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何其多,不以己為悲!”斯納納嘴角不著痕跡的動了動,發(fā)出了魔音般的聲音,“枯骨成山,污血成河,滅國般的屠殺,并沒有任何一點收獲,無差別的篩選,反而成就了這個組織的兇名,讓帝國陷入驚恐與害怕的深淵?!?p> 血流成河,也沒有查到幕后黑手……幕玉愕然,暫時沒有出現(xiàn)驚訝的情緒,接過斯納納的話:
“帝國后來有繼續(xù)查證嗎?”
不可能半途而廢,總要見到真面目,才能知道是敵人,還是朋友。
斯納納半轉頭看向天上的月亮,斜瞟幕玉一眼,幽幽的道:
“不,一直都在進行查證,但是直到遺物出水后,我們才有了關于這個組織的蛛絲馬跡。”
幕玉睜大眼睛,又是穿越者前輩,他的遺物,影響了后世幾千年,乃至超越了后世幾千年……他將手中的左輪槍收回,用強調的語氣道:
“這個組織與黑衣碟子,有什么關聯(lián)嗎?”
斯納納頓了一下,繼續(xù)道:
“我們所有全新、保密級別的煉金術,都是從呼倫貝瓦湖得到的,也就是來自失落的國度——亞特蘭蒂斯,他們在一千多年前,就建立了一個強盛的帝國,一個青銅與火的國度,那個時候,亞特蘭蒂斯還沒有失落,還堅持著人類的良知,與對極致煉金術的追求,并無私地將煉金術贈予其它王國,凡是與亞特蘭蒂斯接壤的王國,皆是大陸上強盛的國度,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苦修,用大雪淬體,用寒風洗面,以便強身和提高血統(tǒng),‘生的代價是枯萎,死的前提是綻放’這句冥語便是出自他們哪里?!?p> “靈者也從單一的一種,細分成為四大類,以及用系列號來區(qū)分的64種冥靈,64種冥靈序列號區(qū)分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血統(tǒng),血統(tǒng)越高,在序列號區(qū)間擁有的冥靈就越恐怖,人們常說的多少到多少是什么系列的冥靈,那只是一種想當然的說法?!?p> “當你第一次誦念冥語的時候,你身體內的神血就會被喚醒,而血統(tǒng)的高低,就會決定你的冥靈是什么,以及序列號是多少,這是流淌在每一個靈者血液里、不可磨滅的!”
果然,又是一道大手筆……幕玉點了點頭,有想要將一切告訴他的沖動。
但是,他還想知道其它的事:
“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靈者呢?”
“誦念冥語時,如果是靈者就會有相應的靈識,不是靈者,就不會有反應?!彼辜{納詳細的道:
“我在青銅王座之上,俯視眾生。
我是那么的帥氣,那么的英勇。
我是真理,我是至高的神。
生的代價是枯萎,死的前提是綻放!”
贊美詞,又是撇腳的中文,我可不想天天念叨、讓人肉麻的語句……幕玉沒有搭話,靜靜的聽著。
斯納納頓了一下,語氣異常詭異的道:
“我們都是一群死人,是從深淵中爬出的餓鬼,沒有神血的普通人,他們才是活著的,我們空有超越想象的力量,但終究只是一具傀儡!”
‘活死人’聽起來的確又神秘又酷幻,然而,不論是死人還是傀儡,自己都不在意,我最想要知道的是真相與回去的路……幕玉抱著安慰的語氣道:
“斯納納先生,存在即為合理,至尊能將自己的血液,遺留給我們人類,我想他不可能只是把我們當傀儡,說不一定他也是人,亦或者我們是他留給人族的暗子,是我們反敗為勝的奇招?!?p> 斯納納敏銳的感知到幕玉用的是他,而不是它的單詞,他不著痕跡的笑道:“可能吧!”
幕玉收斂急切的心情,努力不讓自己顯得異常,抱著真實的疑問,好奇的道:
“有提升血統(tǒng)的方法嗎?”
“你的問題問得很是刁鉆,但是卻很合理。”斯納納背過身去,讓暗黃色的眸子與臉頰,都藏在幕玉看不見的陰影里,“血統(tǒng)可以被至尊賜予,也就是血賜,翻遍古往今來的歷史,能施此種秘法的至尊,不會超過三個,但是這么多至尊中,誰能成為王中王,我們不清楚?!?p> 絕密稿集中,要想獲得至高的冥靈,就要死去再爬出來,這是人類的臆想,還是來自穿越者前輩留下來的石板……自己能被邀請進入天河,就證明有血統(tǒng),但為什么會沒有冥靈,很大可能是血統(tǒng)太低……他說的王中王,肯定就是那三個老家伙……缺了提升血統(tǒng)的手段,自己就算能激發(fā)冥靈,但低序列號的冥靈,根本就不可能比得過槍械,要想活得好,血統(tǒng)是至關重要的……幕玉陷入沉思,想去吟誦冥語,但又怕沒有反應,這讓他陷入兩難之地,不知該做什么。
斯納納看見幕玉的表情,笑了笑后,用溫和的語氣道:
“追求血統(tǒng)是不可靠的,要想強大,只有依靠煉金術與熱兵器?!?p> “不用多想,做回本我!”
說完,他一只手摘下軟帽,一只手提著黑衣碟子,緩緩向后靠去,走向陰影處。
與此同時,謝賢生子爵也收回釋放的冥靈,他開口詢問道:
“我可是聽說,你有一塊金燦燦的腕表,你小子有福氣?。 ?p> 幕玉沒有說話,他點了點頭,靜靜的看著斯納納消失的地方。
雖然他之前,一直在追尋這一切的答案,希望尋找到穿越者前輩留下的東西,但當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他不得不猶豫起來,強大的武力固然重要,但是穿越者前輩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契機,他為何要毀滅一切,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這一切形成了一個泥沼,讓他深陷在其中越是掙扎,陷得越是深。
夢幻般的天河,低沉的餓鬼低吠聲,都讓他覺得這是一個幻境。
他深深的吸氣與呼出熱氣,秋意讓他冷靜了幾分。
謝賢生子爵看著幕玉的臉色不正常,他笑了笑,溫和的道:
“你知道我的冥靈是什么嗎?”
幕玉豁的一下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