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宇跟賈婧說體己話,劉景濤不想當電燈泡,便自覺的走開了些。
陳宏康見縫插針的來到劉景濤跟前,先散了一根煙給劉景濤點上,又順手把整包煙都塞了過去。
劉景濤倒也不客氣,大喇喇的收下了香煙——看他見怪不怪、輕車熟路的模樣,估計以前沒少干這種事。
“最近這是闊了啊,出手就是一包黃金龍?!?p> 陳宏康:“那都虧劉總你照顧,要不然兄弟們連飯都吃不飽,哪還能抽上黃金龍啊?!?p> “老康你看著是個實心眼兒的,沒想到這漂亮話倒是張嘴就來啊,”劉景濤指了指陳宏康,笑了,“不過你這馬屁拍得不對,你該感謝的,是我們白總?!?p> “白總要謝,劉總你也得謝……”陳宏康也陪著笑臉。
劉景濤擺擺手:“行了行了,馬屁就拍到這,說吧有什么事。”
陳宏康:“沒事兒,這不快過年了嘛,來給劉總你拜個早年。”
劉景濤彈了彈煙灰,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宏康:“真沒事?”
陳宏康:“真沒事兒,就是想跟劉總打聽打聽,看突擊隊今天是要去哪兒。”
“你是想問今天的活兒危不危險吧?”劉景濤直接點破了陳宏康的心思。
陳宏康“嘿嘿”一笑,倒也不尷尬。
劉景濤:“告訴你也無妨——今天我們要去打一階進化體?!?p> “一階進化體!”陳宏康臉色頓時變了。
“瞧把你嚇得,”劉景濤嗤笑一聲,“一階進化體而已,我們公司又不是沒打過?!?p> 陳宏康“嘿嘿”傻笑,不說話了。
白帝集團有人有槍有大黃,自然是不懼一階進化體,但他們這些外圍的臨時工,除了從白帝集團那買來的幾只手弩,就只有刀槍棍棒了——就這配置要跟一階進化體杠上,多少都不夠滅的。
見陳宏康不吭聲,劉景濤又說到:“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慫著,老康你要一直這樣,可是不會有什么上升空間的。”
“世道都這樣了,還能有什么上升空間,難不成還……”說到這里,陳宏康像是意識到什么,一臉驚訝的看向劉景濤,“難不成——白總要招人了?正式工???”
“我可什么都沒說?!眲⒕皾α诵?,又拍拍陳宏康的肩膀,便朝車隊走了過去。
車隊那邊,劉秀琴正在指揮一幫臨時工,進行最后的準備——畢竟是要對付一階進化體,出了差池可是會死人的。
“你們剛才在聊什么?!笨吹絼⒕皾貋?,方秀琴問了一句。
“沒什么,就隨便聊聊。”劉景濤打了個哈哈。
“沒聊什么,為什么要把通訊器關(guān)了,”方秀琴轉(zhuǎn)身,一雙丹鳳眼微瞇著,盯著劉景濤不放,“有什么話,不想讓白總聽到?”
這一瞬間,劉景濤就像是被方秀琴的眼神刺到了,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秀琴你別瞎想啊,我可沒做對不起老板的事!”
方秀琴:“那為什么要關(guān)通訊器?”
“我就是告訴老康,老板有意擴招正式員工,提醒他表現(xiàn)積極一點?!眲⒕皾s緊解釋。
方秀琴:“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劉景濤豎起右手做發(fā)誓狀,然后又想到什么,掏出了那包剛拆封的黃金龍,“還有這個!”
方秀琴盯著劉景濤,直把劉景濤盯得渾身發(fā)毛了,才緩緩開口:“以后注意?!?p> 說完,方秀琴轉(zhuǎn)身繼續(xù)做事,劉景濤則大大松了口氣——他是真有些怵方秀琴。
也不只是他,公司幾個正式員工在方秀琴面前,多多少少都會犯怵。
在外人看來,白帝集團幾個正式員工中,最“心狠手辣”的是侯宇——因為但凡有什么“臟活”,大多都是他去“送人上路”。
但是只有幾個正式員工自己知道,其實方秀琴才是真正的“狠人”——為了維護白迪,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曾經(jīng)有一次,方秀琴和劉景濤一起帶隊收集物資,與跟隨作戰(zhàn)的幸存者隊伍發(fā)生了點矛盾。
本來只是一場嘴巴官司,兩方人罵罵咧咧而已,直到一個幸存者一時口嗨,激動之下罵了白迪一聲,方秀琴竟二話不說,直接拔刀把那人給剁了!
當時那一刀拔得是那么的突然、剁得是那么的決絕,令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并不在現(xiàn)場的白迪,都措手不及、心肝兒直顫。
在這件事情之前,大家只知道方秀琴對白迪很忠心,但是在這件事情之后,大家算是知道:方秀琴對于白迪,只怕遠遠不只是“忠心”而已!
在那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敢在方秀琴面前說白迪的壞話,即使是林曉曉這種沒大沒小的跳脫性子,遇到有方秀琴在場的時候,也不敢口無遮攔的胡亂懟白迪了。
至于為什么方秀琴會這么維護白迪,那就無從得知了——甚至連白迪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白迪也曾問過方秀琴,結(jié)果方秀琴只是冷笑不語,搞得白迪莫名覺得有些心虛,之后也就再也不問了。
再說回據(jù)點外,劉景濤在被方秀琴“盤問”的時候,陳宏康也找到了侯宇,表達了想跟隨“突擊隊”行動的意愿。
侯宇自無不允——常規(guī)業(yè)務(wù)嘛。
并且因為要對付一階進化體,白迪還讓侯宇把備用的手弩,給陳宏康手下都給配齊了——當然了,行動結(jié)束了得還回來的。
隨后又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整,由白帝集團四名正式員工、十二名臨時工、八名幸存者、六輛磁懸浮飛車、三架無人機組成的“突擊隊”,從地面進入了山通鎮(zhèn)。
剛出發(fā)的車隊比較空,陳宏康的隊伍單獨分到了一輛磁懸浮貨車。
出發(fā)沒多久,一個手下就湊到陳宏康耳邊:
“康哥,我剛才好像看到陸仁甲了。”
“陸仁甲?”陳宏康表情疑惑,“他不是被……死了嗎?”
雖然車廂里沒看到攝像頭,但陳宏康說話還是很謹慎。
“我也覺得奇怪,所以還特意多看了兩眼,”手下繼續(xù)嘀咕著,“而且他好像也看到我了,趁他們管事的那個女老總沒注意,還跟我招手來著?!?p> “難道真是陸仁甲?沒道理啊……”陳宏康摩挲著絡(luò)腮胡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