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宸走近,抬手,邊幫孟璃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邊溫聲道:“是想我了嗎?那我明日早些回來?!?p> 是那個孟璃所熟悉的充滿磁性的嗓音。
孟璃雙腮微紅地點了點頭,軒轅宸突如其來的溫柔,令她有片刻的恍惚。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忘卻了自己此刻是男兒身了,待看到韋君智那雙因驚詫而圓瞪的雙眸時,孟璃才回過神來。
“冰石,這位是韋才子韋君智。
韋才子,這位是我方寸跟你提過的燮王的侍衛(wèi)陳冰石?!泵狭а鹧b淡定地介紹道。
然而軒轅宸似是沒聽到孟璃的介紹般,只是唇角含笑,眸光寵溺地看著孟璃。
韋君智見狀,便率先對軒轅宸道:“在下韋君智見過陳兄!”
“嗯?!避庌@宸只語氣冷淡地應了一聲,依舊連看都沒有去看韋君智一眼。
第一次被人忽視的韋君智面色有些難堪,但他沒有發(fā)作,而是接著向軒轅宸道:“聽孟兄說,你知道一些有關(guān)玄辰上神的秘聞?敢問陳兄,那些秘聞真的是燮王告知你的么?”
軒轅宸這才抬眸看了一眼韋君智,但只是一眼,他便冷冷地移開了眸光。
“與你何干?”軒轅宸冷道。
“你!”韋君智面有惱色,但那記從軒轅宸寒眸中射出的冷光,卻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令他有些愣神。
孟璃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替軒轅宸回道:“是的,的確是燮王告訴冰石的,否則冰石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向韋君智說完后,孟璃又偷偷拽了拽軒轅宸的衣袖,小聲對他道:“冰石,韋才子那可是五極第一大才子!你稍稍給點面子好不好?”
“只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燮王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秘聞告訴身邊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韋君智仍舊是將信將疑,看向軒轅宸的眼神中,帶著探究。
孟璃見韋君智又如此發(fā)問,知道若是陳冰石(軒轅宸)不親口承認的話,韋君智是仍舊不會信的。于是,孟璃只得又偷偷扯了扯軒轅宸的衣角,再次小聲催促道:“韋才子還是不相信呢,你快給韋才子解釋解釋啊!”
“的確不是燮王告訴我的?!避庌@宸看了看孟璃臉上的焦急之色后,突然道。
“哦?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韋君智迫不及待地問道。
“因為……”軒轅宸才只說了兩字,又突然停下,轉(zhuǎn)而問道:“傳聞韋才子和宸王的畫作不相上下,不知是真是假?”
“傳聞不過是傳聞而已,豈能當真?”韋君智面有尷色。
“如此,那定是韋公子勝過宸王了?”軒轅宸勾唇問道。
“陳兄誤會了!”韋君智垂首,低聲道:“其實是韋某的畫作不及宸王?!?p> “想不到軒轅宸還會作畫?竟然還不輸韋兄!這么說,他竟然也是個才子了?”孟璃聞言有些驚訝,在她眼中,提到軒轅宸這三個字,她能聯(lián)想起來的詞便只有妾室成群,冷酷無情,徒有虛表。
軒轅宸嘴角微揚,很是滿意孟璃的反應。
“若非他出身皇家,他的畫作便可于民間流傳,如此,他定早已名冠五極了?!币幌蚋甙恋捻f君智在提到軒轅宸之時,也少了些傲氣。
“我今日聽聞,這淵城的女子不是傾慕你韋大才子,便是傾慕他軒轅宸。我原以為只是因為軒轅宸的外表以及他宸王的身份了,想不到他竟然也是才華超眾,難怪他女人緣這么好!”孟璃這回是在真真切切地夸獎軒轅宸了,可是她的最后一句話,軒轅宸聽起來,還是皺了皺眉。
“宸王從未和旁的女人有過什么接觸。宸王的妾室也都在后院,而宸王從未踏進過后院半步?!避庌@宸解釋著。
“不錯!陳兄所言非虛,我也聽聞過一二?!闭f到軒轅宸的女人,韋君智也來了興致,“我還聽說,宸王府的女人雖然多,但是宸王連一個都沒有碰過呢!”
“為何?”孟璃很是納悶,忽而她眼中精光一閃,“莫非,是他有什么難言之隱?”
孟璃憋笑著,看向韋君智,想要得到求證。
韋君智沖著孟璃神秘的一笑后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四周,確信除了他們,再無旁人后,俯身小聲道:“有傳聞說宸王有那方面的隱疾,也有傳聞他說只好龍陽之癖!”
“哈哈哈!”孟璃聞言毫不顧忌地大笑出聲。
軒轅宸臉色一陣青白,恨不得此刻就將韋君智提起扔出苑外!
韋君智見孟璃笑得放肆趕緊道:“只是風雅苑中比較小眾的傳聞,莫要傳揚出去了,否則,小心咋們的腦袋!”
