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站著香兒,正用絲巾擦著他的臭汗,柔順的蠶絲,讓他倍感親切??帐幨幍姆块g里,除了香兒,并沒有其他人。
“公子,你昨天晚上半夜回來,就這樣休息的嗎?”香兒皺起眉頭,“你現(xiàn)在都黑白顛倒了,以后豈不是夜夜無眠?”
幕玉抬起頭,看向墨綠色的陽光,他頓時變得清醒了許多,笑著向香兒道:
“你都知道我昨晚做了大事,你還擔(dān)心什么,這不是睡到現(xiàn)在了嘛!”
香兒一邊給他穿衣服,一邊強調(diào)道:“今晚又要繼續(xù),還是要好好休息?”
今天是約定的日子,絕對不可能爽靈敏秀的約……幕玉搖了搖頭,輕聲道:“好好休息,我就算是貓,我今兒也熬不住了!”
幕玉穿好衣服,就著銅鏡洗了洗臉,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然后去廚房讓家廚做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少爺,糧食漲了三成的價了……”呆管家在幕玉吃東西的時候,對市面上的東西發(fā)表了評論。
吃相紳士的幕玉,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吃著點心,他頗感意外,畢竟糧價不應(yīng)該漲得這么快,按照自己的預(yù)計,糧商應(yīng)該在三天之后,才收緊糧口,人為制造糧食短缺的現(xiàn)象,看來又有人掀桌子,準備打人了!
“公子,這件事我們可以去問一問耶和華男爵,畢竟他們是熟人,和上面也好說話!”香兒笑著道。
幕玉擦了擦嘴,將軟帽戴好,才微笑著道:“我幕家這座宅子也老了,我們該考慮搬家了!”
今天正好也要去見耶和華男爵,自己的宅院缺了煉金煤燈,很是不便,不如去海子縣買一座宅院,再花點錢改造改造,不僅方便,而且也算置地有成!
“搬家?那幾千畝地怎么辦?”香兒疑惑的看著幕玉,“我們總不能真的不要地了吧!”
她滿是疑惑的臉上,卻難掩笑意。
呆管家附和道:
“地才是老本行,不能就這么丟了!”
幕玉看了兩人一眼,做出加強的手勢道:“老本行也可以做著,為什么要丟掉呢?就不能都要嗎?”
呆管家看著幕玉,用疑問的語氣道:“少爺你的意思是要變天?”
幕玉指了指手上的腕表,笑著道:“天要變了,雖然是一個好出路,但是地在什么時候,都是最重要的,誰也離不開它!”
“公子,你們說的變天,是那個意思嗎?”香兒將火槍放好,才輕聲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要站那一邊?”
幕玉哈哈笑道:
“你是從哪里聽來天下要變的?臆想可不太好!”
香兒看了眼呆管家,輕聲道:“變天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呆管家插嘴道:“不是,變天不是上面變了,而是下面變了?!?p> “你手里的東西,就是變天后的產(chǎn)物?!蹦挥裥χ?,“把握好了,我幕家才能一飛沖天!”
香兒總算明白過來,她臉紅的點了點頭,沒有再接話。
呆管家笑著道:“公子的意思是要去城里買座宅子,然后一邊把地收了,一邊做新的生意?”
“不錯,這就叫趕上潮流!”幕玉站了起來,將左輪放在左腋下。
潮流,自己可是不需要溫度的人……幕玉向外邁步道:
“呆叔,咱家的糧食,可要守好了,不能現(xiàn)在出手。”
呆管家點了點頭。
……
“公子,我們?nèi)ツ臈l街買?”香兒笑容和煦的道,“還是說我們請耶和華男爵幫忙,在鐵木街附近買?”
幕玉笑著道:“找耶和華男爵吧,畢竟他是一個老狐貍,總要給他點好處?!?p> 兩人說話間,馬車來到香山秘苑。
門外站著的是斯納納,他今天穿著白襯衣,黑馬甲,嘴里還叼著煙斗,臉上笑容滿滿,仿佛他早已知道幕玉會來,已經(jīng)等待了很久一樣。
“幕長老,我們又見面了,白天我是斯納納經(jīng)理,還望長老不要讓我暴露了?!彼戳艘谎勰挥?,笑得越發(fā)自然。
幕玉向香山秘苑里看去,里面是一群買醉人,以及來來往往的職業(yè)碟子。
旁邊的香兒輕聲道:
“斯納納先生,我家公子想買房,類似香山秘苑這種,但是要小幾號的?!?p> 幕玉笑著道:“斯納納先生,不,是斯納納經(jīng)理,你有推薦的地方嗎?”
作為大天朝的子民,怎能沒有買房置地的想法?
斯納納紳士的指向秘苑內(nèi),輕聲道:“幕公子,可要進去喝一杯威士忌,這可是今年最受歡迎的飲品了!”
幕玉搖了搖頭,喝酒事小,買房事大,自己還是要抓住主次關(guān)系。
斯納納見狀,不動聲色的輕聲道:“我倒是有個好地方,就是我家主子有點看不上?!?p> 幕玉下意識的道:“什么地方這么神秘,連你斯納納經(jīng)理也不敢說?”
“纖阿樓!”
纖阿樓不就是望舒樓嗎?他還記得這是從浪漫之祖?zhèn)飨聛淼?,他的佳作中有兩句是,‘月御曰望舒,亦曰纖阿’,望舒也就是月神,為何耶和華男爵會看不上?(注1)
幕玉將軟帽摘下,疑惑的道:“為何?”
斯納納頓了一下,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詞,才慢慢的道:
“纖阿樓是不錯,可是我家主子就是不喜歡它的寓意,奴才我也不清楚是為什么!”
幕玉他還記得,昨晚自己仿佛被耶和華男爵摸了個精光,他的冥靈應(yīng)該是不適合戰(zhàn)斗的,而是擅長復(fù)原。
復(fù)原?是的,就是還原他想要了解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事都是可循的,沒有東西可以無聲無息的在他面前走過,包括太陽與月亮,所以他才不喜歡被神神叨叨編纂的纖阿。
幕玉恍然大悟后,用急不可耐的語氣:“這座樓在誰的手里?”
斯納納頓了片刻,他擠出一點笑容,干硬的道:“我家主子手里?!?p> 不喜歡還買,真是吃飽了撐著了……跟狗屁系統(tǒng)一個德行,嘴上說著不要,心里到是實誠得很!
注1:屈原離騷原句,月御曰望舒,亦曰纖阿,纖阿樓由此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