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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請登基

第十八章 門閥

將軍請登基 佛系小短腿兒 3153 2019-12-18 15:37:25

    向山麓前進的方向多出了三個黑色血影殺手的身影。

  聶懷一邊用砍刀砍掉周圍擋路的樹枝,一邊巴拉著周圍厚厚的積雪,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醒來之時,那些堆積如山的尸體。

  然而路上走過了一段時間,卻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最后來到那片空地上,周圍稍微平坦,夕陽落下一小會兒,就化作天邊層層疊疊的晚霞,消失不見。

  “是這里?”

  “被清理過?!?p>  “剛剛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的確是血影的人,只不過這些人曾經(jīng)在軍中呆過?!?p>  “也可能是軍中的人假扮的?!?p>  “這么多人,行頭裝備完善,不可能沒人知道。還有,他們?yōu)槭裁匆貧⒌M的人?!?p>  “東源那邊有大事情發(fā)生?!?p>  聶懷轉(zhuǎn)頭,說:“呂程,接下來的路太危險,你留下來自己藏好。”

  說著,跟著一排腳印便走過去,在密林里追中比較容易,因為只要需要走路的,總會留下痕跡,山里滿是積雪覆蓋,想要掩蓋痕跡,難。

  兩人在前面走,呂程抱著把鋼刀在后面,他有些功夫,雖然追不上聶懷的腳步,但是跟蹤的話不成問題。

  要是自己真的留下來,這茫茫大山里,找一個人不跟大海撈針一樣。

  最主要的是呂程認為他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不敢給兩位添麻煩,只能辛苦自己一點,也能鍛煉一下身手腳力。

  那一排腳印粗略估計有十人左右,在一個岔路上分開,一排向著聶懷他們來的那個方向,一排向東源方向,另一排則進了大山深處。

  這種安排不難理解,只不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讓會發(fā)生血影截殺蝶組。

  蝶組的人戰(zhàn)斗力比較低,主要是收集消息情報,滲透打探為主,出現(xiàn)在這里八成是要滲透進西楚的。

  可是明明滲透進西楚的自己人,為什么要暗殺呢?

  跟著向東源那一邊的人追蹤了一會兒,天便黑下來,忽然聶懷停下身,閉上眼睛聽著周圍的響動。

  席玉出聲:“什么都沒有。”

  “有血腥味。”

  兩人順著腳印跑過去,發(fā)現(xiàn)了五六個人的尸體,他們?nèi)际谦F皮裹身,一副獵戶打扮,聶懷走過去扯下蒙面的獸皮,竟然是一個面容俊俏的女娃。

  女娃面容慘白,身體冰冷,已經(jīng)僵硬,死去大概一天左右。

  這里天氣冷,尸體被凍住了。

  呂程從后面緊接著趕過來,便看到倒了一地的女娃子,都是二十浪蕩歲的年紀,花兒一樣的年華,竟然被丟進了大山里。

  在往前便沒有痕跡,可能他們來的時候還沒下雪,走的時候下雪了,卻走不了。

  席玉看了下傷口,全都是一寸多寬的劍傷,從后頸刺入,穩(wěn)準狠。

  席玉巴拉了下傷口,血已經(jīng)被凍住,程暗紅色。

  “黎盛京有一家門閥,姓張,專門修習(xí)這種劍道?!?p>  “張昌黎?!?p>  聶懷點頭。

  黎盛京的張家是世代門閥,擁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秘典兵器,曾經(jīng)更是操控半個東源的兵權(quán),當年宣啟帝為了分化兵權(quán),將聶懷扶上來,做了兵馬大元帥。

  最初的忠勇王并沒有看頭其中厲害,只知道自己只要打勝仗就好了。

  席玉卻忽然問:“你倆誰能打?”

  聶懷撇嘴搖頭:“這老頭子能打,不過年事已高,一般不出手,能來老林子里的,肯定是嫡系。”

  那就找到這個人,人后打斷幾條腿,然后還回去。

  聶懷疑惑的問呂程:“你有辦法將這里的事情傳出去,讓玄鐵輕甲過來不就好了,到時候甕城那邊籌碼不就多了些?!?p>  席玉勾起嘴角,給了聶懷一個大拇指。

  其實聶懷就是想整治那些自命不凡,卻什么本事都沒有的貴族。

  當然本事的衡量標準是他自己,或者席玉也行。

  三人又原路折回去,順著那個進山的腳印追蹤開來。

  倒也沒多長時間,就又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死亡時間跟剛剛的那個差不多,只是這幾個人胳膊腿上都有些細小的刀傷,想來是經(jīng)過一番搏斗才被擊殺的,可能是有些個身手的。

  不過沒關(guān)系,再往前走,可就是容山深處,那里才是最原始所在,說不能遇到老虎豹子這種大型食肉動物。

  呂程跟了一路,累的不行也不敢懈怠,忽然他發(fā)問:“將軍,我們只能看到那些死去的人的腳印,怎么看不到殺人的人的腳印呢?”

