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不可思議地看著易星:“我絕不相信,一個人可以有能力對抗毀滅一座城市的力量?!?p> 易星看著少年天真的臉龐,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神情:“雖然我很不希望看到,但離那一天的到來,已經(jīng)不遠了?!?p> “不要再問了,我現(xiàn)在只能說這么多?!?p> 易星不再談?wù)撨@個敏感的話題,它遠比看上去要復(fù)雜的多。
事實上,隨著神力的蘇醒,以及短期內(nèi)經(jīng)歷的這一系列事件來看,陵川三人已經(jīng)隱約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他們逐漸意識到,不久之后,顛覆性的變化即將降臨這個世界,和平和寧靜很快會被摧枯拉朽般毀滅。至于這股力量如何誕生,那則是一個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探究的問題。
易星忽然揮手,徑自向一旁跑去:“過來!”
陵川三人緊跟著他,看著前者跑至一塊不高不矮的巖石前,蹲在后面,將身子藏了起來。
“怎么了?”李放快速來到易星身邊,和他一樣藏在巖石后。
“看下面。”易星將頭慢慢地伸出,用手小心翼翼地指著。
李放順著這個方向望過去,那里是荒野上河道的“幾”字形處。遙遙看去,那里的地面上生長著一層青青的野草,一群黃羊正在覓食。
“不就是一群羊么?”孫澤無語的看著易星。
后者沒有說話,他知道有人會替他回答。
“老三,仔細看它們附近的灌木叢?!绷甏ㄐ÷暤靥嵝训馈?p> 孫澤睜大了眼睛,一處一處的觀察著。那些灌木有的地方長的致密,有的地方卻很稀疏。他終于在離羊群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異樣。
細微的風吹動灌木,露出了一雙綠茵茵的眼睛。
“梵狼,以華國蒙古狼為原型,賦予‘極視’和‘極速’的兩種普通神識,常年活動在山谷、荒野,沼澤地帶,以黃羊、野兔、旱癩為食?!币仔琼槙车慕忉屨f,可以看出,他的知識面不愧為一名解密人:“目前,在這梵凈山谷,他們絕對算得上是霸主地位。”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用這么害怕吧。”孫澤輕蔑地看著他,“畢竟只是一群野生動物。”
易星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個奇怪地笑容:“看得出來,你長期堅持以不屑的態(tài)度掩蓋你對事物真實的看法。”
孫澤內(nèi)心一震,臉上仍然強裝著鎮(zhèn)定。他早已看到,那群正在飽食的黃羊附近,狼群正在頭狼的組織下,一步一步地靠近黃羊群。它們隱藏在灌木的深處,無聲無息的前行著,逐漸形成了一張彎月似的網(wǎng)。
孫澤知道,這或許是一堂課,一堂大自然親自教授的課。課程的推介人,是易星。
為什么呢,他有什么理由這么做?孫澤隱約中感覺到,易星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長期的目的。這個目的,會隨著那一天的來臨而顯露出它本來的面目。
“開始了?!绷甏ㄐ÷暤恼f。
四人的目光都謹慎地望向那片草地。
這群黃羊有五十多只,它們已經(jīng)將河灣處的草地啃食殆盡,留下一片一片被翻出來的新土和草根。大多數(shù)黃羊心滿意足的在河邊飲水,不時發(fā)出滿足的“咩咩咩”聲。它們似乎短時間內(nèi)還不愿意離開這個溫床。
狼王矯健的身影在包圍圈的左翼出現(xiàn),它的胸前有著一大叢白色的鬃毛,兩只眼睛閃爍著綠光,它仔細的觀察著前方的每一處異動。它必須想好進攻的每一個步驟,它的狼群只有十二只成員,這是典型的以少圍多,它謹慎的在這一片河灣布局,每一個棋子都不可或缺,直接決定著圍捕的成功與否。
時間在靜靜地流逝,狼群已經(jīng)就位,一張肅殺的羅網(wǎng)向黃羊群張開,隨時都有可能上演一場屠殺。大多數(shù)黃羊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它們吃飽喝足,有的在互相推搡,四處跳躍,看得出來今天十分滿足。有的干脆在原地四肢著地趴著睡了。
太陽在天空中散發(fā)著光芒,這光芒并不熱烈。今天它顯得十分溫和,仿佛是為了幫助狼群,加速黃羊的疲倦。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于,那一股逆風從遠方襲來。
“嗷嗚!”
狼王四爪有力的躍起,沖向最高的青石上面。它抬起壯碩的頭顱,發(fā)出了一聲響徹大地的長嘯。
狼群早已緊張地做好準備,就等狼王一聲令下。它們聞聲而動,傾巢而出,像從一片片灌木叢中急速穿出閃電一般,呈新月形的戰(zhàn)線向前奔進。
黃羊群亂成一團,嘶叫聲連綿不絕。它們慌不擇路,跟隨著最外層的黃羊分成三路,向東、南、北方向逃亡。他們當中大多數(shù)都來不及思考和觀察,被羊群裹挾著向前奔走。
“不對,看北面?!崩罘帕⒖贪l(fā)現(xiàn)了問題。
從上方看去,狼群的包圍圈嚴密地堵住了東、南兩面,西面是河流,唯獨在北面留開了個口子。
“圍師必闕?!绷甏▏烂C的說道,他震驚于狼王的智慧,這是以前從未想象過的經(jīng)歷。
狼王率領(lǐng)著兩頭最強壯的雄狼,組成楔形隊形,就像一把鋒利的長劍,直接穿擊向敵人的心臟。
它們猛撲向最近的幾只黃羊,一口咬住它們脆弱的頸動脈,四只利爪同時狠狠地刺向柔弱的腹部,鮮血狂噴而出,沾滿了狼王的頭顱和身子。
劇烈的疼痛讓黃羊發(fā)出刺耳的嘶叫,它們瘋狂的奔跑起來,扭動著全身想要將撲在上面的兇狼甩下去。
頭狼并沒有戀戰(zhàn),它果斷的放棄眼前這頭黃羊,穩(wěn)健的落地。帶領(lǐng)著那兩頭雄狼,向南側(cè)奔去。
這次的進攻顯然又是一記重錘,徹底引燃了黃羊群恐懼的情緒。
它們完全崩潰了,所有的黃羊現(xiàn)在都是一副模樣,它們胡亂撲騰著蹄子,毫無方向的沖撞著,這使得羊群越發(fā)的雜亂。它們發(fā)出一團雜亂的刺耳的嘶叫聲,腳下的土地被他們踩的稀爛。它們被羊群擠壓著朝北方潰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