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書臉色漲紅,微微有些尷尬。
先前,她謊稱王鑫已經放棄了蔡妍,現在又代為轉告讓蔡妍上樓面試,明顯自相矛盾。
而且,前后兩種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發(fā)生在極短的時間段內,難免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
其實,王鑫在電話里已經表明了態(tài)度,不會輕言放棄,意味著他跟蔡妍并非沒有可能。
那么,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不是像先前那樣,建議王鑫放棄或勸說蔡妍知難而退,而是順應王鑫的意思。
可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初衷,始終堅定同一立場,像蔡妍這樣的單身母親,確實不值得王鑫追求。但王鑫已經表明了態(tài)度,她不得不做出改變。
這就是她的尷尬所在。
不過,在她的臉上,依然有著一抹得意之色。
雖然有些尷尬,但好歹處于掌控之中。
只要蔡妍還沒有離開酒店,她就有控場的自信。
就在林秘書一臉尷尬的時候,蔡玉面帶一抹輕笑,頗為自信的走了過來。
“二者有什么必然聯系嗎?”蔡玉眉頭輕挑,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讓你上樓面試,談的是工作,不是跟你談感情?!辈逃竦脑捳Z中,明顯透著一抹諷刺。
蔡妍移開視線,不想跟蔡玉爭鋒相對。因為她知道跟這樣的女人爭吵,不會有好結果。
她想離開酒店,但出口已經被記者堵了個水泄不通,所以必須耍一點兒手段。
在她眼里,要對付區(qū)區(qū)幾個沒有名氣的記者并不難。
“蔡妍小姐,我們已經為你騰了一間上好房間。”一名酒店服務員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對于酒店服務員的殷勤,蔡妍一直持謹慎的態(tài)度。先前酒店服務員和林秘書合伙將他騙入王鑫的房間,差點毀了她下半生的清白。
由于擔心再次上當受騙,蔡妍不打算住進酒店服務員安排的房間。
“還有幾間空房,可以讓我隨便挑選一間么?”蔡妍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但實際上是想利用酒店服務員和這次機會,讓那一群堵在門外的記者死心。
如果這群記者知道蔡妍打算住酒店,沒準兒就會早早散去。然后再殺一個回馬槍,就有機會逃離這個幾乎讓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不錯,自踏入這一座酒店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自家人想逼迫她嫁入安家,林秘書則在她面前說王鑫的好話,其目的不言自明。
“還有十幾間,但環(huán)境都不咋地,只有少數一兩間配得上你這個大小姐。如果你不嫌棄,倒是可以任選一間?!本频攴諉T態(tài)度誠懇的說道。渾然不知蔡妍的真實意圖。
“那就帶我上樓看看吧。”蔡妍唇角隱隱含笑,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話間眼角余光一瞥,朝著酒店門外掃了一眼。
酒店門外,記者們的身影構筑成了一道人墻。
為了在主子面前邀功,這些記者不惜詆毀她人名譽,早就讓那蔡妍看著不順眼。
但她知道,硬碰硬絕非明智之舉,多動動腦子,或許能更好的解決問題。
見到蔡妍轉身而去,酒店門外的那一群記者,顯然躁動了。
他們想再次沖進來,但在大堂經理和保安的阻攔之下,始終沒能成功踏入酒店大門一步。
這些記者分屬于兩大陣營,分別服務于王鑫及其背后的私人利益集團,和安海明及其背后的私人利益團體。
眼看著這次采訪任務就要泡湯,屬于安海明所在陣營的那群記者一下子急了。
“安二少爺,這下該怎么辦?”一名擔負這次采訪主要責任的記者大喊了一聲。他擔心蔡妍不是回自己的房間,而是……
這些記者的智商也不算低。他們一著急,主子的情緒也會跟著受到影響。
其實,安海明早就急了,隱隱覺得剛才這名酒店服務員,暗中受到了王鑫的指示,試圖將蔡妍引誘到指定場所,然后對她……
即便酒店服務員沒有問題,或者說,即便蔡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房間,也無法確保暗中覷覦她的人,會無動于衷。
現在的安海明,心情格外復雜,用心急火燎一詞形容也不為過。
酒店是什么地方?
魚龍混雜的地方。
各種坑臟交易進行的地方。
為酒店服務的員工可信嗎?
只要給她們一點兒好處,什么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安海明可不是憑空臆想,他在這方面并不缺少經驗。酒店那些事兒,他比誰都清楚。結合自身經驗,完全可以采取一些拉攏手段,讓酒店服務員心甘情愿為自己辦事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可就晚了。
在他看來,王鑫已經捷足先登,搶在他之前布置好了一切。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稍微動點兒腦子就不難猜到。
“安海明,蔡妍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替她提心吊膽?”蔡玉心中的醋壇子再次打翻。
“你還說,都是你,若非你過于貪婪,也不至于將她推入人家的懷抱?!卑埠C鞯男目诟C著一團火,不發(fā)泄出來就會感覺憋的慌,可發(fā)泄出來又讓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至少,蔡玉認為安海明不該在這個時候沖著她發(fā)火。
在蔡玉看來,自己該做的事兒都已經做了,而且,都是為了安海明著想。
不過,安海明可不會領她這一份兒情。
因為,蔡玉做的,和他希望蔡玉做的,未必就是一回事兒。
安海明的心中,還惦記著可移動存儲卡的事兒。
他原本有兩張可移動存儲卡,其中一張遺失,另外一張遞給了蔡玉。
遺失的那一張可移動存儲卡,存儲的是極為Y穢的視頻,而且已經被擴散開來。
這就像是懸在他安海明頭頂的一把刀,讓他隱隱感到不安,以至于每走一步都會提心吊膽,擔心被請進局子喝茶。
“這關我什么事兒,該為你做的都已經做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蔡玉怒眼一瞪,用一種埋怨的眼神看著安海明,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她在為自己鳴不平,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東西,其中就包括本應該來自于安海明的愛,現在的她才發(fā)現自己似乎太傻太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