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清林初搬來古楓城時,莫途也跟著來過,正巧在路中,遇到了一豪華陣隊路過,其中人人都穿著黃白相間道袍,而正中央,只見一位穿著華麗的道人抱著一七八歲大的女童,而道人旁邊的人似乎是道長的夫人,畢竟那一家人在陣隊中實在顯眼。來來往往的人們也似乎對他們十分尊敬。
人群中,都是對這位道長的夸贊。
九歲的莫途也是看了他們好久,似乎很羨慕,尤其是那個女童,笑靨如花,像夏夜里的星辰,很是耀眼。
換好道服后去選擇兵器,似乎新人弟子都是統(tǒng)一用同樣的劍,不過這樣真的好嗎……不過想來也是,畢竟是古楓城,劍是最常見的,也是最拿手的。
隨便挑了把劍后便走出大殿門,只見一個少年站在大殿前,似乎等著他出來一樣。
“陸赤兄!”
莫途微笑的叫了聲少年的名字,然后向少年走去。
看著眼前的陸赤,一臉很是慌張和不解的樣子,走到里他還有兩三米卻被陸赤直接挽著小臂,然后跟著陸赤低下頭。
“你和大小姐發(fā)生了什么???我剛剛偷偷來等你的時候居然看見大小姐臉上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不正常啊……”
“……”
陸赤看了看莫途一臉懵逼的樣子,苦惱地嘆了口氣,“你不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或者做了什么……我知道大小姐很是漂亮但是不可以隨便侵犯啊……”
莫途聽他這么一說挑了挑眉,笑了笑無奈道:“我要是侵犯你們大小姐還能活著走出來?”
“也是……”
“不過……”莫途突然有點疑惑,“你剛剛說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這里是有什么說不得的話嗎?”
陸赤猛然捂住莫途的嘴,很是慌張的噓了幾聲,“別別別,咱們換個地方說去,這里太空曠,被人發(fā)現咱們竊竊私語還這么親密會被誤會的?!?p> 誤,誤會?怎么會出來個這么個詞。
于是陸赤帶著莫途走到原先蓮花湖的一個亭子里,將亭子的四周都大量了一番,發(fā)現真的沒人后便準備開始他的八卦。
“這里,最忌諱的話便是大小姐的身世,所有關于大小姐的身世都最好別提,道觀內也沒人會去說大小姐的事,畢竟都很尊重她,所以你剛剛是說了什么?”
“我,說了她那把箭不適合她?!?p> 陸赤猛然咳嗽了幾聲,“臥槽你怎么說了這話,你不知道這可是大小姐父親送給她的嗎?”
“我……”
“也是,你是新來的,自然不知道,不然不可能從大殿里安然無恙的出來?!?p> 莫途看了眼亭子外的蓮花湖,正是蓮花盛開的季節(jié),“所以,你們大小姐是怎么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到處打聽來的,就是說大小姐九年前便父母雙亡?!?p> “雙亡?”
莫途也沒有多大吃驚,可一想到當初大街上,那令人羨慕的一家三口啊……
“似乎原道長是在一場內戰(zhàn)中被殺害,那場內戰(zhàn)似乎很慘重,只有原道長的部下,就是現在的道長鑾和其他的幾名活了下來。”
“所以,內戰(zhàn)又是為何呢?”
“這我也不清楚,估計也就是權利的爭奪吧?!?p> 陸赤想了想,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對了,我記得當初大小姐也差點被殺害,好像被誰救了下來,然后回來重啟家業(yè),只是大小姐一個小女孩,只好將家業(yè)托付給當初道長最忠誠的徒弟也就是現在的道長了?!?p> “那場內戰(zhàn)的真正原因就沒人過問嗎?而我我當初聽說古楓城道長可是除了真仙以外最厲害的人,怎么會這么被殺害,不會有什么……”
陸赤聽到這話立馬又向前捂住了他的嘴,“別瞎說,當初的事被鑾道長全力遮蓋了,我也不知道很清楚,畢竟人家家事也沒多想,不過你剛剛那話感覺就是沖著如今道長的?!标懗嗪蟀刖湔f的很輕,然后放下手再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如果是內鬼的話確實很容易將原道長殺害啊……”
陸赤又一次驚慌的遮住了莫途的嘴,“別隨便猜測了,當初鑾是想歸隱的,當初活下來的人也都一個個退道做自己的事去了,可就是因為當初鑾不忍心讓大小姐一個人支撐整個道觀,然后帶著要被別人的猜疑而留了下來。所以,不僅是大小姐,鑾道長的話也是不能說的?!?p> 莫途將他的手拿開,看著眼前的陸赤,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不是都被遮住了嗎?”
