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十年計劃
易承做了一個很長的春夢,夢醒時分,他卻記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夢,只記得夢中,有一名身穿黑紅相間衣裳的女子似乎爬上了他的床。
“中更大人醒了?!币壮羞€沒從夢中緩過神來,忽然被床頭兩張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陌生面孔嚇了一跳。
“你們誰??!”易承大叫道。
“回稟中更大人,我們乃是府上專門服侍大人更衣洗漱的婢子。”只見兩名十四五歲衣著淡雅的婢女在易承床邊怯生生地回話道。
“嗷嗷,你們先出去吧,我不用服侍?!币壮锌粗@倆帶魚一般身材的女孩,松了口氣,才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不僅有府邸,還有專人的婢女了。
“徐福!徐福!”易承朝門外喊了兩嗓子。
“誒!誒!大人有何吩咐!”從門外便沖進(jìn)來一個圓臉胖子,正是軍中的徐福,易承此次來咸陽,特意點(diǎn)了他和章義作為護(hù)衛(wèi)。
“我不是說了,不要讓人隨意進(jìn)我房間,你這護(hù)衛(wèi)怎么當(dāng)?shù)?。”易承一邊穿衣,一邊批評道。
“可是大人,那兩個是專門伺候你更衣洗漱的婢子...”
“我不用服侍?!币壮刑琢思屡郏叭ソo我準(zhǔn)備一桶熱水,我得好好洗個澡?!?p> “好嘞?!毙旄;问幹巧矸嗜饩团芰顺鋈?。
“對了,床單和我這貼身衣物也都拿去洗了?!?p> “喏?!?p> 小半個時辰后,易承泡在一個裝滿熱水的大木桶中,長長地舒了口氣,一直緊張的心情也稍微緩解了一些。
昨天晚上他一夜沒睡好,在朝堂上,不多長幾個心眼,往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昨晚夜會宣太后,這個女人看樣子自己也沒想好,在易承表達(dá)了拒絕之后,便讓他離開了,可易承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還有下次。
久居深宮的寂寞女人傷不起啊。
易承有些擔(dān)心,這輩子時間太長了,三十年,他從來沒有哪一世有過這么長的時間,所以也從未規(guī)劃過如果自己擁有三十年該有什么計劃。
往常最多的時間,一世也就六年,六年時間當(dāng)時覺得挺多,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shí)也就跟短期人生體驗(yàn)卡一般,轉(zhuǎn)瞬即逝。
但是三十年,這就不能算短期體驗(yàn)卡了,加上奪舍之前的十四年,幾乎相當(dāng)于這個時代一個普通人的一生。
易承從沒想過,自己也能真正體驗(yàn)過完普通人的一生。
娶妻,生子,成家,立業(yè)。
這些東西曾經(jīng)對他都是奢望,第六世與墨子祁結(jié)為夫妻,而后僅僅幾年,兩人便自此永別,對于易承來說,重生幾次也許只是幾年幾周,可對于墨子祁,卻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十年。
這對于雙方都太過殘忍,所以易承在此之后,都沒再有過婚配的打算。
不過這一世不一樣,三十年時間,妻妾成群似乎都沒問題。
但若是生了孩子該怎么辦?
自己的孩子,會跟自己一樣,擁有無限穿越的能力么?或許是擁有久遠(yuǎn)的壽命?亦或是跟普通人一樣?
易承還從未做過實(shí)驗(yàn),不過這一世,他打算試試。
現(xiàn)如今他是秦國十三級爵位,在咸陽也不算是個小官,憑借著對接下來歷史的走向,易承便對自己這輩子的三十年有了一個大致的規(guī)劃。
宣太后和穰侯魏冉如今是秦國權(quán)柄最高的兩人,秦昭王的權(quán)利卻屬于被架空階段,直到范雎來到秦國,秦昭王這才開始加強(qiáng)王權(quán),廢太后,驅(qū)逐穰侯和其一眾黨羽。
根據(jù)原本的歷史情況來看,現(xiàn)階段還是要與宣太后穰侯交好,但不能與秦昭王切斷聯(lián)系,把雞蛋放在兩個籃子里,然后資源逐漸從宣太后傾斜到秦昭王,是個不錯的主意。
其次,易承不打算繼續(xù)呆在咸陽城。
如今的咸陽對易承來說太危險,就宣太后那種寂寞的性格,易承覺得自己在咸陽待久了,遲早會被這個女人給腐蝕,還不如出去周游列國。
這一世他在北大營時就聽人說過,孟軻與莊周現(xiàn)在還在游歷,如果自己出去,打探一下這兩位老兄現(xiàn)在在哪,然后再與他們二人重會,那真將又是一次歷史性的會晤。
如果在游歷過程中,碰到心儀的女子,易承也不介意發(fā)生點(diǎn)什么,反正這輩子他有很多時間,不介意浪費(fèi)一些在風(fēng)花雪月上。
最后便是與白起保持關(guān)系,易承記得白起是在秦昭王五十年賜死在高郵,如今才剛到秦昭王三年,也就是說,易承這輩子掛了之后,白起還能繼續(xù)活二十年,比他活的久多了。
易承便可建立一個組織,托付白起進(jìn)行管理,日后便通過這個組織與張家人接觸。
腦海中有了這幾條較為清晰的主線,易承只覺得整個人通體舒暢,有種說不出的快活。
朝水下一悶,直到憋不住氣,這才從水下探出腦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種感覺,真爽....
......
秦國,咸陽,承明殿。
“母后,您前日夜間宣見了李長安,與他說了什么?”秦昭王放下了手中的一雙白玉梜,對著身旁吃飯的宣太后問道。
宣太后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隨即皺眉道:“殿下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他要走了。”秦昭王有幾分無奈道。
“走?走去哪里?”宣太后也有些迷惑。
“游歷六國,尋找一種他所說的精鋼材料。”秦昭王從袖中掏出了一卷木簡,示意身邊的宮娥把木簡遞給宣太后?!斑@個李長安在奏章中說,若是在外尋得了這種精鋼材料,我大秦的軍隊,便可在數(shù)年之內(nèi)橫掃天下。”
宣太后接過木簡,快速的打開看了一遍,眉頭也越皺越深,直到最后,才抬起頭問道:“何時發(fā)生的事?”
“今日早朝之后,穰侯魏冉給本王遞上來的,說是李長安請辭的奏章?!?p> “他怎么敢...”宣太后的表情有幾分氣急,又有幾分羞惱,這個人如今離開,恐怕多半是為了躲開她。
“這個李長安還給穰侯一個用火漆封起來的密信,說只能由母后打開,兒臣也不敢擅自開封,還請母后過目?!鼻卣淹踝寣m娥把一個用火漆封好的信封交給宣太后。
宣太后感覺自己的臉上忽然如同火燒一般,看著那個用火漆封好的信封,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拆開。
“母后為何不拆開看看?”
聽到兒子催促,宣太后這才緩緩撕開了火漆,抽出了信紙。
信紙上只有一句話赫然在目。
“臣不懂,此去天下愿為太后尋來懂此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