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將自身的天地元氣送了進去,蕭銘或許是一個不怎么容易下定決心的人,但是一旦說服了自己,就會不擇一切手段去做到。
現(xiàn)在美杜莎這個情況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所導(dǎo)致的,只有知道了癥狀,才能采取相對應(yīng)的措施,即便可能會給她造成一點痛苦,蕭銘也是只能先說聲抱歉了。
蕭銘面色嚴峻,神念跟著元氣一起進入美杜莎的體內(nèi),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暗傷,現(xiàn)在還沒有引發(fā)什么嚴重的后果,但是萬一有一天被引發(fā)出來,說不定就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直到現(xiàn)在,蕭銘才是發(fā)現(xiàn)美杜莎真正的危險所在,根本就不是天地元氣水土不服,而是身上的暗傷太過于可怕,天地元氣的進入不小心引發(fā)了暗傷,這才導(dǎo)致的連鎖反應(yīng)吧。
蕭銘甚至有些膽寒,難以想象一個人身上為什么會帶著這么嚴重的暗傷,然后還表現(xiàn)得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這些暗傷,大部分都來自于修煉殘留,斗氣性子比較激烈,不像天地元氣一樣平和,平時修煉的時候很容易引起反噬,所以需要但要這種東西來調(diào)養(yǎng),只是是藥三分毒,總歸不是最好的選擇。也有的是戰(zhàn)斗中遺留下來的,蛇人族可沒有什么煉藥師,丹藥對他們來說完全算得上是稀缺產(chǎn)品,能省多少就省多少,不敢有絲毫浪費。
蕭銘放慢了步伐,用他自身比較純正的天地元氣小心地修復(fù)著美杜莎體內(nèi)幾乎是無處不在的暗傷,一邊暗自感慨,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夠拼的,如果這是一個人類的軀體,恐怕早就傷重不治了。
只是,沉浸在療傷中的蕭銘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沒有注意到的一些地方,出現(xiàn)了一些同樣是七彩的天地元氣,雖然微弱,但也積極地隨著大流,減輕著美杜莎身上的傷勢。
同樣蕭銘完全沒有注意到,美杜莎蒼白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點紅潤,反而更像是嬌羞的少女一般,眼睛也早已睜開,望著眼睛緊閉的蕭銘怔怔出神。
美杜莎根本就沒有出什么事情,剛剛的那口淤血也只是因為體內(nèi)的天地元氣觸動到了暗傷,一時沒有忍住,所以才會吐血,甚至吐完以后,傷勢得到了一點小小的減緩。
蕭銘的著急完全落入了她的眼中,那幾乎是同出一源的七彩元氣也是讓美杜莎保持了沉默,心情波動甚大,但依然克制著,眼中幾乎已經(jīng)要沁出水來。
他一定是拿他自己的功法來補足了她的功法,不然怎么解釋這幾乎是完全一樣的屬性,甚至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肯定和她有關(guān)!
還說不在乎她,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美杜莎又想起了魅衣當(dāng)初的匯報,魅衣肯定不會騙她,魅衣說萬年竹前輩對自己有看法,那肯定就是有的。
不然又怎么會專門來沙漠找八岐大蛇的麻煩呢!
為什么面對她的再三不懂事,導(dǎo)致的幾乎是生死之局,不計前嫌,還是盡全力救了她!
而且還修改了她的功法,這不就是對她有意嗎!
美杜莎越想越認定,蕭銘肯定就是專門為了她才來的沙漠,對蛇人族的歷史都這么了解!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感受著體內(nèi)暗傷被逐漸抹去的酥癢感,美杜莎心都快化了。
她曾以為她心如磐石,但那只不過是因為沒有看得上的人罷了,蛇人族的女子,一旦為一個男人打開心扉,就會終其一生,身為女王的她,只是更為謹慎而已。
“蕭銘,我給你一個,征服我的機會?!?p> 小聲呢喃了一句,美杜莎閉上眼,她的心有著落了,她不能任憑傷勢摧毀她,她要活下來!
