可以阻止他們的逼近,你們?nèi)ヅc火把。”
一切抵御手段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而隊伍速度一提再提,朝著前方那逐漸落下的夕陽追逐而去。
“所有人都必須拼死戰(zhàn)斗,才有生存下去的機會。宗先生,聶先生傷勢尚未恢復(fù),眼下估計不能動手太過,能否請你守護在少羽他們旁邊?!绷菏鍋淼较念∽谏磉厗栔?。
面色嚴峻的夏睢宗應(yīng)了一聲。
看到他這表情的梁叔對少羽的安全稍稍放了一些心,又去安排其他的事項了。
天色漸暗,夕陽的下落讓周邊的小土坡與樹木的影子都一點點的拉長。不久后,天空中那閃耀著的滿天星斗示意著,夜晚已經(jīng)降臨。
“所有人,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