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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位公主要了

第三十章 難言之隱

這個王位公主要了 曉霧一葉 2890 2020-01-17 16:43:36

  誰也沒有料到林鐺兒會突然出手,連袁紛都毫無準備。

  花舞正閉著眼睛安心散毒,眼見著林鐺兒手中的小刀已迫在眉睫,她對自己的處境卻還是一無所知,這一刀傷及雙眸已成為不可避免之事。

  然而,就在此時,林鐺兒握著小刀的手卻突然停滯,刀鋒就停在距花舞雙眼不足一寸之處,并未傷及花舞。

  袁紛低喝道:“你這是做什么?”

  花舞眼睛睜開,看著眼前的小刀,臉色大變。林鐺兒卻并不急著收起小刀,而是若無其事地嘿嘿一笑,道:“我只是想試一試花舞姐姐是不是專心散毒而已,要知道這貪夢香須得中毒之人萬分專心與堅持,才能發(fā)散得開?!?p>  袁紛也不多做追究,道:“你說是便是了?!?p>  花舞卻已被嚇得臉色發(fā)白,無奈自己尚且口不能言,只能睜著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盯著林鐺兒。

  林鐺兒道:“花舞姐姐你不必緊張,公子救了你,我便絕不會傷你分毫,專心解毒就是?!闭f完,他又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從浴盆上覆著的衣衫縫隙中丟入了浴盆中。

  袁紛道:“還沒完么?”林鐺兒并不作聲,花舞卻感到皮膚如火燒般灼熱難耐,袁紛看她雙頰比盛開的玫瑰花還要艷麗緋紅,臉上的汗珠更大也更密,柔軟而卷翹的睫毛長長地覆蓋在眼簾上,上面掛著的,也不知是汗珠還是淚滴,剛剛還強忍著的疼痛,在此時卻令花舞再難忍受,嬌喘聲連連響起。

  袁紛本來還心懷坦蕩,但此刻聽到花舞的聲音,想起她方才嬌弱羞澀的胴體,心中卻不免產生了異樣的感受,也不知是不敢言明身份的膽怯還是欺騙花舞的愧疚。林鐺兒小小年紀,似乎也看著花舞犯了癡,他回頭瞧了一眼不敢直視花舞的袁紛,嘆息道:“幸好,幸好……”

  片刻之后,花舞的臉色逐漸恢復平靜,全身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她努力睜開雙眼,看到袁紛已經退出了花廳,眼前只有小小的林鐺兒站在她面前,她想點頭致謝,卻看到林鐺兒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心念閃動間,林鐺兒突然再次出手,手中還是那把小刀,卻不再是刺向雙眼,而是直奔花舞的心房。

  花舞心下大駭,整個人向后倒去,卻撞到了浴盆的銅壁,“啪”的一聲,林鐺兒的小刀已經到了面前,花舞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叫了出來:“救命!”聽到花舞的聲音,林鐺兒的小刀立刻反身收到了袖中,他看著花舞笑道:“姐姐不要怪我,你劇毒方解,語聲凝滯,要嚇一下逼你出聲,才能打通全身的血脈,之后慢慢調養(yǎng)個把月,身體就能恢復如常了?!被ㄎ柽@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能夠發(fā)出聲音了,她努力地咳了幾聲,大聲道:“多謝恩人搭救!”

  屋外,袁紓本一人徘徊在花廳門前,她又好奇又著急,眼睛忍不住往花廳里瞟去,卻什么都看不到。一會兒,她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一會兒,她又聽到了鐵鉗撥火之聲,她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里面情形到底如何,若是那小鬼頭能讓我進去看一看就好了?!?p>  突然,門內傳來袁紛的低喝聲,袁紓立刻邁步上前,剛要一把推開花廳之門,又猶豫著撤回了雙腳,道:“紛兒和小鬼頭都在里面,他們要是出事,一定喊我進去,如今只是語聲,想來并非意外,我還是耐心再等等吧?!彼讵q豫之中,卻見袁紛已經推門而出,袁紛的面色還有些發(fā)紅。

  袁紓道:“里面情形如何?小鬼頭能行嗎?”

  袁紛道:“姐姐不必擔心,你別看林鐺兒年紀尚小,但他從小天賦過人,跟著好幾個老仙人學了一身的好本領,尤其易容和毒藥這兩樣,他最為精通,我看花舞姑娘已經好了大半?!?p>  袁紓點頭道:“那就好。我們雖然還沒能抓出那個神女教,但如今從她們手中救了一個姑娘出來,今日一夜無眠,總算是有點收獲?!痹傉f著,又拉住袁紛睜大了眼睛,接著道:“你說一切順利,可方才我聽到一聲低喝,是為了什么?”

