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見沈若溪那生氣的模樣竟然覺得好笑,在他看來沈若溪很慶幸生在王府,像她這種生性單純的人活在這弱肉強食的時代,若是一個普通農戶家的女兒,早就不知道被人騙到哪里去了。
或許騙到青樓賣了也說不一定,陳七這樣想著,但是看到沈若溪那張?zhí)煺娴拿嫒菥篃o法將這兩樣聯(lián)系到一起。
“大人,我們去哪里?”趕馬車的下人問道。
“去酒樓聽聽說書吧!”
“好的,大人,那我們就去醉仙樓?!?p> 醉仙樓乃是這京都城中人氣最旺的聽說書的地方之一,據說那里的說書人將故事講得是惟妙惟肖,讓人聽得很入迷,但是光是進入這家酒樓就需要付五百文還不算上茶錢,所以來這里聽書的都是達官貴族。
三日后就要去中樞院上任了,也只剩下這幾天能在京都城中到處閑逛。
“大人,醉仙樓到了!”馬車停止了行駛。
“若溪,我們下車吧!”
“好的,陳七哥哥!”沈若溪一臉興奮的樣子,府中的人總是不讓她外出,所以她可是特別珍惜每次跑出來的機會。
走到醉仙居門口,兩個穿著灰布的下人恭敬說道,“這位公子,進入我們醉仙樓每人需要繳納五百文錢。”
陳七直接從荷包中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守門的下人,然后就帶著沈若溪走了進去。
“陳七哥哥,我來過這里!”
“你來過?”想來也是,以沈若溪貪玩的性格也不足為奇。
突然她拉著陳七往二樓跑去,找了一個面北的位置,這個位置正好可以將一樓的看臺收入眼中。
“陳七哥哥,這個位置是最好的,剛好可以看到看臺?!?p> 陳七和沈若溪各自坐在一邊,沈若溪叫來店小二要了一些花生和瓜子。
不得不說古代雖然沒有手機,但是娛樂生活還是挺豐富的嘛。
“陳七哥哥,我告訴你這里最講的最好的故事是竇娥冤,講的可好了,上次我都聽哭了?!彼呎f邊作回憶的樣子。
什么鬼?這個朝代還有竇娥冤?但是在陳七的印象中歷史上并沒有這個朝代沈朝。
他也不愿去想,反正只要不是生在亂世就好。
很快戲就開場了,但是并不是沈若溪喜歡的竇娥冤,兩人依然聽得津津有味。
此時一位身著淡黃色長裙的女子走到陳七身前停下,陳七抬頭一看竟然是李雪。
她淺淺的笑著說道,“陳公子也在這里聽說書嗎?哦,錯了,現(xiàn)在得叫陳大人了?!?p> 陳七笑道,“李小姐客氣了。你也是到這里聽說書的嗎?”
突然沈若溪說道,“這位小姐如果沒有事的話,就請離開吧!我們還要繼續(xù)聽說書呢。”
李雪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問搞得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陳七見此說道,“李小姐別介意,這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弟。”
“沒事的,那我就先行離去了?!?p> “再會李小姐?!?p> 待李雪走后,沈若溪說道,“陳七哥哥,這個人是誰啊?”
“這是李宰相家的千金,李雪?!?p> “不認識。我母親總是提醒我外面人心險惡,少去跟別人打交道,以后找個好郎君嫁了就行?!?p> 難怪沈若溪生性如此單純,原來一直被她母親圈養(yǎng)在府中,陳七突然明白了。
聽說書倒是跟看手機差不多,時間過得很快。
當兩人意識到時,天都快黑了,沈若溪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回家估計要被罵。
“陳七哥哥,我先回家了,不然會被挨罵!”說著就帶上跟他同來的小廝跑了。
“哎,,,”陳七話還沒有出口,沈若溪就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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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幾天沈若溪沒有再來找陳七,陳七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出府好像也沒什么意思,不如待在府中逗逗鸚鵡,養(yǎng)養(yǎng)金魚。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今天就是陳七去中樞院報道的日子了,他換上了劉嚴交給他的官服。
這個官服整體是黑色,但是胸口處有一個星星的圖案,是用黃色的針線刺繡的,看上去特別的顯眼,陳七突然想起了劉嚴胸口似乎也有一個星星的圖案,他又回憶起來秦武官服上的圖案是一個太陽。難道這些圖案有什么講究嗎?他打算到中樞院后問問劉嚴。
出了府上了馬車很快就到中樞院分院門前,陳七走下馬車,門前的守門護衛(wèi)立即躬身拱手道,“陳大人!”
護衛(wèi)的反應讓陳七很是驚訝,他只來過一次,門口的護衛(wèi)竟然就能認識自己了?
帶著疑惑陳七走進了分院中,今天是他第一次上任可不能讓大家久等。
穿過走廊和庭院陳七終于到達了會議大廳,平時大家商討事情時都在這里,當他到來時見到大廳的椅子上坐滿了人,而正堂上則坐著一個年紀稍大的人,陳七突然注意到了他胸口的圖案居然是月亮,看來這個圖案果然有不同。
整個大廳中陳七只認識一個人就是劉嚴,他此時正異樣的看著自己笑。
陳七走進大廳中躬身拱手道,“各位好,在下就是陳七?!?p> 他剛說完話,大廳之中就開始沸騰起來。
“別吵!”坐在大堂之上的中年人威嚴的說了一句,突然整個大廳就安靜了下來,看來此人地位應該在這些人之上。
他看著陳七說道,“你就是陳七吧?”
“在下正是!”陳七低頭拱手恭敬的說道。
“歡迎你加入我們中樞院。在我們這里做事,以后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p> 陳七愣了幾秒回答,“是!”
突然他站起身說道,“你今天剛入職跟大家熟悉一下吧!”說完就離開了。
在他離開后大廳中的另外六人立即圍上來,像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興致盎然看著他。
“你就陳七嗎?我聽劉嚴說上次你們比試你贏了他,挺厲害呀!”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跟他相仿的年輕男子。
陳七面對這么多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年輕男子主動開口說道,“我叫葉懸,排行老六,以后你就是老七了,哈哈!”
劉嚴見陳七尷尬的模樣把他拉到一邊坐下說道,“你們先離去吧!別把人家嚇到了?!?p> “真沒意思!”有四人離去,只有剛才和陳七說話的葉懸和劉嚴留下了。
葉懸將茶杯遞到陳七面前說道,“小七別介意,他們就是自大瞧不起人,等你以后獨立完成一些大案子后他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了。”
陳七本來就沒有想過讓所有人一下子接受自己,畢竟自己是通過科舉考試獲得的官職,而這中樞院中的大部分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或則通過武考進來的。在這個朝代文官看不起武官,武官也看不起文官,相互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