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來不及讓幾個老頭子多說些什么,從門口走進來的一個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走上講臺,打開麥克輕輕的咳了幾下。
會議室內(nèi)安靜下來。
“有些人可能對這件事不太了解,不過不重要,接下來我會出示一些實驗數(shù)據(jù),有疑惑地朋友可以去自行驗證。
老人不再多言,大屏幕上頓時出現(xiàn)了幾組有些奇怪地實驗數(shù)據(jù)。
有人舉起了手,似乎是個中年教授。
“陳老,這似乎是驗證時間流逝膨脹模型的實驗數(shù)據(jù)吧?我個人比較好奇這組數(shù)據(jù)是如何得出的,畢竟就算是理論的提出者,也直言了以當前的技術水平驗證起來十分困難。“
陳老板起了臉。
“我只能告訴你實驗設計沒有問題,至于更多的,抱歉,無可奉告?!?p> 陳老十分硬氣地說著。
中年教授不是很滿意陳老的回答,不過也能夠稍稍理解陳老的用意。
必要的保密反而是一種保護,知道的越多,有的時候反而會更危險。
零蒙看著嚴肅且緊張的陳老,直接開口解釋了一句。
“恕我直言,雖然這個理論模型很合理,但我仍舊不認為以現(xiàn)階段人類的技術水平能夠進行可行地驗證,而且理論后半段提出的可能存在的威脅,也只是基于現(xiàn)有的知識所做出的合理的假設,而已?!?p> 零蒙盯住了陳老,似乎想通過這種試探來了解更多的內(nèi)幕。
不過很顯然,陳老對于零蒙的本事清楚地很,當即轉過了身,背對著零蒙。
即便通過身形地變化依舊能夠進行一些簡單地判斷,但失去了對于面部表情的觀察結果,仍舊使得零蒙的判斷準確性大幅度降低。
零蒙不屑地低下了頭,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上午八點半。
零蒙有些想念后花園的搖椅,再搭上一杯清茶,巴適得很,哪像現(xiàn)在,梆硬地椅子有些硌人,講臺上的陳老也精明的很,半點消息都不準備透露的樣子實在是氣人的很。
不過說實話,這場會議與零蒙的關系并不大。
已經(jīng)履行完了自己的職責的零蒙,理應得到一個平靜而安穩(wěn)的人生。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之后,會議室里的沉默結束了。
一個中年教授率先提出了質(zhì)疑。
“陳老,您這是,認真的?”
來參加這場會議的人無非就是那么幾種。
礙于學術界中朋友老師之間的關系,過來捧個場。
聽說大佬過來,也跟著過來看看。
對這種荒謬且滑稽的課題感到好笑,不過似乎有著可以研究下去很久,當做一個挑戰(zhàn)而前來的自信者。
知曉事實,明白情況不妙的參與者。
“對,不要以為是我老糊涂了,連話都說不清,你們之間應該有人已經(jīng)知道了吧?不過我還是要重申一遍?!?p> 陳老有意地走到零蒙不方便看到的位置。
“這是人聯(lián)下發(fā)的議案,如果在數(shù)場會議之后仍舊得不到可行地方案的話,人聯(lián)估計會向全社會征求看似可行地方案?!?p> 陳老不給在場眾人反應的時間。
“有方案的,提交給人聯(lián)方面的工作人員,有問題的,可以現(xiàn)場提出來,我有十分鐘的時間來進行一些不涉密的解答?!?p> 幾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走進了會議室,站在了陳老的身后。
零蒙不想多管閑事。
“陳老,還有我的事情嗎?沒有我就先走了?!?p> 零蒙有些無聊地說著。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講解一下那個理論模型。”
陳老感覺氣氛因為零蒙的打岔而變得有些古怪,不過還是很希望零蒙能夠提出一點有建設性意義的意見。
“老實說,我個人認為那更接近于一本無趣地科幻小說,全盤都建立在合理的推演下的結構盡管不違背已知的自然規(guī)律,但也不能夠當做一種既定事實來做為參考?!?p> 零蒙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而且我不覺得那東西有什么好講的,我出版的科幻小說里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陳老有些頭疼,盡管零蒙的性格依舊是那么難搞,但,陳老還是有殺手锏可以使用。
“你不好奇是什么樣的實驗印證了你提出的理論模型嗎?”
陳老的聲音令零蒙停頓了片刻。
“好奇,但我已經(jīng)決定退出學術領域了?!?p> 陳老被零蒙的話嚇了一跳。
“你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嗎?”
