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薄唇輕抿,軟劍便向她甩去,薄如蟬翼的劍鋒銳利已極。
趙煙蕪催動紫瑛劍迎去,但軟劍一繞,紫瑛劍便動彈不得。
剩下的劍刃則繼續(xù)往趙煙蕪的方向刺去。
趙煙蕪大驚,身子往后一倒,細腰柔軟性極佳,隨即翻身一跳,跳出了軟劍的攻擊范圍。
只是紫瑛劍仍被軟劍控住,不管趙煙蕪怎樣催動法訣它都脫身不得。
江風法器也是劍,與趙煙蕪同樣善攻。
她對上他可就再無一點優(yōu)勢了。
情況有些不妙啊。
九溪朝銀魚和花序軒那邊望去,雖然在與趙煙蕪比斗時,花序軒只與她打了個不相上下,可這卻不代表他就比江風要差,對上銀魚也會毫無招架之力什么的。
花序軒本就不善攻,但他對上銀魚卻愈發(fā)能放開手腳。
兩人修為有差距,銀魚主攻,花序軒便主防。
同時,還趁銀魚不注意的時候撒出不少暗器,其中毒針最是難防。
銀魚皺了皺眉,衣袂飄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避開青蓮扇的射程。
他這邊不能進亦不能退。
花序軒雖攔不住他,可江風亦逼得趙煙蕪快無還手之力,他若真抽身而走,第一個會被他們兩人圍攻的就是她。
他們這是在逼他回去,回到那兩根已經(jīng)釘下的玉骨內(nèi),讓他們能繼續(xù)完成制定好的計劃。
銀魚站在風中,一頭銀灰色的長發(fā)被風吹得高高揚起又落下。
“趙師姐,危險!”
而就在所有人都懵懵懂懂不知這四人是在干什么時,趙煙蕪竟忽地就朝江風沖去。
“趙師姐這是要干嘛?”
“不知道啊?!?p> “趙師姐哪是江師兄的對手,現(xiàn)下紫瑛劍又被控住,她就這么沖過去能干什么?!边@不是羊入虎口嗎?
隊伍里的人都被趙煙蕪這突來的一出給弄傻了。
電光火石間,一直安靜站在一旁不說話的胡纓卻忽地就飛身而出。
“胡師姐!”
“這……”
眾人現(xiàn)下是真懵了,凝脈境大圓滿之間的比斗,哪是他們能介入的?
眼看著胡纓就這樣飛撲而去,可是還不等她靠近,銀魚和花序軒比斗時四溢的靈氣便把她震得倒飛出去。
“胡師妹?!?p> 古時連忙趕去接住胡纓,胡纓原本苦斗后仍整整潔潔的藍羽倦鶴袍上,現(xiàn)下已滿是血污。
“怎會傷得這么嚴重?”
“胡師姐無事吧?”
其他反應慢一拍的人此時全圍過去,擔心的看著古時懷里的胡纓。
胡纓傷得恐怕的確不輕,此時臉色白得難看,但她卻硬是一聲不發(fā),一點痛呼都未聞。
古時皺眉,替她探脈,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的等著。
屈師弟平時和胡纓雖談不上有什么交情,畢竟她的性格在那擺著,整個外門能和她說上或吵上兩句話的除了銀魚與趙煙蕪外,就只有古時了。
別人她經(jīng)常就當不存在。
可盡管如此,現(xiàn)下見她一臉凄慘地躺在那,他還是會擔心。
終歸也是個敢愛敢恨的。
若是自己,剛剛那一下會不會奮不顧身的飛撲過去,還真不好說。
飛蛾撲火誰都懂,但會做那只飛蛾的人卻不多見啊。
雖然在他看來,有點蠢……
屈師弟心虛的轉(zhuǎn)移視線,不敢再看咬牙死撐的胡纓,轉(zhuǎn)頭想去望望銀魚會不會感動什么的。
但不看還好,這一看簡直差點嚇死人。
“銀魚師兄不要啊!”
也許是這聲慘叫實在太犀利,眾人被駭?shù)枚际且粋€哆嗦,下意識也不敢耽擱,向著銀魚方向就忙望去,卻只見那有著一頭銀灰色長發(fā)的青年正毫不猶豫地就像前面撲去。
而那前面,正是有著兩根玉骨的地方。
趙煙蕪呢?
九溪頓時就轉(zhuǎn)頭去找趙煙蕪,能讓銀魚這樣仿佛失去理智般的原因著實不多。
之前他們都只記得趙煙蕪忽然就往江風撞去,可后來因為胡纓,他們都忘了這事。
此時再去尋找她的身影,卻只見江風腳邊躺著一個人。
“趙師姐!”
眾人驚呼,可卻沒人敢過去。
剛剛胡纓被震飛的畫面還清晰地烙印在各人心底。
但銀魚卻是不顧一切地趕去趙煙蕪身邊。
這會兒花序軒不僅不會攔他,反還大開方便之門。
銀魚因此立刻就閃身趕到了趙煙蕪身邊,把她抱進懷里。
趙煙蕪傷得不算重,只是被江風的靈力震到,短暫失去了意識。
銀魚輸入自己的靈氣替她梳理脈絡,不一會兒人便醒了。
而在這期間,江風和花序軒沒打擾他們,也沒閑著,兩人繼續(xù)把剩下的六根玉骨按一定的方位迅速釘在了四周。
旁邊屈師弟他們看得焦急,紛紛出聲提醒,可銀魚卻好像什么都聽不見般。
“銀魚師兄他這是……”
有姑娘忍不住淚眼汪汪的開始咬手絹,覺得銀魚這是要放棄比斗了呀。
其他人雖沒說話,可其實都是這么覺得的。
江風和花序軒的速度極快,不過就是在這么一兩句話的時間,他們便已經(jīng)把玉骨都釘于地下。
兩人分立兩邊,雙手亦開始結(jié)印,八根玉骨瞬間便結(jié)成一個陣法。
銀魚卻只是抱著趙煙蕪不動。
這態(tài)度是不是有點咸魚了?
九溪有點想送他一個白眼,可理智卻在努力安撫她,銀魚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他哪會束手就擒?
而此時江風和花序軒的法印已完成。
玉骨結(jié)成的陣法內(nèi)頓時風起云涌。
忽起的云霧把銀魚和趙煙蕪的身影遮掩,他人漸漸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眾人忙移開視線,發(fā)現(xiàn)江風和花序軒也不見了。
“這到底是什么陣法?”
“怎么銀魚師兄他們都不見了?”
所有人都有些慌亂地看向同一個方向,那里有著古時,以及還被他抱在懷里的胡纓。
對哦,他們怎么把胡師姐忘了。
一群人又噠噠噠地跑了過去,圍著胡纓噓寒問暖,詢問她要不要緊。
但胡纓卻不理他們,只是緊張的望著云霧方向,眼神著急得仿佛能戳穿霧氣。
古時現(xiàn)下的神色也很焦急。
要不是胡纓的確傷勢嚴重,他的修為又不足的話,此時人早就飛身進陣法里去了,哪可能還會杵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