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空飛行,是每個修仙者的夢寐以求。
但除去達到金丹境外,只要你是已是筑基修士,并且身家巨富,能購來一件馭空法寶的話也是可圓夢的。
因此霧照崖上眾人這會兒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隨著嫉妒又羨慕恨的各種復雜眼光下,那黑點終于在他們眼中顯現(xiàn)出了原形。
那是一個八寶葫蘆模樣的馭空類飛行法寶,上面除去零丁的綠色寶藤和祥云圍繞外,倒也算簡樸素雅了。
品味還不太差。
眾人的眼珠子頓時就只會隨著它轉(zhuǎn)動,但它的主人明顯十分不喜他們的注意力是在自己的法寶身上,一落地便就將它收了回去。
“唉——”
這惋惜聲簡直不要太大。
“哼!”但冷哼聲更大。
眾人一個激靈,瞬間全起身對面前的年輕男子行禮。
“見過師兄?!?p> “嗯?!?p> 年輕男子不滿的輕哼了一聲,然后步上最前面的一塊素面銀絲軟墊上落座,“我名沈成,乃筑基境修士,今日就由我為爾等講學,都坐下吧?!?p> “多謝沈師兄?!?p> 所有人都懷著激動的心情落坐,但從頭到尾,九溪就沒看清過沈成的模樣。
只能隔著茫茫人海聽清他的聲音。
不過這便夠了。
九溪打起精神,開始用心的聽沈成講學,而這一聽便是一個時辰過去,但這對九溪來說完全就沒有任何幫助。
以后這霧照崖的講學,看來她不用來了。
一面這么想,一面還得在枯坐一個時辰后,與旁人般滿臉感激和崇拜的恭送沈成離開。
待得那八寶葫蘆又變成天邊的一個小黑點,這里才再次沸騰開來。
“馭空法寶,那真是馭空法寶啊,沒想到居然能親眼見到?!?p> “今日竟會是筑基境的師兄來給我們授學,我是不是還在做夢?你趕緊掐我一下?!?p> “沈成師兄好帥啊?!?p> “馭空類飛行法寶好美啊……”
九溪很是無語的走在這群正懷春的少年少女中,盡管她很想立即甩開他們證明自己與其真不是一伙的,但卻不行。
她現(xiàn)在最不能做的就是特立獨行。
九溪那個郁悶。
“喂,前面那個矮冬瓜,你給我站住!”
平地一聲響,腦中突然就炸出了一朵小煙花,九溪頓了頓后才轉(zhuǎn)身,她看著身后那個高挑的少女,瞇眼,“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沒禮貌,而且長得牛高馬大極不討喜?”
什么東西?
牛什么高,馬什么大?
少女明顯沒想到她會聽見這么一句話,尤其還當著這么多人。
“嗤!”
而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少女愣了愣,然后便怒發(fā)沖冠。
“矮冬瓜,你找死!”
這少女應該也不是修真世家出身,不然不會與九溪一般同為外門,且連聽學的位置都那么偏后。
可要說她只是平凡出身,那就更不可能了。
因為沒有哪個才剛?cè)腴T的凡人能一出手就夾帶靈力。
九溪確定這少女是同她一般,昨日才剛進的龍骨宗,因為她們身上的倦鶴袍同是青色。
只是這樣一來,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她的身份是從鳳城來的平凡人家女孩,龍骨宗就是她第一次接觸修仙的地方,她不該也不能有還手之力才行。
但難不成要她真生生挨上這么一掌?
怎么可能。
“住手,休得胡鬧!”
一名身穿藍羽倦鶴袍的年輕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九溪身前,手掌只是輕輕那么往前一推,那放佛帶著無盡怒火的高挑少女就被推到一旁,且渾身都不能再動。
靈力禁錮。
“趙師姐?!?p> “昨日我們便對你們說過,宗門內(nèi)禁止私下比斗,除去修羅堂外,任何敢私自動手傷害同門者必將嚴懲,這么快你們就將我們說過的話都忘了?”
“我沒有,趙師姐,是這矮冬瓜先挑釁我的?!?p> 高挑少女頓感冤枉,仍覺得這一切都是九溪的錯,她還想再辯解,但她這番表現(xiàn)卻讓趙師姐愈發(fā)不喜。
“不用多言,先動手的是你,但念你剛?cè)腴T不久,就只罰你去百草園雜役一月?!?p> “什么!”
少女大驚,然后還想再高聲說不服時,卻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連說話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整個人頓時氣得發(fā)抖,只一雙還能動的眼惡狠狠瞪向了旁邊安靜無比的九溪。
“至于你,也有挑釁之責,罰一個月不得來霧照崖聽學。”
九溪這懲罰重嗎?
一般來說是挺重的,她不過一個剛拜入龍骨宗的外門弟子,原本就需爭分奪秒的打牢基礎才行,讓她一個月不準來霧照崖聽學,這可不是落后其他人一點點的問題啊。
但比起那高挑少女,九溪的這個懲罰又一點都不重了。
百草園里的任何勞作,在未達筑基境時,那都算苦役,奇苦無比。
更何況還得去一個月。
趙師姐乃是外門幾個主事人之一,凝脈境也早已大圓滿,高挑女孩的怒氣不敢泄向她,那便只能沖向九溪了。
可直到她被直挺挺地帶下去前,九溪都仍是安靜的低頭立在一旁。
半點目光都沒給過她。
趙師姐走之前倒是好好看了九溪一眼,但也沒多留,拂袖而去。
而等她走后,九溪身邊可就熱鬧了。
許多人都圍上來問她剛剛怎么敢那么大膽,知不知道孫如琢可不是好惹的,她雖不是世家出身,但卻有幸得一散修指點,如今可已算得上初入凝脈境了。
九溪卻只是仰天長嘆,說自己也是一時氣不過,無可奈何啊。
大家都是同齡人,對于九溪的沖動也都能理解。
只是禁足一個月,不能來霧照崖聽學的懲罰似乎有點太過嚴重。
九溪卻只是拱拱手,也不再多說,嘆著氣就離開了。
目睹了一切的眾人在身后雖為她惋惜,可也只是跟著長嘆兩聲便也就放下了。
眾人又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起剛剛的聽學所得。
趕緊提升自己修為,爭取早日邁入凝脈境才是正事。
至于已經(jīng)回到木屋的九溪,打開封禁,祭出琉璃釘,盤腿坐在榻上后就開始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一個月對于她而言,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