孟璃卻依舊笑得不管不顧地道:“那水淵國豈不是要后繼無人了?!”
“想我水淵正日趨強盛,倘若真會后繼無人,還不知會引發(fā)出何等的動蕩?”韋君智皺眉,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韋才子還是先好好擔心你自己吧!依韋才子之貌,宸王若好龍陽之癖,只怕你遲早要成為他的掌中之物!”孟璃拍了拍韋君智的肩膀,頗為同情的模樣。
“孟兄此言差矣!像孟兄這般剛中帶柔的男子,才正中好龍陽之癖之下懷!孟兄可要小心了!”韋君智回敬道。
“韋才子放心,他若真好龍陽之癖,于我只會是幸事!”孟璃笑道。
韋君智一臉猶疑地看了看孟璃,又看了看此刻面色鐵青的軒轅宸,眸光閃動,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的模樣。
韋君智輕咳一聲后,不露痕跡地向后退了一步后,才道:“孟兄直接在陳兄面前如此表態(tài),恐怕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孟璃不解道。
“陳兄雖遠不及宸王,但見異思遷總歸是令人不齒。”韋君智道。
“噗嗤!”這才明白韋君智言外之意的孟璃,忍不住再次笑出了聲。
“放心,首先,就算??菔癄€,天崩地裂,我也不會喜歡軒轅宸那廝!其次,我也不好龍陽之癖!”孟璃神秘一笑,接著道:“其實,我是……”
孟璃還未說完,在一旁隱忍了許久的軒轅宸突然出聲打斷道:“你不必解釋什么。韋才子方寸只是胡言亂語。我對宸王的情況很了解,宸王的身體并無任何隱疾,更不好什么龍陽之癖。他不曾進宸王府后院,只是因為那后院之中沒有他喜歡的女子而已?!?p> “你怎么知道?此事是軒轅宸的隱私,又事關(guān)水淵社稷,你是如何知曉的?”孟璃一臉不愿意相信的模樣。
“因為,其實我就是……”軒轅宸說到這里,又緊緊地抿了抿唇,思及孟璃眸中在提到“軒轅宸”時的不屑,只得轉(zhuǎn)而道:“我是聽燮王說的,燮王與宸王素來關(guān)系極好,能知道這些,并不足為奇?!?p> “此事事關(guān)重大,他可不一定會告訴燮王。”孟璃仍舊不信地道。
好在此時韋君智道:“其實陳兄此言也不無道理,那些個傳聞只在風雅苑中傳過罷了,并未在普通百姓間傳過。”韋君智邊上下打量著軒轅宸,邊接著道:“我也有幸見過宸王幾面,他身健體碩,與陳兄不相上下,那隱疾的傳聞便極可能只是誤傳?!?p> 軒轅宸聞言,紛亂的心緒稍緩,不料,孟璃又大笑道:“我看那傳聞八九不離十,你們可能不懂,其實那方面的隱疾和身體表面是否強健并無多大關(guān)系!”
被心愛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有“隱疾”軒轅宸終于忍不住道:“我能保證,宸王絕對沒有任何那方面的隱疾!”
“你為何如此確定?”孟璃對陳冰石(軒轅宸)此刻那認真又鄭重的模樣頗為好奇。
“我……”軒轅宸看向孟璃欲要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是道:“宸王有次在焱城中受了傷,燮王請過大夫為宸王把過脈?!?p>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孟璃的表情仍舊是將信將疑,那略帶審視的小眼神,令軒轅宸很是哭笑不得。
“對了,方寸陳兄說,玄辰上神的秘聞不是燮王告知陳兄的,那敢問陳兄,究竟是如何知道的?”韋君智再次問道。
孟璃很是納悶,韋君智為何就揪著這點不放。
“你快告訴他吧,否則他得問上一天了。”孟璃對軒轅宸道。
“我是偶然從燮王的藏書中看到的?!避庌@宸找了個理由道。
“這么說,陳兄是偷看來的?”韋君智捋了捋耳邊的鬢發(fā),深以為然地接著道:“原來如此!我說燮王怎會將如此重要之事告訴區(qū)區(qū)個侍衛(wèi)呢?”
孟璃聞言,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韋才子此言不妥吧?什么叫偷看?冰石是燮王的侍衛(wèi),看燮王府的書又有什么要緊?況且冰石不是已經(jīng)說了是無意間看到的嗎?”孟璃道。
至此,軒轅宸總算覺得心情明媚了不少,他在石凳旁坐下,微勾唇角,端起茶杯,很是愉悅地輕抿了一口茶。
這動作對于軒轅宸那說甚是平常,只是他不知,他的舉止投足間,氣場強大不說,還有一股卓然的貴族之氣。
而將軒轅宸這一動作看在眼里韋君智更加納悶了。
“抱歉,方寸是我失言了?!表f君智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