蕭銘覺得美杜莎運氣是真的很好,遇見他這么一個大好人,這么重的暗傷,別說是突破斗宗了,恐怕連活命都成問題。
這么大的恩情求她幫個忙應(yīng)該不過分吧,如果帶著一個超級打手回到加瑪?shù)蹏?,那基本上足以?yīng)付所有的突發(fā)情況了,西北這個小地方,他一個人就差不多橫著走了,再多一個比起斗宗不遑多讓的美杜莎,那肯定是萬無一失了。
帶著這樣一個念頭,蕭銘也是沒有什么保留,全力抽調(diào)著全身的元氣幫美杜莎調(diào)養(yǎng)著身子。
美杜莎生涯中第一次感受到名為感動的情緒,不僅僅是身體內(nèi)的暗傷在被修復(fù),連帶著整個人生都像是照進了一道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可是美杜莎的傷勢實在是過于嚴重了,這種傷勢很像是當(dāng)時不計代價救回白露的他當(dāng)時的身體狀況,不一樣的是他只是靠著身體里所剩不多的陰陽本源,但是美杜莎依靠的卻是她深厚的修為。
她在飲鴆止渴!
她的生命還能剩下多少時間,如果不動手,或許還能有個四五年的安逸生活,如果動手,可能都不夠一年了。
怪不得突然就想起來要生孩子了,原來是想將火種傳遞下去,給蛇人族留下一個希望,而不至于陷入無窮的窘境。
還有救嗎?
有的,但是這個代價已經(jīng)不是蕭銘可以承受的了,上一次救白露是為了夏至,白露死了她會傷心。
但是這次,他找不到理由,更何況,他身上還背負著無比重要的事情,不能將精力耗費在救人上。
對不起……
蕭銘低聲說了一句,調(diào)集全身的天地元氣,幫美杜莎把傷勢暫時控制住,這個舉措救不了她,但是可以讓她多活個幾年,也算是不枉相識一場。
身體被抽動的感覺可不好受,蕭銘直接就倒了下去,他自己的傷雖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沒有徹底恢復(fù),消耗過度,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
正好是靠到了睜開眼睛的美杜莎的肩上,面上的疲憊全部都落入了美杜莎的眼中,還有那一句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會好起來的?!?p> 將蕭銘輕輕地放在床上,隨后躺在了他的身邊,臉上甚至還帶著點粉紅,或許談不上少女心,但是這個春心確實是萌動無疑了。
在美杜莎的心里,蕭銘已經(jīng)躍居首位了,和蛇人族不分上下。
雖然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徹底,但是她已經(jīng)看到了希望,蕭銘修改過的功法還沒有讓她見識到那種被命名為天地元氣的能量的強大,但卻向她展示了強大的修復(fù)功能,那些被斗氣造成的傷勢,都不是什么問題。
只要修煉下去,她肯定能養(yǎng)好身上的傷,而且還能借勢突破斗宗,徹底化成人身,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陪在他的身邊!
身體里流轉(zhuǎn)著的龐大天地元氣,滋養(yǎng)著她的身體,也撫慰著她的心靈,這些被蕭銘留在美杜莎身上的天地元氣,沒有了蕭銘的掌控,理論上應(yīng)該會給美杜莎造成一點麻煩,但是事實上卻像是完全到了自己的地盤,一點不安分的意思都沒有。
美杜莎把這些功勞全部都歸功到了蕭銘的身上,即使是還有著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也依然是選擇了耗費巨大的精力去救她,還幫她壓制體內(nèi)最致命的傷勢。
向來這個床都只是一個象征意義,美杜莎都是拿來當(dāng)做另一個修煉之地,每一晚幾乎都是在修煉之中度過,無比的勤奮,才造就了西北赫赫有名的美杜莎女王。
只是今晚,她不想修煉,很想就看著蕭銘,等他從昏睡中醒過來,也想,好好地睡一覺,體驗一下睡眠的感覺……
蕭銘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他不再是年輕的樣子,對著山崖,意氣風(fēng)發(fā),似乎還留著短短的胡須,應(yīng)該是事業(yè)有成吧,小白狐白露依然是一只狐貍的樣子,賴在他的背上。
回頭看身后,有不少陌生的模樣,不過眼中都閃爍著崇拜的目光,而對象顯然就是站在最上面的他,這讓蕭銘很欣慰,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未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倒是有幾個熟悉的身影,那一個滿是蛇人的方陣,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個女人,同樣耀眼的天使樣貌,魔鬼身材,那不是美杜莎是誰,只是,好像有些稍顯稚嫩了~
這是青依吧,長大后的樣子真的是這樣的嗎,一看就不像是能壓制得住身后那些手下的樣子,一個個歪瓜裂棗的,也不知道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找了些丑人當(dāng)手下~
側(cè)目看去,蕭銘看到了令他曾心動過的女子,那個手上提著劍的碧藍色宮裝女子,淡紫色的長發(fā),無不在展示著她的魅力,只是那微微帶笑的臉上,似乎隱隱夾雜著一絲遺憾。
他也看到了狐貍,各種顏色的尾巴在陽光下顯得非常的雍容,只是透露出來的強大氣息在這人群之中完全不落下風(fēng)。可惜領(lǐng)頭的他看不出來是誰,想到了貓貓和小魚,但是顯然不可能,那兩個小姑娘可不會長得這么快。
要知道身邊牽著的小夏至,依然是那個樣子,是長大了一點,大概有到蕭銘肩膀的樣子了。
那么,站在另一邊的這個人,又是誰呢?
