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李巧兒又要逃過一劫,蕭氏怎么肯甘心。
“老爺,你這是想包庇李巧兒嗎?陳七雖說是個庶子,但是畢竟也是你的兒子,他的母親原來也是服侍過我的,今天我定要為他做主?!?p>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蕭氏哪里是想為陳七做主,不過是想借此機(jī)會打壓李巧兒罷了。
況且蕭氏平時把嫡庶尊卑看得那么重要,怎么這個時候不在乎他庶子的身份了?
陳七并不介意,因為蕭氏對李巧兒的恨倒是幫了他一把。
蕭氏還沒等陳義開口,對平兒說到,“你帶幾個人去李巧兒房里給我搜,這無味散定然還在她房里?!?p> “是,夫人!”
聽到蕭氏的命令后,平兒二話不說就帶著幾個小廝直奔李巧兒院里而去。
李巧兒想去阻攔,被蕭氏一把推倒在地上。
“怎么,你做賊心虛,害怕被搜嗎?”
此時陳宏再也淡定不住了,場上的局勢已經(jīng)明了,他跪在地上說到,“父親,你要相信母親啊,她一定是被冤枉的?!?p> “你給我滾到一邊去!”陳義不知從哪里來的這么大的火氣,雖然陳宏平時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他都是耐心的教導(dǎo)。
陳宏被突如其來的一頓臭罵給嚇懵了,因為陳義極少對他發(fā)火,就算是上次他去吃花酒,花了幾百兩銀子,也只是草草了事。
他呆在一邊,頓時不知如何開口了。
現(xiàn)在,所有人就等著平兒搜尋的結(jié)果了。
在場的人表情各異,各懷鬼胎。
“夫人,我們在李娘子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綠色瓶子?!?p> 沒過多久,平兒便欣喜的帶著幾個小廝返回了藥房院里。
李巧兒看著平兒手里的綠色小瓶頓時癱軟在地上,接著緊緊抱著陳義的大腿瘋狂的說著,“老爺,這個瓶子真的不是我的,定是她們有人故意栽贓我的!”
蕭氏拿著綠色小瓶,玩味的說到,“這瓶里究竟是不是無味散,讓陳大夫一看便知?!?p> 陳大夫接過蕭氏手里的小瓶子,放在鼻子下仔細(xì)聞了聞,又倒出了一些在手上看了看,慎重的說到,“老爺,這瓶子里的的確就是無味散,與剛才從娟兒那里得到的白色粉末同出一轍?!?p> 李巧兒邊哭邊抹著眼淚說到,“老爺,你要相信我,這個瓶子真不是我的??!”
平兒諷刺的說到,“李娘子,您就別狡辯了,這綠色小瓶是我親自帶著幾個人從你房間里搜出來的,怎么會不是你的呢?如果,這瓶子不是你的,那么你的丫鬟翠兒所得的無味散來自哪里呢?”
李巧兒被問得啞口無言,此時只剩下那不值錢的眼淚了。
陳七上前一步跪在陳義面前,雙手作揖,聲音洪亮的說到,“七兒慘遭她人下毒,請父親做主!”
陳七看著眼前這個越來越陌生的兒子,愣了許久,什么時候他竟是這么能說會道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心如死灰的翠兒,面無表情的說到,“來人,把這個賤婢拉去見官?!?p> 幸虧翠兒是跟隨李巧兒陪嫁過來的丫鬟,要是她是府里簽了死契的丫鬟,就是當(dāng)場打死了也沒人管。
陳府是不可能再留她了,以她這種下毒害主的名聲,就算是不坐牢,也是無她容身之地了,就算是跑回鄉(xiāng)里,估計都是被人唾棄臭罵。
他又看了看跪在自己身前,有些花容失色的李巧兒,“淡淡的說到,李巧兒管束下人無方,罰例銀半年!”
“父親,這?”
“好了,你不用說了!”陳義抬起手,示意讓陳七停止說下去。
陳七從這件事中也是看出了,自己作為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有多低。
蕭氏氣憤的說到,“老爺,這李巧兒指使翠兒下毒,這么大的事,就這么完了?”
陳義根本不想搭理她,轉(zhuǎn)頭就準(zhǔn)備走,陳七開口了,“父親,我還有一事相告!”
陳義頓住了腳步,“還有何事?”
“我母親每月的例銀不知為何,總是欠缺。”
“你母親?”陳義呆住了,似乎在回憶著什么,他可能都快忘了還有我母親這個人吧!
碧兒跟著附和到,“對的老爺,我們主子的例銀每月都會有所欠缺,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年了,不過是現(xiàn)在少爺經(jīng)營的店鋪賺了些錢,也夠我們開銷,所以才遲遲沒有上報?!?p> 陳義遲疑了很久,說到,“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查,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其實陳七已經(jīng)大致猜出了,這缺少的例銀去了哪里,這例銀八九不離七去了李巧兒那里。
金管家是陳家的賬房管家,又與李巧兒有些私情,這錢的去向當(dāng)然就顯而易見了。
陳七今日也不過是借著這個事情說出來,為日后做下伏筆。
這陳義一但去查這缺少的銀錢去向,定然是會查到李巧兒那里的,而這錢為什么會去她那里,必然會惹得陳義懷疑。
既然你陳義這么心疼偏愛李巧兒,那么我必定讓你的心傷得支離破碎。
他望著陳義離開的背影只是覺得陌生,還有為陳七有這么一個偏愛的父親感到不值。
陳義走到大門口處,竟然轉(zhuǎn)過了頭,眼神復(fù)雜的說到,“鋪子經(jīng)營得不錯,繼續(xù)好好打理?!?p> 這句話難道是對自己的虧欠?算了吧!
陳七并沒有多想,今日雖然沒有搬倒李巧兒,但是也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同時經(jīng)過這件事,他也明白了自己和母親在這個家里是多么的卑微。
陳七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泥土,帶著碧兒返回了自己院里。
他和碧兒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徐娘子哭著迎了出來。
“你這個傻孩子,我從小就告訴過你凡事要學(xué)會隱忍,你今日嚇?biāo)罏槟飭??”她抱著陳七痛苦到?p> “娘,你今日為何不來,你是沒看見李巧兒那副模樣,我可是為您出了口惡氣!”他握緊拳頭,自豪的說到。
徐娘子撇了他一眼,拉著他說到,“走,跟我回屋!”
陳七在心里默默的哀嘆,以徐娘子這種忍氣吞聲的性格,不被別人欺負(fù)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