陸赤被他這一句瞪大了眼睛,有點生氣著道:“我可是這里的八卦王,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這不是新來的嘛。”
“也是,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跟著哥吃飯去?!?p> 說完便拉著莫途的手走出了亭子。
看著眼前的這個八卦王,莫途也是很想笑,不過剛入道能認識個這樣的人在身邊也是挺不錯。
夜晚,莫途很是無聊地出門遛了遛,不知不覺走到蓮花湖,一陣陣蓮花清香撲鼻而來,著實舒暢。不過仔細一看,似乎湖中心亭子處有個人。
之前沒注意,如今趁著月光亮眼,只看見一位女子披著長長的黑發(fā),帶著點愁容,看著天上的月亮,手上握著一把銀箭,此情此景,很是讓人著迷。
突然,從蓮花湖深處,飛出一根銀針,就算是東方瑤反應速度再快也來不及躲避。
莫途迅速抬腳,將路上的小石子踢向往東方瑤飛去方向的那根針。
銀針被中途打斷,只見一個黑影迅速消失在蓮花湖。
東方瑤也沒追過去,只是把眼神望向了莫途。
莫途瞧見東方瑤的表情,前一秒還是微帶愁容,下一秒卻失去了表情。
“謝謝?!?p> 莫途聽到這句謝謝有些吃驚,或許在他的眼里,眼前面無表情的大小姐不應該先說謝謝。
“要過來坐坐?”
“不,不用了大小姐,我就走,哈哈哈……”莫途有些尷尬,他也不了解大小姐是怎樣的人,不過從目前來看,似乎有點太正直的感覺……
莫途剛想轉身,便聽見身后傳來一聲,“你是……”
“姓莫,單名一個途?!?p> “謝謝你,莫途?!?p> “唉沒什么的,只是你那個箭真的不適合……”
莫途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但是感覺應該說出來。
東方瑤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彎弓,確實不適合。
此時此刻,月光似乎更加強烈,夜晚的風不斷的吹拂起湖中的荷花,莫途對著東方瑤微微一笑,并沒有露出虎牙,然后轉身走回了房間。
果然,性情還應該是九年前的樣子吧。只是差個人真正將她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第二日清晨,便是莫途在古楓城道觀里第一次練劍的一天。
一大早陸赤便把莫途拉起搶了個位子練起了劍。
“大,大小姐?!?p> 只見練劍眾人對今日的大小姐很是吃驚,因為第一次見大小姐居然沒有背著那個大大的彎弓了……
東方瑤朝莫途的方向望去,打了個招呼,然后便走向鑾所在的大殿。
陸赤看見大小姐剛剛好像,好像是給莫途打招呼?似乎還有點笑意……
“喂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大小姐剛剛好像對你在笑?還有還有大小姐今天居然放棄了她那寶貴的弓箭而拿了一把細劍?”
這時莫途猛然用手捂住陸赤的嘴巴,不讓他再張揚。
“就說了句不適合她而已?!?p> 陸赤還是有點吃驚,難道,這小子才第一天就泡到大小姐了?
莫途看了看他,無奈的搖搖頭,“別亂想?!?p> 大殿內,鑾看著眼前長大了不少的女孩子,皺了皺眉卻又不失微笑道:“放下了?”
“嗯,放下了。”
“那把細劍很適合你,叫什么名字?”
“斷念劍?!?p> 斷念,斷了不可能的念頭。
“那你父親的那弓箭……”
“塵封吧?!?p> 聽到這,鑾也不再多問,“好孩子,去練劍吧?!?p> “是?!?p> 莫途跟著陸赤練著劍,左邊一刺然后畫個半圈向上一擺臂向右又是一刺,最后劍朝下畫個半圈猛然朝右一刺。
莫途有些看不懂陸赤的練劍方式,“陸兄,你這是什么劍法???”