陳老下意識地說著。
“沒有,只是累了而已,不想搞學術了而已,趕論文和泡實驗室實在是不怎么舒服?!?p> 零蒙實話實說著。
“累了可以歇歇嘛!唉!別走?。∧恪?p> 零蒙的身影出了會議室門口,就消失不見。
零蒙回到自己曾經(jīng)的辦公室,從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抽屜里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放在桌面上,隨后轉身離去。
還有一個地方,零蒙需要去看看。
看完之后,和青年見個面,交接一些事情之后,零蒙的使命就結束了。
坐了好一會出租車后,零蒙在一處墓園下了車。
生疏地找了一家花店,買了些做得比較真實的假花,隨后零蒙走進了墓園。
寂靜地墓園里彌漫著一種安詳?shù)貧庀ⅰ?p> 零蒙走到了一塊墓碑前面,將假花放在墓碑前。
似乎像是懼怕驚擾死者,即便天氣十分晴朗,墓園之中的陽光仍舊像是隔了一層迷霧一般,略顯柔和。
零蒙盯了墓碑一會,似乎在和某個已經(jīng)逝去地老朋友進行思想上的交涉。
“可惜,你死的早,不然你會發(fā)現(xiàn),對的人,是我?!?p> 零蒙十分理智地自言自語。
“如果你還活著,哪怕是躺在病床上,我都會在你面前蹦個迪,好好地炫耀炫耀,不過,可惜,你死了?!?p> 零蒙似乎在很認真地考慮著是否要在墳頭蹦個迪。
“既然你死了,那就姑且饒你一次好了,如果你泉下有知,此刻一定會,開心的很吧?”
零蒙嘆息了一聲,隨后不再言語。
溫和地微風拂過墓園,零蒙笑了笑,準備離開。
“老朋友,估計這回,是我最后一次站在這里來看你啦!等下次見面,你我就是鄰居啦!開不開心,哈哈哈!”
零蒙轉身。
“再見,嗯,再見?!?p> 零蒙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了墓園。
理所當然地沒有回應。
即便這是個恐怖故事。
在路邊小店買了一些零食,零蒙提著打好的塑料袋,走向一棟樓的樓頂。
“你老了?!?p> 青年放好了一個桌子。
樓頂之上是一片璀璨地,仿佛近在眼前的星空。
“對,我現(xiàn)在才知道,有的時候,等待是一件比死亡更加煎熬地處罰?!?p> 零蒙將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打開。
“看來你等到了,真是幸運?!?p> 青年撕開一包花生米,臉上的表情古怪地難以形容。
“幸運嗎?也許吧?不過你應該已經(jīng)做好我死亡的準備了吧?”
零蒙詢問著。
“我還以為你會想繼續(xù)活下去呢?”
青年向零蒙伸出手。
零蒙摘下懷表,遞給青年。
“我不知道我還能維系自我多久,必要的處理措施,你和我都很清楚?!?p> 青年笑了笑,不做理會。
無形地干涉一閃而過。
青年將懷表遞給零蒙。
“秒時計?你可真是一個命名鬼才?!?p> 青年的臉上掛起了極為標準的微笑。
零蒙看著青年那標準的微笑,皺了皺眉。
“我還沒死呢?不要做出這樣滑稽的樣子啊?”
零蒙笑罵著。
“那又有什么關系,就當是提前給你哭喪了,反正幾十年的時間,對于我并不算長,不是嗎?我的老朋友?”
青年掩飾著內(nèi)心深處那淡淡地,難以察覺的悲傷。
一個又一個離去的身影,此刻在青年的視線里重疊在一起。
即便是因為時光的流逝,那種離別的苦楚在時間地沖釋下漸漸褪色,但仍舊令青年難以適應。
不是不能適應,而是不想適應。
零蒙不想再多說些什么。
“我走了?!?p> 零蒙站直了。
“若不歸?”
青年像是開玩笑地接上了一句。
“我不是因為想要歸來,才前行的。”
零蒙戴上懷表,從這方限制青年的空間之中消失。
明亮地夜空之中,一顆星辰正閃耀著足以撕裂大半個星系的可怕偉力。
青年笑了笑,開了一罐啤酒,對著那顆星虛敬一下,隨后就著花生米,喝了起來。
“為了,那份你終于擺脫的職責,與使命,干杯!”
……
世界不會因為缺少一個人而停轉。
大家都這么說。
這是常識。
大部分人都是這么認為的,剩下的小部分,要么是精神病,要么是中二病。
至于真相,那重要嗎?總不會真的有人蠢到會去驗證這種無意義地課題吧?
也許有吧?
希兒坐在電腦前肝著畢業(yè)論文,無意間看到這樣一篇文章。
希兒感覺似乎挺有道理,但這和她的專業(yè)不對口。
經(jīng)濟學的論文不怎么好編,但也不是很難編。
希兒還是挺有信心的,畢竟,打不了水一篇就是了。
看在尼亞對于學院的捐贈下,希兒的導師也不會閑的去卡希兒的論文。
更何況,大家都是這么水過來的,剛剛完成本科的所有課程,大概率是做不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論文的,水上一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