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刻,林子里的知了和鳥叫便多了起來,炎熱的夏季,再加上時不時有微風吹過,讓這個夏天變的清爽很多,不知不覺的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天色已經(jīng)暗了很多,我這是睡了多久?一覺睡到晚上了,我心里嘀咕著,四周看了看,哎?阿杰呢?我趕緊起身上屋里看去,阿杰則不在屋里。
我記得中午明明坐在我旁邊的啊,我便沖著林子喊了幾聲,但依舊沒有回應(yīng)。心里想著是不是阿杰跑到鎮(zhèn)上去湊熱鬧去了,轉(zhuǎn)念一想也不對啊,阿杰膽子不是很大,天都快黑了怎么也沒見回來。是不是去陵園了?我便向著陵園跑去,沖著陵園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
“颯颯颯”身后傳來風吹的聲音,面前是一片陵園著實讓人慎得慌,我又回到小屋里看了看,一切東西都還在,阿杰的換洗衣服也在,那他跑哪里去了呢?
不放心,我還是跑到小屋外面喊了幾聲,就當我準備下山去鎮(zhèn)上找他的時候,林子里像是傳來阿杰的聲音。
“咯咯咯,小楓……咯咯咯”
什么東西?我向林子看去什么也沒有,黑乎乎的一片,“阿杰,是你嗎?”我隨即喊到。
“嘿嘿嘿……小…小楓”此時又傳來這聲音,沒錯,是阿杰的聲音,
“阿杰,你怎么了?”我不敢向前走去,只能在原地喊著,不知道黑乎乎的林子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救……我,咯咯咯”此時阿杰的聲音又傳來,有氣無力的說著,聽聲音明明很近,為什么看到他的人影呢,而且后面好像是什么東西摩擦發(fā)出的響聲,聽著更像是骨頭的摩擦。
難道阿杰出了什么事情?也顧不得害不害怕直接向著往林子跑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
當我跑到林子里還是什么都沒有,四處摸索著依舊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阿杰,”我又喊了一聲,此時又沒有了回應(yīng),我正不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身后傳來詭異的聲音:“我……我在這呢”我轉(zhuǎn)過頭去,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只見阿杰趴在地上用雙手支撐著地面,抬著頭看著我,一只眼珠已經(jīng)沒有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窩,他的雙腿已經(jīng)斷裂,衣服破敗不堪,我大氣都不敢喘,本想撒腿就跑,但是雙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此時阿杰一點點向我爬過來,空洞的眼窩依舊留著鮮血,嘴角微微上揚,感覺隨時要撲倒我身上。
“阿……阿杰……你……你到底……怎……怎么了?”
我哆哆嗦嗦的問道,此時阿杰沒有說話,詭異的笑著一點一點爬過來。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這么恐怖的畫面,“啊”的一聲便暈死過去。
當我再一次醒來時,我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阿杰著急的見我醒來連忙扶我坐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推開了阿杰。
“小楓,你怎么了?”阿杰急促的問道,此時我揉了揉眼睛,靠在墻上,才看見阿杰依舊恢復原狀,門外的陽光依舊刺眼。
“小楓,你怎么了?剛剛發(fā)什么神經(jīng)”阿杰坐了過來繼續(xù)問道。
“我怎么了?”我疑惑的問阿杰,
“剛剛跟你聊天,你也沒有回我,低著頭我以為你睡著了,過了一會兒你就往林子里走去,叫你,你也不回答我”阿杰說道,
“那然后呢?”我扶著阿杰的肩膀問道,
“后來,你不理我,呆呆的往前走,走了大概幾分鐘,前面有一處懸崖,我叫你停下,你還是沒理我”阿杰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剛要跑過去,你大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背回來的?!笨粗⒔懿幌袷钦f假話,難道我剛才是做了一個夢?
但是那個夢怎么那么真實,為什么會突然做這樣一個夢?