“圓圈圈劍法。”
“……”
陸赤繼續(xù)做了幾遍,跟著劍的軌跡呼呼哈哈,“這劍法可是我獨門劍法,不僅能練劍,還能舒展身姿?!?p> 莫途看著他教的怪異動作還是繼續(xù)配合著他。
突然,只見秦淵憤怒的走來,一把將莫途和陸赤推開,占領他們的練劍場地。
莫途有些生氣,卻被陸赤強行拉走。
“別別別,我們還是換個場地吧,惹不起的?!?p> “陸兄為何如此說,不就是劍術稍微好點,怎么能這樣隨便占領練劍場所?”
陸赤一抬手卻被莫途推開。
“唉,你是不知道,秦家,就是當初古楓城內戰(zhàn)里存活下來的一家,隨便給你說一下啊,古楓城四大家,基本上都是當初存活下來的古楓城弟子,秦家,謝家,宋家,張家,而且正巧,謝家和秦家似乎打算聯姻。所以現在勢力大著呢?!?p> “聯姻?”莫途皺了下眉,難道是謝子楓?不過不應該是……
“就是謝家那個謝子楓和秦家的小姐秦昕蓮。似乎娃娃親來著?!?p> 莫途托腮,是叫秦昕蓮來著嗎?
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尖叫,然后回過頭,就看見大小姐拿著劍刺進秦淵的手臂,鮮血從手臂留下,那一刺,毫不留情。
“阿,阿瑤你這是何意?”秦淵一臉掙扎著,表情十分扭曲,畢竟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還沒吃過這種疼痛。
東方瑤抽出劍,對著秦淵道:“第一,來我道觀就忘了你那少爺的身份,叫師姐,第二,不要在我道觀里仗著強而惹事,第三,停止你那齷齪的事,不然以后連側眼看你都不可能?!?p> 秦淵嘴角抽了抽,“阿瑤,我為你做了這么多,為什么你就是不心動,居然還為了一個剛來的小子而下如此狠手!”
東方瑤將劍插回劍鞘,背對著秦淵道:“你心里應該明白做的那么多是什么。”然后一伸手扔出一根銀針,插到了秦淵脖子上,然后又將幾十根銀針扔到了地上,轉身便走。
許多道觀弟子看到此情此景也不敢上前,見大小姐走后才出來幾個秦淵的家徒跑到秦淵身前將他扶起,卻只見眼前秦淵似乎被人下了迷藥一番撕扯他們的衣服,臉還十分通紅,全身燥熱。
一些事不關己的弟子見到此情此景一目了然,居然出這種陰招對大小姐,真是不要臉。
陸赤見到那幾名秦淵家徒尷尬地將那發(fā)了情的秦淵抬走后,不由得驚嘆,世家子弟啊世家子弟啊……
莫途笑笑,果然忍了這么久還是有大小姐的性子啊。
秦淵清醒后,只見秦家主直接就是一掌。
那一掌不輕不重,秦淵輕哼一聲。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丟臉丟盡了!”秦渡憤怒的盯著他罵,恨不得吃了他一樣,“一天到晚給我找些事情,說了不要去招惹那個東方瑤非要招惹,那家的姑娘不好就看上她了!”
秦淵憤怒地從床上坐起來,“爹!我就看上阿瑤了,憑什么小妹可以嫁給她心愛的人,我就不能娶我心愛的人!”
秦渡又是一掌這一掌打的更是厲害,“當初就不該送你去那道觀!”
秦渡不想再見他,轉頭就走了。
秦家大廳內,只見一身素雅道服的男人坐在一側,看見秦渡走來,微笑地起身道:“秦師兄?!?p> “鑾道長有禮了,如今我早已退道,還是別再以師兄弟互相稱呼了?!?p> 鑾的微笑也猛然停止了,“既然這樣,你家公子對我們道觀徒弟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秦渡放聲笑到,拍了拍鑾的肩膀道:“我家小兒不懂追女孩子,你也知道秦淵那孩子對小瑤喜歡的厲害,一時糊涂犯了錯,不小心冒犯了?!?p> 大廳內只有兩人在,鑾臉色似變得更加難看,雙拳緊握,可這一切秦渡都沒有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