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依依的離去,并沒有在無名的心中掀起半點(diǎn)波瀾,也沒做影響到后者半分。
雖說這件事鬧得兩人不歡而散,無名的一時沖動,是有很大的責(zé)任,但他也不是死要面子的人,錯了錯就是錯了,所以也在第一時間向前者道歉了。
就像趙依依說的,要是道歉有用的話,那還修真干嘛。盡管無名也知道這不是一句道歉能解決的事,但他現(xiàn)在能做到的也只有道歉了。
不管別人接不接受,至少自己要先做到問心無愧,主動承擔(dān)自己應(yīng)有的錯誤,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當(dāng)然了,如果前者有什么要求的話,只要不是太過分的,無名其實(shí)都可以答應(yīng)的,這也算是自己做錯事,對她的一種補(bǔ)償吧。
而身懷如此一筆‘巨款’,別說是丁若虛,就連無名都略感忐忑,當(dāng)時一下子坑了那么多人,尤其是那幾個保送的變態(tài),說是不害怕他們報復(fù),那是假的。
畢竟他們一個煉體四層,一個凝氣三層,怎么看都是戰(zhàn)五的渣,就他們這點(diǎn)實(shí)力,都還不夠那些保送生塞牙縫呢。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叫……魏小淚。
所以,經(jīng)過一番商議后,無名覺得有這么多積分在手,第一名應(yīng)該是不成問題了,于是也不貪心,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一行人便披星戴月,連夜趕路。
值得一提的是,因?yàn)楫?dāng)時丁若虛下的黑手著實(shí)狠了點(diǎn),導(dǎo)致那些人離開后,修養(yǎng)好傷勢的第一時間,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他們,而是獵殺妖獸,賺取積分。
畢竟這妖獸森林這么大,再加上無名等人刻意隱藏蹤跡,在這茫茫森林中去找這幾個人,這完全無異于大海撈針,費(fèi)時費(fèi)力不討好。
并且就算每個小隊(duì)聯(lián)手搜尋,那也不能確保每個人都是在一條心上,畢竟這么大塊肥肉,誰又沒有點(diǎn)小九九呢?
當(dāng)然了,無論何時何地,賭狗都是難以避免的存在,依舊有少部分人不甘心,選擇執(zhí)意的追尋無名。
但相比起搏一把,刻意去尋找無名等人,更多的人還是選擇了放棄,因?yàn)樗麄冑€不起,也不敢拿自己的未來當(dāng)賭注。
萬一要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可就真的玩完了,所以還不如選擇穩(wěn)一點(diǎn),老老實(shí)實(shí)的去獵殺妖獸,難道切實(shí)到手的積分,不比其他來得管用?
而如此一來,最終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妖獸森林中的妖獸數(shù)量瞬間銳減,其中又?jǐn)?shù)張禾這個幾個保送生,貢獻(xiàn)了絕大部分的主力。
雖然這一路上,無名他們也偶有遇到幾只妖獸,但好在都有驚無險的避過去了,并且再加上經(jīng)過一個下午,眾多試煉者不留余力的獵殺,森林里的妖獸幾乎十不存一。
于是在這般近乎暢通無阻的通行下,原本需要用兩三天時間走的路程,硬是被無名給壓縮到了一晚。
在第二天的初晨時分,身心疲憊的無名一行人,也終于是走出了妖獸森林,抵達(dá)了試煉的終點(diǎn)。
“??!終于可以休息了,趕了一晚上的路,真是不容易啊,但不得不說,這大逃殺的感覺,還是隱隱有些小刺激的……”
丁若虛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眼面前延綿至山頂?shù)碾A梯,然后就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躺在了上面,滿足的發(fā)出幾聲奇怪的聲音,臉上的疲憊之色也淡去了幾分。
“要是真被逮到了,別說是刺激,讓你欲死欲仙都行?!睙o名看了眼身后有些陰森的妖獸森林入口,也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說他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他以前也有被萬人追殺的經(jīng)驗(yàn),但特么普通人能夠修士比么。
前者最多也就放放弓箭,扔扔刀子,無名至少還能憑借風(fēng)騷的走位,保證自己毫發(fā)無傷。
但這要是換成修士……
你躲?讓你丫的躲,老子反手就是一記飛劍,還是可以拐彎的那種,就問你怕不怕!