“我睡了多久了?”我沉思了片刻問著阿杰,
“也沒多久,也就一個時辰吧,你到底怎么了?”看著阿杰緊張的樣子,我想了想還是不要跟他說了,以免被嚇到,這才第一天做守陵人,要嚇到他了,那以后的日子他得多煎熬啊。
“噢!沒事,應(yīng)該身體不舒服,休息休息就好了?”我微笑著解釋道,讓阿杰放下心來。
“唔……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阿杰皺著眉頭說道,我笑了笑并沒有說話,我現(xiàn)在腦袋一片混亂,想想剛才的畫面還真是后怕。
為了不讓阿杰擔心,我沒有想太多,起身穿好鞋子,便向屋外走去,抬頭看了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下午了,那時看時間基本都是看太陽位置,便能分辨出大概時間,鐘表之內(nèi)的玩意兒都是大戶人家才有的東西,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就別想了。
閑著無聊,我和阿杰又去陵園轉(zhuǎn)了轉(zhuǎn),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清理的,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一座墓前有一人蹲在墓前弄著什么。
“那人是誰?”我指了指前面不遠處,回頭向阿杰問道。
“哦,你剛才昏迷了,她是來陵園祭拜的。”阿杰看了看那人回應(yīng)道。
因為易老一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外出務(wù)工的人也就多了,后人偶爾也會回來祭拜先輩,我就沒有多想,便朝那人走了過去,走進了才看清是一個中年婦女,穿著打扮光鮮靚麗的,她回頭看了看我們點了點頭,我們也雙手抱拳算是回禮了。
只見他在墳?zāi)骨暗呐枥餆S紙,碑前放著酒壺和酒杯,我沒有仔細去查看上面的碑文,因為這不是我們的職責,更可況這也是沒有禮貌的。
我們隨后又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什么需要清理的,便回到了小屋,在小屋里和阿杰閑聊了一會兒,不知何時起,當我再看陵園的時候婦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太陽也快下山了,我和阿杰又準備收拾著晚飯,這一天就算這么過去了,當我們晚飯做好準備吃飯時,外面已經(jīng)暗了很多,好在小屋里的煤油燈照亮了整個小屋,感覺溫馨很多。
“咳咳咳”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咳嗽聲,我抬頭看向阿杰,阿杰的眼神告訴我,似乎的確有人咳嗽,我和阿杰放下碗筷,向門外走去,我們看了看四周哪有什么人,難道是我們聽錯了?不可能,一個人聽錯有可能,我和阿杰同時聽到肯定有人。
“咳咳咳”
此時又傳來一聲咳嗽,我和阿杰瞬間神經(jīng)緊繃,聽聲音應(yīng)該是山下小路傳來的,我們繞過小屋,便來到下山的那條小路向下看去,還是什么都沒有,我正在疑惑之時阿杰指了指下山的方向“快看”,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點光亮在小路閃爍著,慢慢的越來越近。
眼看光亮離自己不遠時,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在晃動著。
“小楓,阿杰你們傻站著干嘛”在我們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那人說話了,聽著聲音像是張叔,我們懸著的心瞬間就放下了,長呼了一口氣。
“張叔,你怎么來了?嚇我們一跳”阿杰拍了拍胸脯說道。
“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張叔說著此時已經(jīng)來到我們面前,原來閃爍著的亮光是張叔的煙鍋,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對我們說道。
“張叔,你不是回村了嗎?怎么來這了?”我扶著張叔邊說邊向小屋走去,阿杰也跟在我們身后。
“咳咳,不放心你們兩個,便回來看看?!睆埵蹇人粤藘陕曊f道,我扶著張叔坐在床上,我和阿杰則坐在凳子上。
“謝謝張叔了,我和阿杰都挺好的,陵園也清理干凈了?!?p> “嗯,那就好,你們還沒吃飯呢?”張叔看了看桌上的碗筷說道。
“嗯,剛準備吃就聽見你咳嗽聲了?!蔽一貞?yīng)道?!澳悄銈兛斐园?,”張叔吧嗒吧嗒又抽了兩口煙說道。
“張叔,你吃過了嗎?要不一塊兒吃點吧”我拿起碗筷對著張叔問道,張叔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我也沒有再說什么,便和阿杰迅速的吃完晚飯。
吃完飯,阿杰便收拾碗筷,我剛想問張叔怎么跑這么遠來看我們時,還沒開口,我無意中看到張叔的鞋子,張叔始終都是穿的布鞋,但這次的布鞋有點不一樣,因為非常干凈,就像新鞋一樣,難不成張叔買新鞋了?不可能,不可能,秀娟嬸子去世后,張叔就不愛打扮自己,而且前幾天我看他的鞋還是好的。怎么可能舍得買新鞋呢,而且走了這么遠的山路,就算新鞋,不可能腳上一點泥土都沒有。
“吃完了?我有點事需要你們幫忙,吃完了跟我走吧”我正疑惑時,張叔起身說道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