  兩人放慢腳步,聶懷指了只頭上,說:“他們的腳印在樹上。”

  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會在地上留下腳印,這是山林追殺的特點。

  他們兩人之所以沒有在樹上穿行,是因為要給呂程留下痕跡,方便他跟上來。

  如是三兩下找到那些殺手了,等到完事再回頭找呂程,就算聶懷是狗鼻子也要費上幾天的功夫。

  月光初上,三人找兩個背風(fēng)的地方休息下。

  點開火烤干糧,呂程一直低著頭啃,想這些東源人都在干什么,自己人殺自己人,還都是女娃,多可惜。

  聶懷腦子里有事情,沒搭理人,靠著火堆躺著,閉眼睛想事情,席玉沒出聲。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跟著那足記再次出發(fā),來到一個木屋前。

  木屋外面倒這挺多人,即便人都死了凍僵了,也是血腥味沖天,籬笆上也噴濺了不少血跡,橫七豎八的人,有血影殺手,有扮成獵戶的蝶組,也有幾個灰布衣服的人。

  總之看上去就是一場大亂斗。

  呂程不免感嘆一句:“東源真亂?!?p>  “那是當然,門閥林立,都有自己的嫡系軍士,還有一些拿著東源的糧餉養(yǎng)著自己的私兵,要不你以為我一個泥腿子怎么被上去得這么快?

  還不是局勢需要?!?p>  地方門閥林立,跟朝廷分庭抗禮,也就能有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快速出頭,打壓這些門閥,加上皇家推波助瀾,總是能讓那些傲慢的門閥心存敬畏。

  聶懷屬于那種真有本事,也的確能頂起半邊天的人,坐上那個位置也就順理成章。

  外加上天眷顧東源皇家,聶懷的老家遭受史上最強瘟疫,周邊的幾十個村子都死絕了。

  如是境地,更讓宣啟帝心疼,便封了異姓王爺,收做干兒子。

  即便這個干兒子鬧騰得讓他腦殼疼。

  木屋臺階上躺著兩個獵人,那時真正的獵人,應(yīng)該是給他們帶路的人,也被無情殺害了。

  “這些人的做法,真是……”

  聶懷唏噓,席玉目光掃過便不再看那些尸體,倒是呂程心細,一個個數(shù),最后漬漬稱奇的說:“這外面一共死了十九個人,那兩個獵戶應(yīng)該就是容山里面的人,其他的不是?!?p>  跟著將軍這么幾天,算是學(xué)了一些東西。

  木屋的門躺在一旁,聶懷就鉆進了屋里。

  地上打亂的碗罐兒,黑漆漆的火堆,墻上掛著鹿角獸皮,還有一些弓箭等,都是獵戶自己制作的簡易武器,墻角地上鋪著厚厚的茅草,還放著破爛的棉被。

  “這里是獵戶提供給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咱來的有點晚。”

  聶懷拿了一塊碎瓦罐看了看,上面還有肉糜粥留下的痕跡,席玉問:“你早來就能阻止這些?”

  “不是?!甭檻褤u頭:“我早來就能知道這些人搞的事情跟甕城那邊有多大關(guān)系?!?p>  扔了瓦罐,發(fā)出桄榔的脆響,聶懷又說:“不是跟你說,譚柯發(fā)兵跟我關(guān)系不大嗎?那就是有比我還要重要的事情發(fā)生,譚柯才不得不大兵逼近甕城?!?p>  甕城那邊的大軍是明面上的陣勢,但暗地里門閥要做什么事情,就不好說了。

  什么能讓譚柯心甘情愿當那些門閥的棋子用呢?

  他看重的,皇家也看重的,還有能讓那些門閥拿起來說事的。

  聶懷掐著眉毛,說:“哥,不行了我,你幫我想想,最簡單有效能挑起兩國最大規(guī)模戰(zhàn)事的是什么情況?”

  這個東西席玉信手拈來:“東源重要大臣名人或者皇族死在西楚境內(nèi)?!?p>  無論他怎么到的西楚,跟什么人接觸的,哪怕是餓死的自己吃東西噎死的,只要這三種人,都是非常有力的開戰(zhàn)手段。

  “就這?”

  “冒充西楚殺手殺掉東源某個略微重要的人,不過這個方法太假,漏洞太多,自己人都不信,如果不是在西楚境內(nèi),就更沒人相信了?!?p>  “呂程你說?!?p>  腿軟的呂程低著頭想了想,說:“最近西楚跟東源嚷嚷著要打仗,沒有任何使團來往,商隊都停了。這…………”

  他也想不出來還有什么情況,能挑起兩國大的戰(zhàn)事,一臉抱歉。

  聶懷一腳踢飛了旁邊的鐵鍋,里面已經(jīng)凍成冰塊的水從鍋里滑了出來。

  “呂程你自求多福吧,席玉我們走!”

  兩人走出木屋,輕輕一躍飛進了樹林里,在樹上幾個飛躍,眨眼不見了蹤影。

  “將軍……王爺……”

  呼喚著到后面,呂程便放棄了。

  一路上自己努力逼迫自己跟上去,跟著將軍,以為自己真的能跟聶懷的腳力差不多了。

  原來人家是在照顧他這個廢物,才沒有追上那些人而已。

  眼看著這下追上是不可能了,呂程抱著鋼刀坐在臺階上,周圍全都是尸體,忽然他又點害怕。

  他不是高官,不是將軍,只是跟在別人身邊的耳目,從來沒見過什么大場面,最刺激的還是昨天聶懷一個人滅了人家十幾個人的殺手的埋伏。

  ………………

  一個矮小的獵戶在雪地里奔跑,后面留下長長的一串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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