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品真的是一種很玄學的東西。
有的人啊，就總能平平安安的，一路無事的天南地北的走著，有的人啊，出去轉一圈都能遇到點事。
大概，這也許就是人品的一種體現(xiàn)方式?陳警官對于李娜的疑問感覺有些不滿，畢竟，自己又不是那種喜歡惹事情的人。
不過，陳警官想了想自己曾經(jīng)的光輝戰(zhàn)例后，明智的閉上了嘴。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哪段時間會那么巧合到遇到那么多事情，但是即便是陳警官有的時候，也會難免變得底氣不足起來。
不過每當陳警官試圖深究這件事情的時候，卻也總是會覺得，似乎陳警官的推論之中缺失了某個極為關鍵的身影。
那是一道仿若錯覺般的身影，貫穿著陳警官前幾年的所遇到的一切怪事。
不過，那也許真的只是一種錯覺，也說不定呢。
小姑涼看了看窗外，不遠處，一顆個頭比較驚人的大樹正在向世人炫耀著那枝繁葉茂的身軀。
當然，或許是一種大部分人都容易忽略的方式。
遲遲未到的園林處人員依舊不見身影。
“這種地方怎么會養(yǎng)出來這種存在?不過，還是砍了比較好，至少不會留下什么后患?！?p> 小姑涼心里琢磨著，聞到了鍋里傳出來的香味。
“看來差不多可以吃了?！?p> 小姑涼回過頭，決定先暫時放這顆參天大樹一馬。
飲食，本身就是一種源遠流長的文化。
小姑涼在很多世界里，都曾見證過這種文化的興起，與沒落。
這沒有什么好好奇的。
一切事物，都有走向結束的時候。
興起與沒落，也只是這個過程之中的必然。
小姑涼收拾好了餐桌，將蒸鍋的鍋蓋打開。
一個白嫩的，圓潤的奇特物體，散發(fā)著一種誘人的，大自然的清香。
“這是什么?聞起來好香。“
或許是適應了小姑涼身上不停傳來的危險感，李娜表情略顯浮夸的說著。
“自然生命的結晶體，凝聚了大量的生命力的上好補品，當然，也可以說是一種自然的精靈?！?p> 小姑涼想了想，找了一個通俗易懂的解釋。
“精靈?精靈不應該是那種長耳朵，長得很漂亮，受自然眷顧的奇特生靈嗎？“
李娜意外的對這方面很懂。
“精靈的審美觀和人類不同的，至少和這個世界的人類不同，你說得那種精靈，是以自然為審美標準的?！?p> 小姑涼用比較委婉的方式解釋著，畢竟小姑涼曾經(jīng)見過的精靈，嗯，比較不好描述。
“以自然為審美標準?“
李娜思索了一會，隨后瞅了一眼拿著筷子無處下手的陳警官。
陳警官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感覺似乎有某種惡意被無緣無故的夾雜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我想的那種嗎？“
李娜轉過頭，詢問著小姑涼。
“大概就是正常人類很難欣賞的來的那種?！?p> 小姑涼無所謂的回答著。
畢竟，成為了代行者之后，小姑涼基本上從一開始就擁有了可以被世界暴打的可怕力量。
當然，正常的代行者基本上都不會去主動挑釁世界，除非是接受到了背后存在的命令。
所以，那些惹得小姑涼不愉快的精靈，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成為了小姑涼倉庫里面打包好的口糧了。
李娜有些猶豫，畢竟，這種精靈，聽起來有一種智慧生命的感覺。
而食用智慧生命，對于李娜這種三觀極正的正常人來說，的確有點太難為人了。
當然，李娜也并不想拒絕小姑涼的心意就是了。
再怎么說，這也是一份正常人可能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高端食材。
小姑涼很清楚李娜的顧慮，即便小姑涼不能理解這種沒什么必要的顧忌。
對于小姑涼而言，智慧生命的形式遠比正常人類認知之中的更多，分布更加廣泛，如果小姑涼真的不吃智慧生命的話，那么小姑涼也就沒有什么可以吃的了。
就比如，那遍布了大部分世界的微生物，雖然個體沒有意識與智慧，但集體卻有著極高的智慧與文明，如果真的顧忌太多的話，那么大部分食物都將與人類絕緣。
當然，吃歸吃，如果有什么存在想要滅絕微生物文明的話，恐怕就得對上那些與微生物文明達成了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系的可怕文明了。
那是孤身一人的代行者惹不起的龐然大物，是威脅成都不遜色與世界的可怕存在。
小姑涼對著李娜笑了笑，一張稚嫩的臉蛋上掛著溫暖人心的笑容。
“媽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小姑涼看到李娜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
