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鞋印
大廳里,盧淑麗狠狠的踹了李元幾腳。
“老不死的東西,你不是很會打人么,現(xiàn)在怎么成縮頭烏龜吶?!北R淑麗啐了一口,“連我兒子你都敢打,長本事了是不,本小姐現(xiàn)在就站在這里,有本事你起來連我一起打???”
李元見裝死也躲不過,只得睜開眼,悻悻的抬起頭,一臉委屈的說:“夫人你聽我解釋?!?p> 往日里威風(fēng)八面的李元李大宗師,此時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唯唯諾諾,這一幕是被其他人看見了,非得把眼珠子都給驚出來不可。
李元話還沒說完,剛抬起的臉上又挨了一腳。
“夫人別踢了,當(dāng)心累著自己?!崩钤膊桓疑焓秩ト?,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意的臉上印著一道灰撲撲的鞋印。
“有什么好說的,我給你說,我明天就帶我兒走?!?p> “老婆,這不好吧,你這一生氣,帶著兒子回娘家,傳出去不是叫外人笑話么。”
“喲,你還要臉吶,這么多年我為了顧全你的狗屁面子,演了那么久,你不會真的信了吧?!北R淑麗蹲下身,盯著李元躲閃的眼睛,語氣發(fā)寒的說,“李元,這次還好我兒他沒出什么大事,不然,呵呵,你就帶著你的狗屁面子一起進(jìn)棺材吧,我到要看看閻王爺認(rèn)不認(rèn)你的面子?!?p> “夫人,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再解釋那么多也沒用?!?p> 李元正要開口解釋,就被盧淑麗揮手打斷了。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wù)勝r償問題?!?p> “賠償?什么賠償?”李元愣到。
“打了我兒,你不會真就覺得這么算了吧,你要是拿不出令我滿意的賠償,呵呵?!北R淑麗話只說了一半,就閉上了嘴,銳利的目光刺在李元臉上。
李元默不作聲的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的跟著盧淑麗走出了大廳。
剛出大廳,就看見一隊(duì)遠(yuǎn)遠(yuǎn)候在外面的家丁,他們是來和附近這隊(duì)家丁交接班的,只是還沒走進(jìn)就聽見盧淑麗的河?xùn)|獅吼,都被嚇得遠(yuǎn)遠(yuǎn)的躲在一邊。
此時見兩人出來,紛紛上前請安。
李元見有人過來,緊走兩步,站在盧淑麗的身前,用袖子將臉上的腳印抹去,重新挺起脊梁,恢復(fù)了往日里云淡風(fēng)輕的老神模樣。
對著躬身問好的眾家丁微微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過,吩咐他們?nèi)⒋髲d里收拾一下,順便再勉勵了兩句,叫他們晚上要多加注意安全后,李元便背著手走開了,盧淑麗也不說話,陰沉著一張臉,跟在他的身后。
見李元和太太漸漸走遠(yuǎn),眾家丁才抬起頭。
其中一個滿臉青澀的年輕家丁對著身邊年長的家丁,用低低的聲音問道:“剛才老爺身上,是不是有幾個鞋印???”
年長的家丁聞言,斜過眼睛,瞟了年齡家丁一眼,嘴里同樣低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胡話么,老爺是什么人,宗師巔峰高手,身上會有鞋印么!“
年輕家丁還想辯解,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些,急急的說:“可是,我剛才明明看見了呀?!?p> 年長的家丁急了,一把捂住他的嘴,急促的說:“你嚷什么!剛才一定是你看錯了,就是老爺身上看起來像是有鞋印,那也是衣服上長得像鞋印的花紋?!?p> 言畢,也不松開手,而是盯著他的眼睛,繼續(xù)一字一頓的說:“你明白了嗎?!”
