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黃家警署,會客廳內(nèi)。
一個面上看不出喜怒的中年人將宋國強迎進了會客廳。
“宋探長,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p> “哦,我正為這事發(fā)愁吶,剛剛埃爾頓才讓我明天必須找到,還是譚老哥你有本事,那個人被你抓到了?”
“人沒有抓到,但是我已經(jīng)派人在跟蹤他了。”
“跟蹤?”
宋國強有點疑惑。
這是個很少從譚世杰嘴里聽到的詞語,在香江還有什么人他動不了,只能跟蹤?
“怎么,這個人是什么身份?”
“我也不知道,在香江的地頭沒有這個人,我估計他是從那邊過來的?!?p> “那邊?
可這行事也太高調(diào)了吧。”
談到關(guān)于那邊的問題之后,宋國強的口氣變得謹慎了許多。
香江已經(jīng)等不了幾年就要變天了,他才五十幾歲,可不想得罪那邊。
“宋探長,你知道的,我不在江湖上混已經(jīng)好幾年了,我也沒什么人手,我派了個兄弟在跟蹤他,你帶點人,咱們這就去抓他。”
“好,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召集人手。”
雖然心頭在暗罵譚世杰這個老狐貍,但是宋國強明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另一邊,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了的張?zhí)煺伊艘患掖a頭旁邊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此時是凌晨三點了,離天亮開船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想想自己剛來到香江才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已經(jīng)殺了二十一個人了。
他現(xiàn)在的魂力狀況是22/1000。
要是天天都這么搞,那他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到達魂修術(shù)的第二階段。
躺在狹窄的床上,不知道哪里來的貓頭鷹在外面叫著。
沒什么睡意,加上碼頭上漸漸變得喧鬧了起來,張?zhí)旄纱嗯吭诖翱谏峡粗鴺窍旅Φ臒峄鸪斓难b卸工人們。
香江的夜晚,不夜城的天空沒有北斗。
披上外套,張?zhí)鞆亩潜澈蟮拇皯籼讼氯?,跟著他的身影漸漸步入了陰影之中。
黑夜讓他感覺十分舒暢,他也是臨時起意想到處去看看。
遠處港口廣闊的水面,疊起的高樓,如畫的美景,張?zhí)焐弦皇榔疵闪四敲炊嗄陞s無緣一見。
等級的隔閡像一座大山。
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永遠沒有翻身之日,古今中外概莫能是。
在張?zhí)爝€在登高望遠,對影自憐的時候,碼頭邊,楊小小和張?zhí)鞐淼哪羌衣灭^四周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的便衣包圍了。
只見一臺對講機里傳出了宋國強的聲音,“飛虎隊,行動?!?p> “收到,收到,over?!?p> 持拿對講機的那人把對講機插在腰上,向身后的一眾隊員做了行動的手勢,在他打完手勢之后,一幫人核彈持槍地就往旅館內(nèi)沖去。
但是他們這時候沖上去,當然是找不到張?zhí)斓?,因為張?zhí)煸缇蛷拇皯籼鋈タ达L景去了。
“譚世杰,你不是說你的人跟蹤到他的嗎?
人吶?”
宋國強接到對講機傳回來的消息,語帶怒氣地對譚世杰質(zhì)問道。
“你別急,我問一下?!?p> 譚世杰隨即撥通一個電話。
“阿詹,你跟的人吶?為什么旅館里沒有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聲音,“杰哥,我看到他帶著那個叫楊小小的女的進了這家旅館,而且我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睡覺,也沒有看到他離開啊。”
“女的?好,行,你去休息吧。”
掛斷了電話,譚世杰轉(zhuǎn)頭問道,“強哥,你問一下兄弟們房間里有沒有一個叫楊小小的女的,只要那女的在,我估計他不會跑?!?p> “002,002”
宋國強對著呼機喊到。
“收到請講”
“房間里有沒有一個叫楊小小的女的?”
“有,應該是你說的楊小小,她不肯說名字over”
“好,你們先把她控制住,原地待命”
“收到”
此時的張?zhí)齑祲蛄艘癸L,正慢慢地往回走著。
宋國強和譚世杰在指揮車里等了一會,突然他們收到了外圍暗哨的消息,有個黑衣人正從東面的港口方向過來。
“所有人待命,等目標進旅館之后動手?!?p> “收到!”
一聲令下,所有在旅館外埋伏的便衣全部打起了精神。
據(jù)說這次抓捕的是個極度危險的殺人狂魔,由不得他們不警惕。
張?zhí)熳咴谧砸詾殡[蔽的黑暗中向旅館靠近,走到碼頭附近的時候他忽然起了疑心,怎么原本忙碌的碼頭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了?
難不成他是在做夢?
這么反常的操作,加上他敏銳的感官,立刻他就發(fā)現(xiàn)了躲在陰影和汽車之中的便衣警察們。
洞察到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張?zhí)煳ㄒ坏莫q豫就是他們會不會傷害楊小小。
有警察用平民當作人質(zhì)要挾歹徒的嗎?