對于異世界的見聞，李娜似乎有著一種超乎常人的奇怪興趣。
“那是一個詭異盛行的世界，世界規(guī)則更加偏向于混亂，所以導致世界規(guī)則從世界的最底層浮現(xiàn)了出來，與世界表層的生靈結合，形成了一種類似于規(guī)則生命的現(xiàn)象?！?p> 小姑涼的臉上帶著那么一絲有些脫節(jié)的滄桑之色。
“那個時候，我還比較喜歡干涉世界內部的運轉，于是就在那個世界之中的一些存在的邀請下，前往那個世界，試圖將世界復原成原本秩序井然的模樣?！?p> 小姑涼看著似乎不是很明白的兩人，決定略過一些正常人難以直觀理解的部分。
“在那個世界，人們將那些與規(guī)則結合的生命，稱之為鬼，將這種規(guī)則逐漸從世界底層浮現(xiàn)的情況，稱之為詭異復蘇。
不過那個世界的情況并不是那么簡單，至少，那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就很是不務正業(yè)，以致于一個好好的世界墜入了混亂之中?！?p> 小姑涼有些懷念的回憶著。
“那個世界的人類還沒有掌握信息層面的科技，無力對抗那些和規(guī)則結合的生命，不過好在，世界本身都平衡機制，依舊讓那個世界之中，出現(xiàn)了大量與鬼這種生物相對的物質?！?p> 小姑涼平靜的敘述著，有意識的刪減掉了其中那個世界人類所經(jīng)歷過的，不好描述的悲慘經(jīng)歷。
“信息層面的科技?“
陳警官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沒錯，信息層面的科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抗衡規(guī)則的存在，也是所有頂尖文明都必須掌握的一種關鍵技術，沒有這種技術的文明，是無法抗衡那些存在所引發(fā)的規(guī)則變動，而產(chǎn)生的可怕變動的。“
小姑涼敘述著她所了解的內容。
至于為什么說是一定程度?
發(fā)明了信息層面技術的那個文明，現(xiàn)在還塌縮著呢，而那個曾經(jīng)在信息層面技術有著極高建樹的龐然大物，不也照樣沒有抗住祂們的暴打，當場暴斃了嗎？
不過，通過干涉信息，借由信息在物質上的表達這一必然的過程，信息技術的確有著可以抗衡規(guī)則的可能性。
當然，只是有著這種可能性而已，而且那些存在也不會坐視這種技術不管。
當然，祂們不會用簡單粗暴的阻止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反而會通過種種手段去提供便利，催化技術的研發(fā)，直到文明無力維系因為技術的高速迭代之后，將整個文明打包帶走，轉化為自身的干涉力。
當然，要是文明能一直堅持下去的話，祂們也不會吝嗇于這點干涉力的投入。
反正，無論如何，祂們都是穩(wěn)賺不虧的。
陳警官不是很明白小姑涼的解釋，但是心里卻浮現(xiàn)了一個念頭。
信息層面技術，必須要想辦法掌握下來。
不過，聽起來似乎和現(xiàn)在的信息技術很像。
“嚴格意義上來講，信息層面技術和這個世界的信息技術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相對而言，信息層面技術通過信息層面對于物質層面的表達，達到了一種類似于規(guī)則的強制程度。
就比如，信息層面技術就可以通過修改一柄小刀的信息，使其成為一把可以切開碳原子的小刀。然后這柄小刀就真的可以切開碳原子了?！?p> 小姑涼舉了一個并不怎么形象的例子。
“真的有那么神奇?“
李娜似乎聽懂了，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著。
“也并不是很神奇，只是將原本常數(shù)一變就不能使用的技術，變成了常數(shù)只要變得不是太夸張，依舊能使用的技術了而已，其本質上還是需要有著相應的技術進行打底。
就比如，一個掌握了信息層面技術的文明，想要制作一把能夠切開碳原子的小刀，那么這個文明就必須要有著切開碳原子的成熟的技術，和理論，以及切開碳原子這一過程的全部衍生信息模型，才能制造出那么一把切開碳原子的小刀?！?p> 小姑涼的解釋很清楚，但是卻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為什么已經(jīng)有了成熟的技術，還要去造那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呢？
至少，對于不需要應對祂們的文明而言，信息層面技術根本屁用沒有。
李娜思索了一會，終于反應過來。
總的來說，信息層面技術就是一種，能夠讓技術在一定程度上，不被變動的常數(shù)所影響的技術?