年輕家丁嘴被捂住,也說不出話,只得狂點(diǎn)其頭。
年長的家丁松開手,才發(fā)現(xiàn)其余的家丁都在看著他倆,不由得心生怒火,狠狠的說:“看什么看,皮癢了是不是,都給我干活,把今晚看見的事給我埋在心里,我要是發(fā)現(xiàn)有人亂嚼舌根,我就讓他一輩子也開不了口?!?p> 眾家丁聞言,齊齊打了個冷顫,盡皆低頭不語。
他們看見了么,當(dāng)然看見了,不僅看見李元身上有鞋印,他們還注意到盧淑麗臉上那陰沉的表情了,只是不像那年輕家丁一般敢開口說罷了。
至于他們進(jìn)了大廳,如何叫醒昏迷的家丁,又如何收拾垮塌的碎石,忙活了一夜,都是細(xì)枝末節(jié),書中就不細(xì)表了。
再說這邊李元和盧淑麗,他們二人走過一個轉(zhuǎn)角,剛好位于那隊(duì)家丁視覺死角的時候。
盧淑麗忽然踢了李元的小腿一腳,李元連忙低下頭,剛才那副老神的模樣不知道都飛到那個角落去了,退了兩步,主動站在盧淑麗的身后。
盧淑麗哼了一聲,也不再理他,抬腿就走,李元埋著頭,緊緊的跟在身后,如同一個下人一般。
與此同時,李濤一行三人已經(jīng)來到了李濤的小院外。
靈兒本來還想按著太太的囑咐,扶著李濤,誰知李濤越走越快,她最后也只有跟著跑起來,此時已然累的直喘粗氣,汗水順著清秀的臉龐流個不停。
而李濤自己僅僅只是體表出了一層薄汗,微微有點(diǎn)喘,至于李樹文就更別說了,這點(diǎn)路對他來說,還不如練一套槍法花費(fèi)的力氣大。
李元和李樹文互相認(rèn)識了一下,又叫靈兒回帶李樹文去休息,如果娘問起就說是他意思。
靈兒見他堅持,也只得告退,帶著李樹文向客房走去。
李濤見他們走遠(yuǎn),才一伸手推開院門,一眼就看見自己廂房的燈竟然亮著,正要皺眉呵斥這幫下人不懂規(guī)矩,這么晚了還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才忽然想起來,今天去廚房前,好像隨手拉了幾個家丁,叫他們給自己準(zhǔn)備洗澡水。
剛才活動了一下,現(xiàn)在泡個澡正好。
李濤推開廂房的門,發(fā)現(xiàn)有兩個家丁正在更換熱水。
見李濤進(jìn)來,他們連忙過來躬身行禮。
李濤伸手在澡盆里試了試水溫,正合適,頓時覺得他們二人做事還算仔細(xì),便又吩咐了一句,叫他們明日一早再去準(zhǔn)備洗澡水之后,便伸手屏退了他們,舒舒服服的躺在澡盆里,閉上了眼睛。
李濤舒舒服服的泡澡去了,李元這邊就難了。
此時他正跪在自己他的臥室里,床榻上坐著盧淑麗,在一旁小桌上的燭光照射下,看不出喜怒。
“夫人,我錯了,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李元跪在地上,頭低低的埋著。
“啪!”盧淑麗一拍桌子,震的并不明亮的燭火一陣搖晃。
“機(jī)會?五年前那次,昨天那次,我給過你幾次機(jī)會了?”盧淑麗盯著他,眼神好似兩把刀子,刺在李元的后腦勺,“我叫你跪在這里,是讓你說這個的么?”
李元抬頭看了一眼,無奈的說:“夫人,李府的底蘊(yùn)你比我都清楚,我實(shí)在不知道有什么東西,能讓夫人你滿意啊。”
盧淑麗手扶在床沿上,身軀微微前傾,微瞇著眼睛,對著李元輕聲說了一句:“我記得,除了庫里的那些東西,祠堂里好像還有一樣吧?”
李元聞言,頓時駭然的說道:“不行!那是先祖的......”
“不行???呵,可笑,行不行現(xiàn)在是你說了算么?”盧淑麗直接站了起來,走到李元面前,打斷他的話,微斜著眼睛看著他。
“這,這,唉,夫人,我知道了?!崩钤^低低的垂下,臉色一片灰敗,好似一只斗敗的公雞。
“對了,濤兒他從小就對習(xí)武不上心,錯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jì),后面又被你禁足五年,你找來這么個丹勁巔峰的老家伙來替他疏通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倒也還不錯?!?p> 李元聽見盧淑麗的話,跪著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口中念念稱是。
良久,他才抬起頭,盧淑麗不知什么時候就走了。
李元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中后悔自己當(dāng)年怎么請了這么個祖宗回來。
最后只得嘆息一聲,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安,心里想的全是怎樣才能把供奉在祠堂的那樣?xùn)|西取出來。
這一想就是一夜。
少年阿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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