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是二爺?shù)拿悦梅劢z。
司南這輩子做過最迷信的事兒就是此時此刻,在心里一個勁兒的求司家八輩祖宗的保佑,求讓身旁這位‘屠戮小學生的’大爺開口解釋一下。
還真是心誠則靈,求仁得仁。
司家八輩祖宗突然一下就顯靈了。
“商先生對司南的個人情況這么上心,可是要借此攀親帶故省去一筆勞務(wù)費?”
滿月大佬終于開口,慢悠悠的清冷有她素日一貫的冷漠,可一開口就懟也是毫不留情。
這包廂氣氛壓抑哪個不是心知肚明,她原本就不大喜歡這種情緒,又有個商羨年杵在眼前礙眼,還有個花胤旁敲側(cè)擊,說實話這耐心差不多快耗完了。
噗嗤!
花胤笑出來,歡喜漫上眉梢。
特別認真的往商羨年那邊看了眼。
商家老幺同別人‘沾親帶故’想省一筆勞務(wù)費,這只怕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了。
“滿月小姐認識老幺?想不到原來是舊相識,就沖著這舊相識的關(guān)系老幺也不會‘省下’這筆勞務(wù)費。”
滿月擺弄著剛被手機弄亂的碗具,天真爛漫的一笑。
“我哪里認得高高在上的商家二爺,不過是之前聽司南提過幾次。商二爺風姿清雋矜貴,人又這般艷絕無雙早就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才知傳言不實,商二爺風姿秀雅超然,如降世神子,放眼所及世間之美好皆凝于一人身上,實乃碧海蒼穹里一顆明珠?!?p> “所以,我又怎么會認得?!?p> 滿月這一番夸贊把司南都聽傻了,這整日只會吃糖玩游戲的二傻子幾時口若懸河,舌燦蓮花了。
不過,夸得倒是和好聽。
花胤不吝嗇的拍手,看似特別贊同。
“好一番謬贊,滿月小姐這番稱贊聞所未聞,想必滿月小姐素日很關(guān)注老幺的新聞,所以才能有這絕妙艷贊?!?p> 滿月,“……”
所以,這包廂里要論段位,還是花胤技高一籌。
花胤還是輕言細語著,話音忽然一轉(zhuǎn)似想到什么,一副恍然的模樣。
“難不成,滿月小姐是老幺的粉絲迷妹?!?p> 話音一落,花胤就看向司南,也不說話就這么笑著。
司南連忙點著頭,擠眉弄眼開口道,“……是這樣吧,你好像跟我提過,你是二爺?shù)姆劢z對二爺早就傾慕許久?!?p> “我是他粉絲?”她側(cè)目,一副你舌頭不想要了的模樣。
“要簽名嗎小粉絲。”
這道恣意稍冷還溫吞的語調(diào),就是剛剛被夸得世上絕無僅有好的商二爺。
商羨年這會兒不點桌面了,身體離圓桌近了些,懶懶的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鵝黃的光暈落到他眼里,眼底有光暈在浮動。
度量,探究,冷艷,往深了看還有纏繞著的愛恨交織,與不甘!
“咳。”
滿月咳了聲別開目光,“不需要?!?p> 叩叩——
“進?!?p> 花胤收回看戲的目光,瞥了眼進屋的王經(jīng)理和上菜的服務(wù)生。慢條斯理的牽開口布放腿上微微一笑。
“不知道兩位口味,就點了玲瓏坊里特色菜,先嘗嘗若是不喜歡在換。老幺回來得匆忙,也忘記告訴我請的是司南和滿月小姐,如果早知道應(yīng)該安排別的地兒用餐才是。”
“胤哥,你言重了。都是朋友,在一起碰頭用餐見面認識下,不需要那些拘泥的東西,滿月她野慣了一向不在意,以我哥跟您的關(guān)系而言這不是為難我嗎。”司南著急的在解釋,桌下的手還在拽滿月衣角。
想著,這小祖宗跟商家那位小祖宗是舊相識,就不要把氣氛鬧的這么尷尬,再說他也不想得罪商二爺。
“咳咳咳。”
商羨年又掩唇開始咳,冷下去的眉眼霎時又被粉暈侵占,這次他咳得厲害連帶露出的脖頸一起咳紅。
整個人,整個氣質(zhì),都妖艷得惑人。
花胤扭頭瞪著敞開的門口。
“怎么回事還不把門帶上,把這小祖宗咳成什么樣兒,你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這聲微冷的訓斥把正忙碌的服務(wù)生嚇得都不敢動,一個個都垂著頭小心的再看王經(jīng)理指示。
王經(jīng)理也被嚇得不輕,俯身特別低擰眉瞪著幾人,“還不快把門帶上,不知道二爺受不得寒?!?p> 王經(jīng)理給了話兒眾人就知道事情怎么辦,可這會兒正上菜一進一出總會有冷風灌進來,而商羨年又坐在風口。
這不是誠心跟自己過不去,在這兒遭罪嗎。
滿月一直低著頭沒說話,卻還是讓商羨年這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鬧出幾分焦躁,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是聽說出國治療去了怎么還咳得這么厲害。
想到這兒,眼尾的余光自然就看過去。
商羨年微低著頭,兩根壓在唇邊的指骨都咳得在細微顫抖。
心臟莫名的揪了下還跟著有點走神。
司南已經(jīng)起身,拿著東西繞過桌椅,“二爺,您身體弱不適合坐風口,我那位置將將好,要不您換過去?”
未等滿月反應(yīng)過來,商羨年已經(jīng)起身,從她的右手邊繞過來,腳步溫吞合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
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口,正襟危坐。
忽然的后脖頸一癢,在看時商羨年已經(jīng)繞過來挨著她左手落座。
而對面落座的司南面色終于釋然,這會兒挨著花胤總不會有錯了,搞了半天原來是他坐錯了地方,難怪一直如坐針氈渾身不對勁兒。
滿月還摸著后脖頸,懨懨的目光掠過司南,余光又往左側(cè)瞥。
商羨年不至于在背后動手動腳,剛剛癢酥酥的一下應(yīng)該是,目光落在他衣角上,想著應(yīng)該是這樣沒錯。
商羨年掩唇的手滑下抵著喉嚨處,眉梢還是擰著,不悅勁兒并沒散去。
“給我倒杯熱茶。”
咳的久了嗓音有些黯啞,說這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王經(jīng)理應(yīng)下正要去倒水。
“換杯熱水,加點蜂蜜,別太燙?!边@話她說的有點急,是搶在王經(jīng)理倒茶前說出來的。
咳成這樣還喝茶,喝什么茶。
她在心里嘀咕了下。
等她心煩的抬眼時王經(jīng)理還在旁邊立著沒動,目光看似在她身上,注意力卻在商羨年這邊。
商家小祖宗要茶,旁邊那位美得扎眼的姑娘要蜂蜜水,話說得簡單但最后要什么還得聽小祖宗的。
商羨年像是沒聽到,依舊抵著喉嚨在輕咳。
等了兩秒,她干脆扭頭抓起手機又要點開游戲,就聽身旁慢悠悠沙啞的調(diào)。
“熱水加蜂蜜?!?p> 小祖宗開口事情就好辦,也不用似個雕塑在這兒立著。
“是,二爺我這就去準備?!蓖踅?jīng)理轉(zhuǎn)身時,大部分目光都在看滿月。
這位小姑娘非常年輕,約莫十八左右,可坐在小祖宗旁邊一點都沒被那光輝掩蓋,反而越發(fā)氣質(zhì)獨具得扎眼。
特別是哪張罕有高級又漂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