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胡璇,似乎沒有人敢去惹她。
而她在舞臺上繞道而下,來到了陳洋的那張小圓桌旁。
陳洋急忙起身,為她移開凳子,請她落坐,又給她倒了一小杯洋酒。
胡璇向陳洋拋了一個媚眼,淺笑一下,伸手端起酒杯。
陳洋朝她眨眨眼,端起洋酒杯與之一碰。
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汪明婕看到這里,忽然感覺有些孤單。
這種在心底里涌起來的孤單,似乎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在學(xué)校,她認真學(xué)習(xí),業(yè)余是去圖書館,要不,就去練搏擊,練槍法,立志回國為她的叔父服務(wù)。
回國后,她認真工作,晚上是查檔案,看資料,審犯人,聽匯報,作指示,開會,或者帶隊去抓人。
那生活真充實。
可今晚,尤其是當她看到陳洋和胡璇兩人眉目傳情、舉杯相碰、低語又耳鬢廝磨的情景時,汪明婕忽然感覺到自己心底竟然有一絲孤獨。
莫名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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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下。
那張小圓桌旁。
陳洋移動坐椅,靠近胡璇,挨著胡璇,一手摟她入懷,一手抓過洋酒瓶,為她也為自己倒酒。
胡璇側(cè)目而視,淺笑含情又抱怨地說道:“怎么?季鳳怡走了?所以,你今晚就來了?”
醋味從她的櫻桃小嘴里呵氣而出。
陳洋壞壞的笑道:“聽說你這段時間,唱歌都跑調(diào)了?”
他故意氣氣她。
胡璇俏臉通紅,氣嘟嘟的反問:“我呸!誰說的?我撕爛他的嘴!你以為你是誰呀?”
陳洋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又壞壞的笑道:“我和季鳳怡,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你呢,也不是我的夫人。我和你,我和她,都只是朋友。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也可以和她在一起。再說,我是青幫季派弟子,師父有難,我自應(yīng)當配合好季府中人處理好后事,我有什么不對嗎?親愛的,別喝醋了。我可是拿著季府的錢,天天晚上來給你捧場??!”
“波……”
他哄勸胡璇一番,又香了她的俏臉頰一下。
“呵呵……”
胡璇登時笑嫣如花,笑得合不攏嘴,旁鄰的那些殷商癡癡的望著含情帶笑的胡璇,均是如癡似醉。
但是,陳洋以前是青幫的人,背后是季云霧這座大靠山?,F(xiàn)在,陳洋是76號總部的人,又有76 號總部當靠山。
陳洋看中的女人,誰敢與他爭?
那不找死嗎?
只是世人不知道的是,陳洋無論在青幫或是76號總部,都是無權(quán)無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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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洋又端起酒杯。
胡璇也端起酒杯。
兩人一碰,又各自一飲而盡。
汪明婕見狀,忽然心頭有一種莫名的氣憤。
她氣呼呼的起身,來到吧臺前,可是,點什么酒?
自己不會喝酒??!
也從沒喝過酒!
她氣得又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劉琦又是怔怔的望著她出神,可是又不敢問。
郭信看到汪明婕神情不佳,不免又心驚膽顫起來,額頭又冒冷汗了。
此時,舞臺下的那張小圓桌旁,陳洋松開胡璇,起身躬身,伸手邀請胡璇去舞池跳舞。
胡璇淺笑含情,把手搭在陳洋的手掌心里,直起柳腰,隨陳洋走向舞池。
一曲華爾滋響起。
陳洋摟著胡璇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一個俊男,一個美女,舞姿優(yōu)美,分外惹人注目。無論是羨慕的,還是忌恨的,都忍不住鼓掌起來。
“這可是王子和灰姑娘的傳奇?。 ?p> “陳帥哥和胡美人的舞姿真美!”
“他們兩個摟在一起旋轉(zhuǎn),真是迷死人了?!?p> “好!”
“啪啪啪啪……”
汪明婕氣呼呼的起身,說道:“我們走!無聊!”
她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劉琦和郭信如釋重負,趕緊小跑著跟著汪明婕,離開了紅玫瑰歌舞廳。
鉆進轎車里,汪明婕吩咐司機駕車回76號偵輯處大樓。
劉琦和郭信兩人在心里又暗暗嘆氣:慘了,又要加班!
“啪啪……”
可轎車快到76號大院時,卻見一群捕快正鳴槍示警,繼而,四周埋伏的巡捕一擁而上,將被槍聲逼停的三轎豪車里,拽出幾名短衫黑褲打扮的漢子。
76號院子里的值班特務(wù),紛紛掏槍而出,并推開大鐵門,沖了出來。
可是,今晚的巡捕特別的多,并且是多個租界的巡捕聯(lián)合執(zhí)法,躲在各個租界的各大報館的記者們也跑來了,他們紛紛用相機拍照。
“鐵猴,掉頭,別往丑態(tài)圈里擠!武四寶明天要上頭條了。唉,這孽畜,又派人去盜車,被巡捕房的人逮了個正著。我看,明天影佐要扇武四寶幾個大耳光了?!?p> 汪明婕何等聰明,馬上吩咐司機駕車掉頭,遠離這個是非圈。
同時,她還破天荒的感慨了幾句。
郭信和劉琦又是一陣驚愕。
但是,他們倆也不敢問。
至于武四寶派人盜車之事,郭信和劉琦也早有耳聞。
只是,一向懼怕76號的各個租界巡捕房今夜竟然不怕了,竟然敢在76號院子外面公然抓人,而且,竟然出動了這么多的巡捕和媒體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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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歌舞廳里。
陳洋摟著胡璇摟了一曲,剛回到小圓桌旁,尚未落坐,魯西北便喬裝打扮而來,用肩膀撞了陳洋一下。
陳洋抬眼望去,認出了魯西北。
而魯西北撞了陳洋一下,便從陳洋身旁走過,佯裝去邀請那些給胡璇伴舞的姑娘跳舞。
他這個老相,穿著也土,自然會被那些姑娘拒絕。
然后,魯西北就佯裝尷尬而去。
陳洋便低聲對胡璇說道:“老爺子剛下葬,我不能在娛樂場所太晚。我先走了,明晚見?!?p> 胡璇依依不舍的點了點頭,眼神頗為幽怨。
可陳洋這個借口,讓人無法拒絕。
她又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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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洋隨即起身離去,卻溜進發(fā)洗手間。
他知道天龍一定會在洗手間里等他的。
果然,天龍戴著禮帽,帽沿壓得很低,幾乎遮擋了他的半邊臉。
陳洋進入洗手間,掏出一支煙,笑問:“先生,借個火。”天龍便湊近過來,掏出火柴,為陳洋點煙。
火光亮起來的剎那間,天龍也壓低聲音說道:“沒其他人,說吧,有什么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