  袁紛笑道:“還不是林鐺兒,我看他對這花舞姑娘多有猜忌,方才正在發(fā)散毒性,他突然對花舞出手,想來是要試一試花舞是否真的是沒有功夫的尋常女子。”

  袁紓道:“那結果如何?”

  袁紛道:“依我看,這花舞姑娘的確毫無內功在身,她說自己是歌女,多半也是真的?!?p>  突然,門內又響起了一聲大叫,袁紓臉色又變了,皺眉道:“又怎么了?”

  袁紛道:“你難道沒聽出來,這不是林鐺兒的聲音?!?p>  袁紓大喜,道:“對!這是個女子的聲音,難道說,花舞姑娘的貪夢香已經完全解開了?”

  袁紛道:“不必著急,他們收拾好了自然會出來?!?p>  袁紓高興地走到花廳門口,一會兒趴在門縫上,一會兒又停停走走,不斷來回,喃喃道:“可他們怎么還不出來?”

  正徘徊間,花廳的門終于打開了,林鐺兒當先走出,臉上嘿嘿地笑著,頭上還晃蕩著他辮子上的銀鈴。他身后的花舞,緩緩走出,卻已經洗漱妝面,穿上了備好的新衣。

  袁紛早已見過了花舞的動人之姿,此刻看她便再無感覺,袁紓卻十分驚喜,她也沒有想到,這歌女在妝點之后竟能把八分的容貌發(fā)揮出十二分的魅力,如柳枝般柔軟而輕盈的腳步,如春雨般滋潤萬物而又細膩溫暖的情態(tài),的確是萬中無一的花魁合該擁有的模樣。

  花舞盈盈地走到袁紓與袁紛的面前,頷首一笑,隨即跪倒在地長長一拜,袁紓連忙去扶,卻還是沒能扶起,只見她眼中滿是感激之色,道:“公子和姑娘的恩情,大過于天,花舞不知何以為報?!?p>  袁紓道:“我們救你,本是意外,你不必太過在意,我們也不需要你的報答?!?p>  袁紛道:“正是如此,你只管在這里養(yǎng)身子,養(yǎng)好了也盡管離開就好,若你害怕出去沒了營生,我叫林鐺兒給你五十兩銀子,做點小生意,也比重操舊業(yè)好得多,歌女畢竟漂泊?!?p>  花舞卻好似什么都沒有聽到,仍然長長地跪著。

  袁紛道:“你這樣倒令我們難為情,天已經快亮了,不如咱們先各自稍事休息,有什么事容后再說吧。”說著,袁紛便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花舞跪著的身子盈盈站了起來,道:“我來服侍公子安歇。”

  她垂首便要跟上袁紛的腳步,袁紛驚道:“我不需要服侍,讓林鐺兒安排你去睡吧。”

  花舞顫聲道:“可……可,公子大恩,我不能不報?!?p>  袁紛失笑道:“救你的可不只是我,若非這位沅舒姑娘發(fā)現(xiàn)了你,你此刻還在箱子里呢,若非林鐺兒幫你解毒,你此刻還一定不能動呢?!?p>  花舞聞言,卻不作聲,垂首的身子也顫抖起來,眼中的淚珠,又一次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地。

  袁紛不知所措,袁紓自然走上前去扶住了她,道:“你別會錯意,公子他并不是嫌棄于你。只是,他的確不求回報罷了,我們也都不求你回報什么的?!?p>  花舞含淚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公子姑娘都是好人,可公子已經看過了……我的……”她語聲哽咽,又傷心又羞澀臉也急紅了,“不論公子以后如何對我,我便都是公子的人了?!?p>  袁紛哭笑不得,袁紓眨著眼睛卻笑了出來,道:“你非要跟著公子,這我便管不著了,只是,未免太委屈了你。”

  花舞慘然一笑,輕輕拭淚道:“姑娘不知,我生來便是薄命之人,被送被賣何止數次,其實我如今不論吃怎樣的苦,都已是習慣了。何況,跟著公子一定不會委屈,我此生還未遇到過如公子般溫柔待我的人,即便看到了我的……也絲毫沒有輕薄的意思,今日短短一夜,已經可算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了?!?p>  她邊說邊悄悄拭淚,可眼淚卻好像總也擦不完。

  袁紓的玩笑之意已被她的真情所動,長嘆一聲,終于道:“花舞姑娘,其實他也有不能說出口的苦衷,你若真心想要報答,便先按照我們的安排做事,我們絕不會丟下你的,以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p>  袁紛也嘆道:“你放心?!?p>  花舞看著袁紛的眼神不再委屈,含著淚點了點頭。

  林鐺兒站在一旁許久,哈欠早已連天,道:“既然如此,那公子姑娘快快安歇吧,我?guī)Щㄎ杞憬阆氯バ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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