李娜思索了一會，覺得這種技術，似乎大部分連星球都出不去的文明，都沒有研究的必要。
當然，估計可能也研究不出來就是了。
反正在李娜的眼中，常數(shù)這種東西，自然是從未變過，才是常數(shù)啊!
變動了的，那叫什么常數(shù)。
“那個世界啊，有著一種很奇怪的現(xiàn)象?！?p> 小姑涼開始繼續(xù)講故事，可是思路這種東西吧，一旦打斷，再想接上，就會很困難了。
李娜聽的有些迷茫。
“那個世界的人類?。〔皇呛苋菀姿劳?，或者說，心臟和大腦都死亡之后，依舊有著一定程度的行動能力?！?p> 李娜近乎無法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行動能力，不過看著小姑涼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還是繼續(xù)的聽著。
“所以一遇到一些突然的刺激，這種行動能力就會被再次復蘇，然后整具尸體就會以一種很古怪的姿勢，揭棺而起?！?p> 小姑涼平靜的說著略微有些刺激的話題。
李娜和陳警官聽的有些莫名的頭皮發(fā)麻。
盡管這種程度已經(jīng)略微顯得有些反常。
“所以，那個世界的人類，發(fā)現(xiàn)了這種現(xiàn)象之后，一直在研究著利用這種現(xiàn)象的辦法。古老點的，有趕尸，尸體陣列計算機，現(xiàn)代點的，有尸工智能……“
小姑涼的話顯得有些詭異。
李娜試圖構想著尸工智能的畫面，突然發(fā)現(xiàn)，那畫面太美，實在是太過搞笑。
“那個世界的人類，活著的時候為文明貢獻著力量，推動著文明的進步，死了，也會化作維系文明的力量，原本的話，還是很有發(fā)展前景的，可惜，那個世界發(fā)生了改變，而沒有掌握信息層面技術的文明，在這種改變之下，近乎毫無還手之力。“
小姑涼嘆息著，那個文明，她原本也是很看好的。
可惜，墜入了混亂之中后，那個文明就已經(jīng)沒有再被撈起來的價值了。
又不是阿撒托斯那種家底豐厚的文明，小姑涼也不會去做那種虧本的事情的。
可惜了那個文明了。
話題漸漸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透過那種滄桑感與沉重感，李娜還是依稀的能夠想到，小姑涼到底經(jīng)歷過多少的歲月，游歷了多少個世界。
也許小姑涼看起來依舊像一個孩子，但那稚嫩的外表下，有的只是一顆滄桑而沉重的心。
那過往的所有經(jīng)歷，都化為了這個小姑涼成長的一部分，為這個小姑涼提供著堅實的自我認知的基礎。
小姑涼有著比李娜更加堅定的三觀，與認知，這是李娜很容易就想清楚的現(xiàn)實。
盡管這是李娜還未出生的孩子。
陳警官沉默的捏著筷子，他不想想太多，但是，清醒的腦子卻讓陳警官明白了很多。
“直接吃就可以來?！?p> 小姑涼拿起一雙筷子，示范了一下。
用筷子壓出一小塊后，夾起，放進嘴里，很快就融化成了溫暖的，帶著草木清香的汁液。
“我怎么感覺，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像史萊姆呢？“
李娜嘀咕了一句，隨后下了筷子。
出乎意料的Q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