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有這樣的說,十六歲的少女被稱作花季少女,十七歲的少年則是雨季男孩。
十六歲懵懂年華,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散發(fā)著青春的芬芳,猶如百花盛開的季節(jié)。
十七歲煩惱徒增,有即將邁入成年的忐忑,也有對年華逝去的不舍,這時候就像是置身陰雨天氣,渴望著下雨,又害怕被雨淋濕。
花季和雨季,不是用來區(qū)分的,而是青春的成長。
今年的夏天特別的熱,在盛夏最熱的這一天,邱杰生即便開了空調仍舊無法平息這股燥熱,也有可能是他本就煩躁,他的心亂說。
古人有句話說的好,叫“心靜自然涼”,這句話非常適合眼下的邱杰生。
輾轉反側的他忽然起身,下床,走向房內的落地窗。
從公寓二十層的高度,可以很好的俯瞰整座城市,窗外和窗內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窗內漆黑一片,電腦的主機還亮著燈,除此外也就還能聽到時鐘走動的聲音。
而窗外,燈火通明,即便是午夜時分,外邊仍舊車水馬龍,這就是為什么這座城市為什么會被叫作不夜城的原因。
……
“嗒嚓”一聲,黑暗的房間里亮起一抹火光,在這一簇微笑的火光下,是一張五官端正,說不上英俊,卻也有點帥氣的臉龐。
“吱啦吱”
隨著什么東西被點燃后,火光驟然熄滅。
“嘶~呼~”
簡單的吞吐之后,便是一陣煙霧繚繞,而在這未來得及散去的煙霧下,卻是忽明忽暗的星火。
習慣性的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的00:30了,邱杰生像往常一樣側坐在窗臺上,望著那沿江的大道上逐個熄滅的燈火,不禁有些入神。
他此刻心里想的大概是這些的燈光什么時候才會滅完。
這樣的想法有些無聊,可對于本就心煩氣躁的人來說,或許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心火降一降吧?
修長的手貼在玻璃上,盡管現在不是12月份,但當手掌離開玻璃后卻留下了一個明顯的掌印。
看著自己留在玻璃上的掌印,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后他看向了床頭上,那面貼滿了照片的墻,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一張照片,照片上就是他觸碰過的這面玻璃,可上面是小小兩個掌印。
兩個掌印分別呈45°角,這樣湊在一起看過去,就好像是......一顆心。
看到這張照片,莫名的讓他更加心煩。
思索了一會,他從窗臺上走了下來,拿起了一包煙和打火機,還有手機,隨意的穿了件衣服,出了門去。
“呼~今晚的江風應該很涼快吧?”
……
今夜的沿江大道似乎比以往的時候更加的熱鬧,或許大家都是因為悶熱的天氣無法入睡,轉而約上了三五好友,就著這帶有獨特腥味的江風,喝上幾口小酒,侃侃最近的所見所聞。
這讓不少商販的生意比以往的好了很多,但做生意的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只要沒有醉酒鬧事,那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錢是掙不完的,少掙點也沒什么。
不過,這些都與邱杰生沒有什么關系,他就這樣獨自走在沿江大道上,看著身邊所看到的一切。
不知不覺中,他就走到了沿江大道的盡頭,他愣了愣神,沒想到這么快就走完了,然后他抬起頭看向了西邊的夜空,那里現在應該就是早上了吧?
然而他發(fā)現原本一顆星星都難以見到的城市,此時此刻卻亮起了一顆不知名的星星。邱杰生看了好一會,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決定在走走。
人在失眠的時候,好像精力都也別的旺盛。
可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冥冥中好像看到了一個亮光。
隨后他尋著這亮光走去,發(fā)現是某家店鋪,一扇木門出現在他面前。
沒有打出招牌,也沒有任何的標語,更沒有任何該有的裝飾品,木門上開了個井字型的小窗,并被一塊布遮蓋著,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唯一知道的就是,里面亮著燈。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
“叮鈴~”
悅耳的門鈴鐺聲再一次的響起。
“歡迎光臨!”梁星原本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在鈴鐺聲音響起之后,習慣性的站了起來,并且非常親切的講出了這句排練了許久的臺詞。
很快梁星便發(fā)現,這位進來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Jackson?”
這試探性的問候得到了回應,使得梁星有些錯愕,他沒想到竟然能在畢業(yè)三年,并且還沒有怎么聯系的情況下再次見到這位昔年同窗好友。
“阿星?是你!”邱杰生明顯同樣也沒有想到。
一陣噓寒問暖之后,邱杰生坐到了吧臺中間的位置。
“你們這里是咖啡館?”邱杰生觀察了一下整個屋子后問了一句。
“不然呢?小酒館嗎?”
“你當老板了?”邱杰生問道。
“呵呵,這么看得起我???要喝點什么,雖然老板不是我,請你和兩杯還是可以的?!绷盒怯行╇S意的回答,后面還不忘盡一下自己的業(yè)務。
“竟然你都說請我喝兩杯,那就喝兩杯吧?!?p> 邱杰生也不多問,畢竟誰還沒點故事,遇到梁星后他覺得自己沒有那么煩躁了,應該是所謂的注意力轉移吧。
“等等,我問一句,你開車了嗎?”
梁星瞪著眼睛,仿佛只要邱杰生回答‘是’,他就要改變注意似的。
“怎么?該不會是你店里沒有酒吧?”邱杰生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有些調侃道。
隨后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煙,熟練的遞了一根給梁星,不過卻被拒絕了。
“我不抽煙你不知道嗎?”
“還有,店里禁止吸煙!看到這個牌子沒有!”梁星舉起一面白色背景的方面,上面畫著禁止符號以及一根香煙的圖畫。
邱杰生聳了聳肩,將煙塞了回去然后放回褲兜里。
“出來社會幾年了,我以為你也學會了這些?!?p> “學不會?!绷盒前櫫税櫭碱^。
“是啊,好多東西都變,我以為你也會變了?!?p> “怎么突然變得多愁善感了?大學那會可不見你這樣???”梁星問道。
“人都會變的嘛,有的時候,你不知不覺就發(fā)現自己變了。”
“出到社會,你以為還是十七八那時候嗎?”邱杰生感嘆道。
“我進來這么久,你連一杯水都不倒給我?”
這句話讓梁星不樂意了,聽聽這話說的,什么叫一杯水都不倒給他?有手有腳的,不會自己倒嗎?但很快,他就意識到,現在好像不是以前的時候啊。
“你還沒告訴我,你有沒有開車來?!?p> “開什么車,我就住這附近?!?p> “住附近???看來你這些年掙不少???沿江的房子不便宜啊~”
看著梁星那略顯羨慕的神情,邱杰生突然笑了笑。
“別說這些了,走一個?”
“只能一點點啊,我還得收拾打烊?!?p> “嗯?收錢的不?”
“你要給也行?!?p> “哈哈,阿星啊,你可能得等太陽升起的時候再收拾了?!?p> 聽著邱杰生這句有些嘲諷味道的話,梁星在轉身朝櫥柜伸手的時候,沉思了一下。
接著他彎下腰,從倒數第二排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瓶沒有標簽的東西,通明的瓶身在昏黃的燈光下,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流淌的晶瑩液體。
......
三杯酒盞后,梁星望著已經趴在吧臺上呼呼大睡的邱杰生,露出了蔑視的笑容。
“什么都變,酒量不變,這不還是沒有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