想到此處,于是張?zhí)旄纱嗖卦诹艘粭澑邩巧峡磻颉?p> 坐等沒有人來,右等還是沒有人來,終于在房間里待命的飛虎隊員們?nèi)滩蛔。琧all了宋國強一下。
“宋探長,到底有沒有人來?。侩y不成就讓兄弟們干等著?”
宋國強聽完對講機里的牢騷,他難得的十分冷靜,對一旁的譚世杰說道。
“譚世杰,你也聽到了,總得想個辦法解決吧?我要是下臺了,你還能坐的上堂主的位置嗎?”
“強哥,我估計那家伙不露面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便衣警察了,他一定是仗著警察不會傷害里面那個女的,才這么躲著?!?p> “那你說怎么辦?”
“你讓其他人都撤了吧,事后我請大家聚一聚,賠個不是,現(xiàn)在你找?guī)讉€信得過的手下,我把那女的帶走。
再以她作要挾逼他露面,在這之前你就等著不要出手。
他一定會上鉤,除非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女的?!?p> “行,我感覺可行。”
兩個人定好了主意,而在樓頂都快睡著了的張?zhí)煲埠芸彀l(fā)現(xiàn)四周的暗哨便衣都坐車離開了。
在警察離開的同時,又駛來了兩輛黑色練車,從車上下來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徑直往旅館的樓上去了。
說實話,這是張?zhí)鞗]有想到的,這些警察竟然和幫會的成員是一伙的,警察辦不了的,他們居然叫來了幫會的人。
這下他不能再看戲了,趕緊下了樓,剛下樓的他就遠遠地看見楊小小被兩個西服男子抬了出來扔進了轎車。
迅速向轎車的方向跑去,已經(jīng)煉化了二十二層魂力的張?zhí)齑藭r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遠超常人了,隨便一躍能達到四米的距離。
用比博爾特還快的速度沖向轎車,與此同時張?zhí)焯统鍪謽尨蜷_保險,這回他沒有讓何致遠來操作,說起來也是因為張?zhí)焯つ罅恕?p> 他始終覺得靠何致遠的力量自保還說得過去,但是要讓他去幫自己救人,張?zhí)炖幌履莻€臉皮。
按理說三十歲的人了,也就應該沒臉沒皮了。
但現(xiàn)實生活的千絲萬縷完全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道的明的。
從側(cè)面沖到轎車旁邊的時候,兩輛車之中的前車才剛剛啟動,楊小小在的是后車,后車還沒有啟動,雖然魯莽,但張?zhí)爝€是憑借著超快的反應速度將駕駛和副駕駛正在掏槍的黑西裝槍殺了。
殺了兩個人以后張?zhí)炜吹剿膫€持槍的黑衣人迅速從前車下來了,他的處境瞬間變得危急了起來。
與此同時楊小小在后座也下來兩個人,就要對著張?zhí)靵砩蟽蓸尅?p> 也幸好是張?zhí)祠斆?,這些人本來是準備把人帶走布好陷進等張?zhí)焱镢@的,結(jié)果張?zhí)煲粵_動直接就不顧后果地沖上來了,他們要是能夠反應過來,只需要用槍指著楊小小的頭要挾他,他就只有束手就擒。
“砰砰”,張?zhí)旄傻暨@兩個人之后趕緊往地上一滾,隨即前車就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槍聲。
感覺腿上一麻,張?zhí)炝⒖叹拖脒€擊,誰知道打了一發(fā)之后,手槍就沒有子彈了。
張?zhí)熘挥卸阍谲嚻ü珊竺姹换鹆旱牟桓衣额^。
“咔咔”兩聲,張?zhí)炻牭接沂诌叺膬蓚€人應該也是子彈打完了,這么好的機會,張?zhí)熠s緊沖到前面進了駕駛位,關(guān)上車門,把頭深深地壓低躲避疾射而來的子彈。
一個彈射起步,張?zhí)祚{駛著汽車就沖了出去。
“你沒事吧?”
剛想轉(zhuǎn)頭問一下楊小小的情況,張?zhí)炻牭揭宦暰薮蟮臉屄?,與此同時他感覺胸口一陣劇痛,車輛瞬間失去了控制,以六七十邁的速度沖進了水里。
遠處高樓上的一個狙擊手看到車子失控之后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后迅速收拾好狙擊槍離開了現(xiàn)場。
這個狙擊手是宋國強的手下,他從一開始就在這里等,剛準備撤退了,張?zhí)靺s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
說來張?zhí)斓倪\氣也是真的差,他是趴著頭開車的,而且車子已經(jīng)有那么快的速度了,就這么碰運氣的一槍,子彈竟然穿過了車子引擎蓋的鐵皮打中了他。
張?zhí)祚{駛的車子失控沖進了水里,他的鼻子瘋狂嗆水,加上受傷的前胸,錐心的疼痛讓他瞬間暈了過去。
岸邊,宋國強和譚世杰正站在那里,看著漸漸下沉的轎車。
宋國強打通一個電話,說道,“阿華,叫輛車到港口來,這里沉了個車,快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