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準(zhǔn)備耍流氓
“先生,到站了?!彼緳C小聲提醒著,殷切地期望客人早點下車吃藥。
小短腿兒亂蹬的大橘呼吸急促:“雖然不能根除酢漿草,但是我的靈力能夠抑制它的成熟,如果不想要就算了?!?p> “要要,要要要?!苯∮谮s緊把大橘摟在懷里,改拽為拍,“我就說嘛,你比那些個號稱宗師實際上只會騙吃騙喝的家伙強多了,感謝前輩出手搭救,下輩子我一定結(jié)草銜環(huán)……”
“少廢話,開門?!贝箝偌钡弥倍迥_,“再不回去,房頂曬的咸魚就得被黑虎那傻貓搶走了!”
江小于機械地打開車門:“你就為了幾條咸魚拋棄我?”
“修道之貓的事兒跟你講不明白?!贝箝贀u擺著蓬松的大屁股走掉的時候,還順腳帶上了車門。
“喂,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江小于把戴著花的頭從車窗處伸出去。
“下次,下次吧?!贝箝賹P牡卦谂_階上蹭著不小心踩到的狗屎,“下次見你還活著的話?!闭f完,抬起腳聞了聞,揚聲罵道,“前村紅屋頂那家叫吳彥祖的,別以為你起了個帥名就可以在別人家門口拉屎,再讓我碰見看不把你小腸子扯了!”
見大橘把全部精力用在罵架上,縮回車?yán)锏慕∮诒е⒗涞募绨?,嘟囔著:“你上次也這么說的?!?p> 為難的司機回過頭:“客人,你剛說去哪兒?”
“往前開?!苯∮跊]什么精神地回答說,之前從百蓮宗出來他也是這么說的,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哦,”回歸本職工作的司機還不忘搭茬,“客人,你頭上別朵花的造型,還挺別致的?!?p> 江小于瞄了眼頭頂上的花枝,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朵花已經(jīng)在十八層地獄底下隨風(fēng)飄搖了。
可惜江小于的眼神不能殺人,所以他只能握緊了車內(nèi)裝飾用的彩帶:“停車。”
用藏在內(nèi)兜里屈指可數(shù)的零錢付完車費后,獨自站在路邊的江小于開啟了蹂躪電子表的大事業(yè)。
剁、砍、砸外加過肩摔,總之一通蹂躪過后那個懶洋洋的,永遠(yuǎn)提不起精神的電子音開了金口:“蓄意損壞公共財物是要賠的?!?p> “我是富二代?!苯∮诰谷划?dāng)街跟自己的電子表吵起來,好在這條街算不上是人流如織的主干道,不然保不齊有見義勇為的正直人士叫精神病院的車來接他。
“情節(jié)嚴(yán)重是要坐牢的。”電子音不緊不慢地說。
“我是富二代,”江小于對著自己的手腕跳起傻缺的舞蹈,“我是富二代,哎你說氣人不氣人?”
電子表發(fā)出輕蔑的切聲:“頭上長草,你是灌了一腦袋大糞么?”
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江小于氣得背過氣去。
就在他準(zhǔn)備對電子表展開新一輪的報復(fù)時,微寒的電子音響起:“想想你呼喚我的初衷,就是為了和我打架嗎?”
聞言,江小于一愣,紅著眼睛說:“是的,我就是為了干掉你這個挨千刀的!”
不過放狠話歸放狠話,理智告訴江小于還事辦事要緊,于是他像模像樣地對著電子表下指令:“給我接修真事務(wù)管理八局糾察隊的白磷?!?p> “你是傻子嗎?”電子表毫不客氣地評價道,深吸了好幾口氣平復(fù)情緒,最后用氣憤至極的聲音說,“這么點小事兒你打個電話就行了,還用得著麻煩本機嗎?腦子,腦子是用來思考的,你腦髓都被植物吸走了嗎,還是原來就沒有?”
意識到自己有多蠢的江小于堅決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失誤,裝作沒事兒人似的說:“哎呦,多大點事兒啊,人家是怕你孤單叫你出來說說話嘛?!?p> “再敢打斷本座修行,我電死你丫的?!绷滔逻@句狠話后,電子表陷入休眠狀態(tài),而江小于在對著手腕發(fā)了一通牢騷后,祭出了自己的手機。
由于這一段的路人見過自己發(fā)瘋時候的樣子,所以江小于換了一條街等人。
白磷帶隊趕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街面上到處找不到江小于的身影,電話也不接。
在隊員們經(jīng)過一番緊張的搜尋工作后,終于在兩條街外的雜食一條街上找到了啃酒釀團(tuán)子的,瞧見熟人熱情地招呼起來:“來來來,一起吃點兒,這東西補中益氣,祛寒止虛,夏天吃很受補的。”
摩拳擦掌的成江江沖上去前跟白磷確認(rèn):“白隊,這會兒打人不扣工資吧?”
“你是實習(xí)生,只有補助?!惫忸^常規(guī)湊過來攛掇他快點上,好些事兒他們這些正式員工不好插手。
不過怒氣沖沖的外勤隊員很快就被江小于策反,因為他熱情地指著整條街說:“隨便吃,我請客?!?p> 忙著搶人頭姍姍來遲的霽飛虹在路過江小于的時候指了指他腦袋上的紅綢帶:“兼職攬客了?”
一臉黑線的江小于拆下從出租車上順下來的紅綢帶,露出太陽穴上迎風(fēng)招搖的花枝。
站在白磷身后秉持著富貴不能淫的光頭常規(guī)終于繃不住跳出來舉著手機照著江小于的腦袋來了個360度的連環(huán)拍,最后還興奮地扯下片葉子把玩,幸災(zāi)樂禍地說:“哥們兒你不錯呀,都進(jìn)化出植物屬性了?!?p> “植物你奶奶個爪,”江小于指著自己的腦袋說,“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酢漿草,會爆炸的!”
常規(guī)收起手機,面色凝重地把葉片交還給他:“酒釀團(tuán)子挺好吃的,還有啥未了的心愿你趕緊的?!闭f完,一溜煙兒地跑到街道那頭兒戳著了。
面如玄冰的江小于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白磷跟前,用無比深沉的語氣道:“從攤位走到你面前一共用了七步,在這七步過程中你有沒有想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白磷抬起眼皮,一副愿聞其詳?shù)哪印?p> 江小于擼起袖子:“你作為國家公務(wù)人員是不是,你的責(zé)任,你最該要做的是什么呢?對,就是保護(hù)國家和人民,”他在自己胸口猛拍了兩下,“人民的生命和財產(chǎn)安全,結(jié)果你看看,看看你對我做了什么?”他垂著腦袋,把花橫著懟過去,“你都做了什么?”
白磷輕巧地避開他,問:“證據(jù)呢?”
“什么證據(jù)?”江小于晃著花兒問。
“你腦袋上的東西跟我有關(guān)的證據(jù)?!卑琢谆氐?。
江小于瞬間紅了眼睛:“你準(zhǔn)備耍流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