一想到被那些修士堵住,鋪天蓋地飛劍襲來的既視感,無名便忍不住多了個哆嗦。
這也是他為什么自打決定要進(jìn)入仙門后,一心想要低調(diào)求生的原因,因?yàn)闊o名深知修真界,跟他以前能夠呼風(fēng)喚雨的俗世完全不一樣。
是龍,你在這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趴著。
而無論何時何地,能夠迅速認(rèn)清自己的位置,擺正自己的心態(tài),在這一點(diǎn)上,無名是無人能出左右。
無名默默的放下身后背著的蘇婉兒,踉蹌著走了幾步,也一屁股坐在了丁若虛的一旁。
看到自己少爺如此疲憊,蘇婉兒也不由得為之心疼,然后輕移蓮步,來到無名的身后側(cè)腿坐下,開始熟練的為后者揉起肩來。
看到這一幕,丁若虛頓時感覺滿嘴的恩愛味,于是故意裝出浮夸的痛苦表情,大呼小叫著湊到前者的面前:“哎呀呀,不行了,婉兒妹妹,我肩膀也好酸啊,要不你也給我揉揉唄……”
無名似嫌棄的撇了撇嘴,一把將快要靠到他身上的丁若虛推開:“得了吧你,堂堂丁家七少爺,居然還打起我小女仆的主意,你能要點(diǎn)臉不,是家里的財產(chǎn)不夠分了?還是你那些侍女不香了?”
“神特么不香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這家伙有點(diǎn)東西啊……”
“那就是香咯?”
“滾犢子!香個屁香……”丁若虛說完后,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過了好一會后,這才回過神來。
“不對!我哪來的侍女,我告訴你,你別污蔑我啊,我這十六年里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我可是純潔得很……”
“嘖嘖,那你這丁家少爺也混得太失敗了吧,這么多年都還沒有開瓜,說出去我都替你感到丟人?!?p> “擦!你這話說的,搞得好像你試過似的……”
“……”
雖然像什么香不香,開瓜之類奇怪的詞,蘇婉兒是聽得云里霧里的,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看著無名和別人拌嘴,蘇婉兒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她還是衷心的替自家少爺感到開心。
因?yàn)樗呀?jīng)記不清,上一次無名這么表現(xiàn)得這么平易近人,已經(jīng)是什么時候了。
而一提到這個,蘇婉兒便隱約想起,自從那次自家少爺跟她解釋過‘斗蛐蛐’的意思后,就再也禁止她問這些問題……
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后,身心上的疲憊也緩解了不少,雖然腿肚子依舊還有些發(fā)虛,但至少正常走路還是沒問題了。
“既然休息好了,那就走吧,過了這最后一道關(guān)卡,就算是通過碧落閣的試煉,正式成為碧落閣的一名外門弟子了?!倍∪籼撜酒鹕?,隨手拾起散落在階梯上的一枚小石子。
無名看了看前者手中的小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古怪的開口問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問心石?”
“沒錯?!倍∪籼搾伭藪伿种械氖?,點(diǎn)點(diǎn)頭給出肯定的答復(fù)。
然后在無名有些震驚的注視下,丁若虛慢慢的走到了一塊疑似山碑的石頭前,一縷靈氣鉆出從指尖,將上面厚厚的一層灰塵掃去。
誅心路!
“這……也太隨意了吧。”無名望著那石碑上刻著的三個大字,嘴角忍不住一抽。
怪不得修士一年四季都只穿一套衣服,原來是因?yàn)閼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