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少年嬴政的親兄弟
人往往就是這樣,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當(dāng)啞巴的體驗并不好,與曾經(jīng)的至親至愛面對面不能相識的感覺更不好。
好在這種經(jīng)歷沒有維持很久,半個月之后,道門理綜隱派的啞奴在宏莊猝然身卒。
臨死前,他似乎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留了許多封絕筆信,其中李家人每人都收到一封,還有幾封是寄給白起、荀況、李斯、韓非等人。
就這樣,在經(jīng)歷過長平之戰(zhàn),又僥幸逃脫之后,易承結(jié)束了他只有短短兩個月第十世的生命...
......
十年后,咸陽,皇城后宮。
明媚的陽光灑在窗臺上,兩名衣著華貴,面容俊秀的少年人正趴在一塊模擬沙盤前玩的不亦樂乎。
“兩位世子殿下,該準(zhǔn)備用午膳了?!币幻鹿購囊簧鹊窨讨B圖案的屏風(fēng)后走出來,上前施禮道。
“不去不去?!逼渲幸幻麆γ夹悄康纳倌耆藫]揮手,顯然玩的正到興頭。
“殿下,今日王上說是要來承德殿用膳,兩位殿下還是早做準(zhǔn)備才好?!被鹿倜媛峨y色。
“哦?父王今日竟會來承德殿用膳?太醫(yī)們不是說父王身體抱恙,體感風(fēng)寒,不宜來后宮嗎?”另一名柳葉彎眉的少年轉(zhuǎn)過頭,看著宦官問道。
“此事...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傳家宰大人的吩咐?!被鹿兕^埋的很低。
“誒,二弟,宦奴區(qū)區(qū)一值更,只知曉提醒我等每日用膳入寢等瑣事,如何會知曉父王的身體如何?!眲γ夹悄康纳倌曛噶酥赴笌咨系纳潮P,“不管他,現(xiàn)在沙盤上七國只剩下四國,我們再來大戰(zhàn)一場?!?p> 柳葉彎眉的少年聳聳肩說:“王兄,父王近日身體不適,難得來承德殿用膳,若因為我等延誤了時辰,恐會遭母妃責(zé)斥,我等還是早做準(zhǔn)備吧。”
劍眉星目的少年聽聞,想了想之后,也點點頭,“也罷,那就下午再玩?!?p> 兩人略微收拾一番,便跟著那名值更宦官朝承德殿走去。
這兩名世子,乃是當(dāng)今秦國秦莊襄王的兩個親生子嗣。
一位名曰嬴政,一位名曰成蟜。
劍眉星目的就是少年嬴政,而柳葉彎眉的少年正是重生之后的易承。
他復(fù)生在這個叫成蟜的世子身上,已有七天。
剛在第十一世重生時,易承對成蟜這個名字還很陌生,可將成蟜的記憶全都讀取了一遍之后,易承便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擊中。
活了十一輩子,終于出人頭地一回,這一世,他重生的成蟜,乃是秦莊襄王次子,正統(tǒng)的皇子王孫!
最讓易承激動的是,他和少年嬴政乃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在得知這一信息之后,易承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干掉嬴政!
如果他能當(dāng)上秦始皇,那整個中國歷史都將被他徹底改寫!
稱皇之后,他大可動用國家機器,橫掃義渠,直搗黃龍看一看這張家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可坐享千古一帝這一至高無上的榮譽。
可惜在看了手腕上的倒計時之后,現(xiàn)實又給他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
【52490:22:31】
五萬兩千多小時,也就是六年時間。
如今的他僅僅十歲,再活六年,不過十六歲,時間太短了,短到就算他干掉嬴政,破除重重阻礙,當(dāng)上皇帝,也幾乎沒剩下多少時間執(zhí)政。
秦國朝堂上,呂不韋、趙太后這幾座大山還都橫亙眼前,對于一個只有六年壽命的人來說,想要奪取皇位,執(zhí)掌天下,真的太難了。
因此,他只能選擇另外一條路——一條相對舒適的路,和嬴政成為好兄弟,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這六年。
做出這個決定并不容易,畢竟這是一次易承自認(rèn)為最接近輕易能改變中國歷史的機會,他只需要殺掉嬴政便可。
但他不知道這個時空的歷史會不會存在一種修正力,就是他無論如何去做,也不會真正改變歷史的進(jìn)程。
就算他殺了嬴政,還會有李政、王政等等代替嬴政繼續(xù)一統(tǒng)天下,奠定后世封建帝制的格局。
對于這一世,易承沒有什么明確的計劃,嬴政是正宮長子,也是呂不韋諫言的太子,更是帝國名正言順的第一繼承人,只要他不殺掉嬴政,那么歷史幾乎必然會同原本一樣,嬴政稱帝,接著一統(tǒng)天下,成為千古留名的秦始皇。
咸陽的皇宮很大,自秦孝公十二年,商鞅建議將秦國的都城從雍城遷都咸陽,這座城市便被歷代秦王不斷加筑修繕,原來的二十九闕,到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擴(kuò)張到了七十二闕,原本只有六闕的皇宮,現(xiàn)如今也有二十一闕,周回一千二百步的皇宮,在七國之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跟在值更宦官身后,易承和嬴政走了三炷香的工夫,這才來到承德殿。
這座大殿據(jù)說是承繼先秦祖法,承先祖遺德,在后宮設(shè)置的唯一一座供大王處理私人事宜的地方。
在那里,不論是吃飯,還是批閱奏折,都由王一人說了算。
易承等人到的時候,他這輩子的便宜皇帝老爹已經(jīng)在大殿中等著了。
原來帶路的宦官還有些趾高氣揚,可在看到大殿外陛下的車架時,腿就有些發(fā)軟,待衛(wèi)士前去殿中請示之后,面對大秦的帝王時,更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咳咳,政兒,蟜兒,這幾日為父不在,爾等可隨先生學(xué)到些什么?”秦莊襄王坐在高臺上朝著易承和嬴政問道。
他的面容算的上清秀,只是一張臉上沒有多少血色,白的有些嚇人。
“回稟父王,孩兒與二弟這幾日正隨太傅學(xué)習(xí)《詩經(jīng)》《楚辭》,平時也做些沙盤之類的軍陣演練。”嬴政回答道。
易承沒看出來,嬴政小小年紀(jì),居然還挺會打官腔。
明明整日里都在跟他一起玩沙盤,可跟父親說起來卻頭頭是道。
不愧是能堪稱千古一帝的男人,小小年紀(jì)就懂得說話博父親開心,看樣子天生就是個做政治家的料。
“大善?!鼻厍f襄王點點頭,“汝等年幼,本王又少教與汝,隨太傅多學(xué)多做,此乃王道是也,咳咳咳?!?p> 秦莊襄王說著說著就咳嗽了起來,而且有越咳越大的趨勢,身后的侍女趕忙上前幫他拍背順氣。
秦莊襄王咳的非常厲害,空曠的大殿上,只有他痛苦的咳嗽聲久久回蕩。
看到自己這一世的便宜老爹都快把自己的肺咳出來了,易承就知道,距離秦莊襄王去世,嬴政登基恐怕也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