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莊園外。
“我走了,凌晏。”
松崗有些感懷地笑了笑,伸出大手狠狠揉了揉凌晏的頭發(fā),笑容爽朗道:“有緣再見!”
凌晏任由自己的頭發(fā)被揉亂,指著松崗胸前別著的墨鏡笑道:“記得戴上。”
“大白天的戴啥墨鏡?!蹦腥穗m然口頭上這么說著,可還是把墨鏡帶上,瞬間又變成了凌晏第一次見他時那種社會老大哥的感覺。
“好了,別送了?!彼蓫彵尺^身向林內(nèi)走去,一旁專門為他送行的義工連忙小跑跟了上去。
凌晏站在原地目送,直到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轉(zhuǎn)身離去。
“不戴墨鏡的話,你眼里的淚花都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凌晏喃喃自語道。
松崗恐怕認為這就是最后一次和凌晏說話了。
不過按常理來說,確實沒錯。
他和松崗的修行已經(jīng)圓滿結(jié)束,沈音音給他發(fā)了一大筆工資,溫和地表示他可以回去了。
這估計也是松崗最后一份工作,以后他再也不用來類似于霍克里安的島嶼上了。
凌晏這么想著,正有些傷感的時候,迎面就走過來兩個強壯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皮膚黝黑,潔白的制服穿在她們身上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半袖露出的胳膊顯得強壯有力,被包裹在衣料下方的皮膚凸顯出一塊又一塊結(jié)實的肌肉,若不是她們的臉還看得出是個女性,凌晏簡直要以為這是兩個女裝松崗。
這兩人站在凌晏面前宛若兩堵高墻,把太陽投射出的光線都給擋去了大半,凌晏感覺在她們面前自己就像是弱小無助的火柴人,對方哪怕說話大點聲都能把他震暈。
“?”凌晏疑惑地抬頭看著她們。
然而下一刻。
這兩個像是金剛芭比般的女人快速站到凌晏的左右手處,然后輕松撈起他的胳膊,將他牢牢地禁錮在其中。
“??等……”
凌晏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這是啥情況,就已經(jīng)被兩人提著往前走去。
凌晏自然要掙扎的。
可是掙扎有用么?
于是凌晏只能放開嗓子喊救命。
“救——命——啊——”
對于凌晏這舉動,兩個女人發(fā)出了嘲弄的冷笑聲,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叫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
“快點閉嘴吧,吵死人了。”
凌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兩人就這么肆無忌憚地要綁架自己?
周圍的人呢?
凌晏胡亂張望,發(fā)現(xiàn)莊園內(nèi)的其他人見到這兩個魁梧的女人都下意識地往后退。
顯然也沒見過這種陣仗。
凌晏又在空中撲騰了幾下,后來就干脆不動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對金剛芭比似乎要把他帶回宿舍。
“嘭!”
凌晏被二人重重摔在床上,還好床比較軟,不然的話他脖子都要被折斷了。
凌晏見她們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然后就走出了房間,隨后凌晏就聽到了房門上鎖的聲音。
然后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但是凌晏卻感受得到門外有兩股強大的氣息在駐守著。
凌晏這時才逐漸明白了過來。
自己這是……被關(guān)起來了?
為什么?理由呢?
凌晏看向窗戶,發(fā)現(xiàn)就連窗戶上都上了鎖,看來早有預(yù)謀。
這個變故發(fā)生的有點突然,凌晏左思右想,難道是因為自己幾天前揍了秦天的事惹得沈音音要搞他?
