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次的死亡對于少年來說,只是下一個噩夢的開始。
少年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今天的計劃取消,還有,我需要在一個小時內到達能觀測太陽的天文臺,盡快。”
“半個小時內就可以。”
電話掛斷,傳來了嘟嘟嘟聲。
“整理下思緒。”
少年自言自語著。
“大概是在接近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有什么,或許是壓路機的玩意毀滅了太陽和地球?!?p> “現(xiàn)在是,嗯,不到八點,大概是七點四十的樣子。”
少年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學會天文觀測的相關知識至少還需要五至六次人生,嗯,還是先看看我能得到的幫助可不可行吧!”
少年嘆了口氣。
“又是,超出預料的變數(shù),頭疼?!?p> 少年走出家門,慢悠悠地走上樓頂。
一架直升機已經做好了起飛前的準備。
副駕駛的艙門打開,少年對著駕駛員友好地笑了笑。
雖然這個駕駛員和這架直升機墜毀了至少八次,但是少年還是相當認可駕駛員的水平的。
畢竟,幸運,有的時候也是一種不幸。
世界從來都是如此公平。
太陽雨天文臺,是某個有著末日妄想癥的富豪搞出來的半私人的天文臺,有著從各大天文臺私下里淘弄來地各種頂尖設備。
當然,太陽雨天文臺不過是那個富豪用來和各大天文臺打好關系地噱頭。
盡管設備很齊全,但是,除了偶爾過來維護設備和窮的叮當響的教授過來短暫地借用一下外,這座天文臺就一直在這邊吃灰。
幾個臨時借調來的研究生正在他們教授的指揮下匆匆忙忙地開啟著一臺臺設備,校準一個個參數(shù)。
偶爾還會被塵土凝結成的蜘蛛網撲上一臉灰。
一個老教授一邊咳嗽著一邊被他的研究生推出來,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少年從直升機下來所看到的一幕就是這樣的。
一個英姿颯爽地中年大媽正拎著一沓臨時采購地一次性外科口罩,在研究生和教授中忙碌地分發(fā)著。
順帶打發(fā)幾個研究生去把采購來的防風眼鏡發(fā)下去。
老唐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著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少年,遞給了少年一個口罩。
“咳咳!這地方好久都沒人用了,不過設備還是好的,放心,十分鐘內肯定能開始正常工作。”
老唐詢問的眼神看向老教授,在得到同意的眼神后向少年如此說著。
“嗯,麻煩你們了?!?p> 少年揉了揉有些酸痛地膝蓋,冷靜地說著。
“這次又有什么變化嗎?”
老唐看著戴好了口罩和護目鏡的老教授又沖回了設備間,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于是看了看四下無人地周圍,試探地說著。
“很奇怪。我不確定該不該說,所以,下次吧!下次一定。”
少年緩回勁來,猶豫地說著。
“好吧!只觀測太陽嗎?還是?”
老唐想了想,繼續(xù)試探著。
“主要觀測太陽,如果有可能的話,觀測一下太陽的周圍?!?p> 少年補充著,筆直地走進了收拾好的中控大廳。
一臺巨大的投影儀正在昂貴地布滿灰塵地幕布上投影出直觀地圖像。
“因為不是很熟悉這邊的設備,所以沒辦法保證能夠一直穩(wěn)定運行下去,畢竟這邊的設備停了太久了?!?p> 老教授抱怨地說著。
“麻煩您了,涯教授。”
老唐交涉著。
“只觀測太陽?然后最好能有直觀地圖像?這個,不太可能,我們能得到的只有經過處理后根據(jù)數(shù)據(jù)拼湊出的圖像,而且這邊的設備也很難直接對太陽進行觀測?!?p> 老教授喘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急需的話,可以考慮從其他天文臺的過去留下來的已經處理好的數(shù)據(jù)?!?p> 老教授苦惱地說著。
“大概今天中午十一點左右的太陽的大幅度變化,急需?!?p> 少年簡單地解釋了一句,隨后就又陷入了沉思中。
老唐愣了愣,只好苦笑地繼續(xù)和老教授進行交涉。
老教授只好為難地燒著腦細胞和設備。
中年大媽正死死地盯著老唐,手中的握力計發(fā)出刺耳地嘎吱聲,完美地詮釋了愛之深恨之切的具體表現(xiàn)。
少年沉思片刻后,苦惱地掏出手機,和紙片人老婆們卿卿我我。
何以解憂,唯有……
“似乎有情況了!”
一個研究生覺得一個數(shù)據(jù)有問題,招呼著他的教授。
“這個數(shù)據(jù),嗯,嗯,嗯?難道是設備太久沒用出問題了?不太清楚呢?涯教授?涯教授?唉!二大爺,你快過來看看!”
中年教授捏不準,只好向他二大爺求援。
“閉嘴!你這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玩游戲地,嗯?嗯?嗯,嗯?”
老教授一邊看著數(shù)據(jù),一邊在中年教授腦殼上來了一下。
“嘿!那可是宇宙沙盒!不是游戲?!?p> 中年教授辯解著,同時閉上眼睛等待著隨后而來的老教授的狂風暴雨。
可惜,中年教授這次猜錯了。
“這邊的設備出問題了?”
老教授下意識地掏出速效救心丸,臉色瞬間蒼白下來。
“叮鈴鈴!”
老教授的電話響了。
“涯教授,你那邊,最近有,觀測太陽的相關數(shù)據(jù)嗎?嘿!放心,我不是來刺探研究成果的,就是,我們所里的設備好像有點問題,想借你們天文臺的數(shù)據(jù)校正一下!喂!涯教授?你在聽嘛?”
老教授手中的電話摔落。
“把關鍵數(shù)據(jù)打印出來,快點?!?p> 少年放下手機,對著老唐說著。
“哦!好!”
分出幾個研究生將老教授抬出去,同時平息騷亂,很快,一沓厚厚地打印好的報告出現(xiàn)在少年面前。
“就到現(xiàn)在嗎?”
老唐詢問著。
“嗯,再見。”
少年有些遺憾地將厚厚地報告抱在懷里。
“那么,再見?”
老唐哭喪著臉,試探地說著。
黑暗即將再次來臨。
少年看著再次到來的壓路機,默默地倒數(shù)著。
一抹光從少年的身上誕生。
“唉!我有點想我的紙片人老婆們了?!?p> 少年懷中的報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少年自身的血肉。
壓路機壓過,很可惜,沒有紙片人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