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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兩千四百年日記

第66章 在墨家當夫子的日子

我的兩千四百年日記 吾御 2136 2020-02-10 00:46:53

  ‘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也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今有雞翁一只錢五,雞母一只錢三,雞雛三只錢一,凡百錢買雞百只,問雞翁母雛各幾何?...’

  蔡任從沒想過這世上居然有這么多算學難題。

  原本在墨家,他一向以精通機巧算學為傲,可是在那個十七歲少年面前,他感覺自己會的那些算學知識,簡直連皮毛都算不上。

  滿滿一張紙的算學題目,有許多蔡任都無法理解,比如那個瘋狂的水池管理吏,一邊放水一邊進水,還問多久能進滿;還有那個兩架馬車相向而行,一會朝前一會朝后,簡直如同瘋魔一般。

  “還有最后一炷香的時辰,不要交頭接耳。”在講堂前的易承厲聲呵斥,嚇得蔡任又是一抖,雖然這個年輕人長相只有十七八歲,可平日里行事說話,比起巨子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早已經(jīng)讓他們忘了他的年齡,只是看著就覺得畏懼,見易承正朝他這邊走來,蔡任趕忙低頭伏案,繼續(xù)在那張名曰‘草稿紙’的黃紙上演算。

  易承沒想到教兩千四百年前的古人還挺有意思。

  給十個墨家弟子上了半個月的課,重點教了他們物理,算學和國際形勢三類大課,物理是這些墨家弟子學的最好的一門。

  墨翟這位天才墨家巨子,對物理學研究的研究,超越了同時代人幾百年,也帶動了整個墨家對物理學的認知,小孔成像,幾何原理,力學原理等等,墨家子弟都很好的掌握并理解。

  易承甚至懷疑,若是有一顆蘋果砸在墨翟腦袋上,這位天才巨子會不會發(fā)現(xiàn)力學三定律,從而將人類引入物理學殿堂。

  可惜這位老人將一輩子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實踐上,對木構(gòu)機關(guān)研究頗深,如果他真的專心理論研究的話,易承覺得,憑借他的頭腦,是真的有可能取代同時代的阿基米德,成為物理學之父。

  不過相比物理學,墨門中人顯然不擅長算學,他們平日里最多算算普通的加減法,卻從未接觸過一元二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這類基礎(chǔ)的進階數(shù)學題。

  雖然做這些題對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確實沒什么用,但是從這些題目的檢測來看,易承就可以看出誰的邏輯性更強,誰的思維更縝密。

  后世填鴨式的教育確實詬病良多,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考試確實是相對公平來區(qū)分人的手段。

  今天是第一場筆試,也是教課半個月之后第一次成果檢驗,按照易承的判斷,今天考的這門算學,恐怕這十名學生都要全軍覆沒。

  在廳堂的易承跪坐的矮幾前,一跟插在小瓦罐中,拇指粗細的檀松香正在緩緩燃燒。

  易承從沒想過,在兩千多年前,自己還能監(jiān)考一群墨家弟子。

  監(jiān)考是一件枯燥的事,可看著那些學生,面對自己出的試題抓耳撓腮的樣子,倒是頗有為人師表的切身體會。

  松香燃燒的很快,廳堂中的十名學子還在絞盡腦汁的做題,一整根松香便燒完了。

  “時辰到?!币壮姓f道:“現(xiàn)在,把手中的筆都放下。”

  有唉聲嘆氣者,有奮筆疾書者,偏偏沒有自信滿滿者。

  半個月的學習時間,對他們來說,確實有些太緊迫,何況之前還有四人根本不識字,學字都是臨時學的,更遑論做題了。

  易承將卷子收了上來,當場開始批閱。

  “三日相逢,大鼠穿三尺,小鼠穿兩尺,錯?!币壮杏玫ど凹t筆畫了個大大的叉,解氣啊,沒想到兩千四百年前,自己也有給人改卷的一天。

  ...

  “不會相逢?大鼠鉆空便會跑?”易承嗔了一句,又畫了個叉。

  ...

  “三日相逢,大鼠穿三又十七分之八尺,小鼠穿一又十七分之九尺,不錯不錯。”易承摸了摸下巴,總算是見到一題答對的了。

  再往下看,這人答對的還不少,試卷一共十題,居然答對了六題。

  易承沒想到,僅僅半個月,竟有人能把他出的數(shù)學卷子做及格了,好奇之下,急忙翻到試卷背面,就看到三個工工整整的篆書小字:秦玥氏。

  這大大出乎易承的預料,通過半個月的教學,秦玥氏平日里給易承只留下一個寡言少語的印象,她長相清秀,這在男多女少的墨家,追求者也不少,不過聽說秦玥氏的父親是墨家長老,對秦玥氏管教嚴格,門中那些追求者苦無對策,所以秦玥氏如今已經(jīng)二十二歲,卻還沒有結(jié)親。

  對于這個沉默的女子能通過考試,實在是出人意料。

  “不錯不錯,讓我看看后面還有沒有及格的?!币壮杏制炔患按嘏喠撕竺娴脑嚲?。

  很可惜,后面除了易承寄予厚望的蔡任對了四道題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只對了一兩題,更有三人,一道題都沒對。

  果然卷子出的太難了,易承撓了撓頭,雖然對于后世人來說,這些簡單的多元一次方程是許多初中生都會做的題,可對于兩千四百年前的古人,讓他們在短時間內(nèi)靈活變通的學會這種數(shù)學題目,還是有些強人所難。

  “本次考試的成績出來了,秦玥氏對了六題,乃義堂第一名,蔡任對了四題,義堂第二名,張隨對了三題,義堂第三名,后面的名次我就不一一公布了,下午考縱橫論!”

  .......

  易承并沒有把這些人當成墨家義堂的分堂弟子在教,而是把他們真正當成了道門理綜的弟子在教。

  這種教育方式,早在孟子與莊子小時候,易承就打算進行了,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已經(jīng)不剩多少時間,因此便決定放棄。

  不過這一世,他有著三十年的壽命,他可以盡情的實驗自己想要實驗的各種教學與計劃。

  想要成立一個強大的組織,就一定要有優(yōu)秀的人才,用后世考試的方法,能盡快的從戰(zhàn)國這個時代篩選出他想要的人才,而這些人他培養(yǎng)的人才,又會開枝散葉,將他的思想傳播出去。

  易承不打算裝神弄鬼的去操弄人心,唯物主義辯證法,會證明給這個時代所有人看,被思想武裝起來的戰(zhàn)士,會爆發(fā)出怎樣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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