蕭銘有些好奇地扭過頭,可惜尚未看清,意識就逐漸被拉回到了現(xiàn)實,有什么東西壓在他的肩膀上,有點麻了,而且鼻子有點癢,似乎是……頭發(fā)?
眼神還有些朦朧,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身邊有個人?難道是回到地球了,只有家里那個傻弟弟才會晚上睡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吧。
尚未來得及高興,蕭銘的臉色就變了,這么長的頭發(fā),難道是他老婆?
呸!高中生有個屁的老婆,那他丫的是誰?
使勁眨了幾下眼睛,蕭銘才看清楚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同時一連串的記憶也是逐漸涌上心頭。
什么叫做萬念俱灰,蕭銘現(xiàn)在就是這個狀態(tài)。
昨天給她療傷之后,消耗過大,就暈過去了,然后美杜莎醒了過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突然就見色起意,她對他的身子可是眼饞已久了!
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三昧真火!
熊熊燃燒,她就把他侵犯了,其間種種,不可描述……這是有預(yù)謀的犯罪!
要問蕭銘怎么確定的?身邊就躺著美杜莎,姿勢還這么銷魂,或許過程上可能有一些藝術(shù)性的加工,但肯定八九不離十。
為什么不在他清醒的時候發(fā)生這種事情,還能讓他留點印象……
沒想到你一個堂堂美杜莎女王,后宮佳麗,呃……猛男,何止三千,就是三萬也有可能,居然饞我的身子,還付諸了行動,生米煮成了熟飯!
蕭銘悲憤地看著身邊的美杜莎,然而,這個時候,巧得很,美杜莎也醒了過來,孰若無人得伸了個懶腰,看得蕭銘眼睛都直了,咳咳,不要想歪,他這是仇恨的目光。
美杜莎完全沒有什么異樣,甚至還朝他眨了眨眼睛,“早上好啊,沒想到睡覺的感覺這么迷人,看來以后要多睡!”
過長時間的緊繃修煉生活,睡上這么一覺,這種精神上的慵懶感覺,實在是讓人舒服得不得了。
蕭銘更加的悲憤了,捂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極了一個被侵犯了的良家婦女。
大眼瞪小眼,氣氛開始微妙起來……
山巔之上,縈繞在男子心頭的那股不適感突兀地消失不見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實在不是什么太好的感受,不論怎么找,最后都會找到自己身上,只是找遍一切身上可能存在的隱患,也未曾找到什么可疑的物品。
萬眾矚目之時,就這么愣著總是不好的,身邊的女子捏了捏他的手,略微冰涼的玉手讓男子也是逐漸恢復(fù)了冷靜,又似乎是想起了一點什么,嘴角彎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參見宗主!”
在場足足有上萬人,一齊高聲呼喊,讓男子的心情也是格外得明朗起來。
“我曾答應(yīng)過我母親一個愿望,她讓我把這個不完美的故事,變成我所期望的樣子,這是我的承諾。所以,我蕭銘,將與諸位一起,待得勝歸來!”
“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