……不對,他也算了解沈音音脾氣,總感覺對方不會因為這個折騰自己。
況且看眼下這陣仗,凌晏潛意識里生出了一種危機感。
恐怕事情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
半小時后。
房門開了。
凌晏偏過頭,直直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白裙少女。
她膚色白皙,身段曼妙,一舉一動都流露出溫柔端莊的風(fēng)情,臉頰上還帶著淺笑,看上去人畜無害。
“……院長?”凌晏從喉嚨里擠出這兩個詞。
沈音音看著一臉復(fù)雜的凌晏溫和地抿了抿唇角,身后的房門再一次被人關(guān)上,此時房內(nèi)就只有她和凌晏兩人。
“為什么突然要把我關(guān)起來?”凌晏開門見山問道。
“你這么聰明,難道就猜不到么?”沈音音笑道。
凌晏眉頭皺了皺,神情看上去并不算多慌亂:“離我十五歲生日還有好幾個月吧?你就算要違反約定也太早了些?!?p> “我難道沒教過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嗎?”沈音音笑的很輕松,甚至看上去有些開心:“我突然就改變主意了,覺得還是讓你早一點‘出去’比較好?!?p> “我能問理由嗎?”凌晏淡淡發(fā)問道。
沈音音搖了搖頭,緩步走到被鎖上的窗戶邊,曲起食指敲了敲鋼化玻璃,慢慢道:“你也不用太過絕望,畢竟以我們兩的關(guān)系,我也不忍心看你去死,所以我特意為你準備好了條更好的路。”
“更好的路?”凌晏很明白沈音音在說什么,不由諷刺道:“當(dāng)一只種馬?”
“別說的那么難聽?!鄙蛞粢魪澚藦澭垌?,“起碼不用死,不是嗎?這可是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我為你爭取到了,你不是應(yīng)該謝謝我嗎?”
經(jīng)過她整整一晚的深思熟慮,沈音音還是覺得,或許可以替凌晏最后爭取下。
她已經(jīng)上報了凌晏的所有資料,充分表明了他身上有多么優(yōu)秀的基因。
雖然她沒有權(quán)限去用其他人替換掉凌晏,但是她的上級可以。
畢竟,要保證研究所一直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獲取優(yōu)秀的基因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只要凌晏愿意,她就可以去爭取到。
然而對于沈音音理直氣壯的狡辯,凌晏只是笑了笑,他一步步走近沈音音,看著后者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低聲道:“算你狠?!?p> “看來你是不愿意了。雖然我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沈音音偏了偏頭,琉璃般清澈的眼瞳中倒映著凌晏的臉,讓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個五年前的人。
“凌晏你……”沈音音不自覺地伸出手摸了摸凌晏的臉頰,出神道:“你真的很像凌旭?!?p> 凌旭?凌晏在記憶中尋找這個名字,卻一無所獲。
又是一個沒有被提及過的人。
不過以凌晏的智商,他很快就把這個陌生的名字和沈音音辦公室內(nèi)珍藏的那張相片聯(lián)系在了一起。
一瞬間他猜出了許多。
和自己長得像又同一個姓氏的人,恐怕還存在著某些血緣關(guān)系。畢竟當(dāng)年凌氏家族的人眾多,子孫昌茂也沒什么難以理解的。
凌晏眼神暗了暗。
既然是沈音音這么念念不忘的人,恐怕早就已經(jīng)死了吧。
那么死因同樣呼之欲出。
大概率是被吃了。
“可惜……當(dāng)初我沒辦法保護他。”沈音音像是在自言自語,神色微微變得癲狂了起來:“那其他人……又憑什么活著?!”
凌晏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
精神分裂?
不過很快沈音音又恢復(fù)到了正常。她媚眼如絲,慵懶地靠在窗沿,雙手抱胸,語氣冷淡道:“這段時間你都不可能再走出這里,因為很快你就要被送出去了。”
“門外那兩個都是力量型武者,我勸你不要動什么逃出去的心思,我已經(jīng)和她們吩咐過了,一旦你有什么不可控制的行為,她們有權(quán)扭斷你的雙腿。”
“對了,現(xiàn)在誰都不能來看你,包括你那個雙胞胎哥哥?!鄙蛞粢籼蛄颂蜃旖?,眼神如刀般注視著凌晏,“你就老老實實接受屬于你的悲慘命運吧?!?
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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