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焚書坑儒的前奏
張良來了。
帶著姬倉一起來到易承在徐州城里開的那家棋牌室。
棋牌室里已經(jīng)人滿為患,易承帶他們參觀之后,就來到后堂僻靜的小院里。
“燕枝兄弟真乃大才也。”姬倉一到小院就對易承交口稱贊,“竟能想出如此經(jīng)營之法,吾這幾日在徐州城中,聽聞最多的便是這棋牌室,富商大賈皆愛來此地弈棋玩牌,坊間也傳那紙牌甚是有趣?!?p> 易承擺手道:“都是些小打小鬧罷了?!?p> “誒,日入萬貫的營生,如何算得小打小鬧?!奔}笑道:“吾還聽聞,汝等在沛縣也開了一棟一樣的棋牌室?”
“正是?!?p> “甚善吶?!奔}撫掌笑道:“有燕枝兄弟此營生之法,吾等大業(yè)不愁也?!?p> 一旁的張良卻開口道:“此經(jīng)營法乃是二弟獨(dú)創(chuàng),大司徒慎言。”
姬倉歉意地笑了笑道:“是吾唐突了,言辭不當(dāng),燕兄弟莫怪?!?p> 易承擺擺手道:“無妨,此法只得賺一時錢,后續(xù)估計效仿者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估計就賺不到多少錢了?!?p> 張良朝易承道:“上次大哥寄信來,聽聞四弟在沛縣已經(jīng)組建了一批鄉(xiāng)勇護(hù)衛(wèi)?”
易承點(diǎn)頭,“有百人眾的護(hù)衛(wèi),平日里負(fù)責(zé)保護(hù)棋牌室正常營業(yè)?!?p> “百人足矣,再多,恐怕會生出事端?!?p> “哈,正是,此事我也是與大哥商量之后決定的?!币壮薪档土松ぷ樱斑@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選的,身強(qiáng)體壯的樸實農(nóng)戶,日后起兵可堪用處?!?p> 張良微微蹙眉,“不如買些奴隸來用,農(nóng)戶雖壯,可膽氣不夠?!?p> “二哥不知,這些人我打算從此時開始培養(yǎng),待兩年之后,便是我等死士。”
張良頷首點(diǎn)頭,“四弟師承隱派,年紀(jì)雖輕思慮卻是周全,汝之計劃,吾等也不會插手,只是吾與大司徒此次來見你,是有一事要與你商議。”
“什么事?”易承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能夠驚動張良和姬倉大老遠(yuǎn)地來找他。
“吾等前兩日收到咸陽傳來的消息,嬴政欲焚毀六國所有竹簡書籍....”
.......
咸陽,皇宮,承德殿。
空曠的大殿上,身穿繡龍紅黑袍服的嬴政正端坐在一張矮幾前。
矮幾上是堆積如山的紙張,其中還摻雜著一些竹簡。
嬴政批閱完了最后一張奏折,把朱筆擱在了石硯邊上,伸了個懶腰,將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揉了揉。
在嬴政旁邊的臺階下,一名頭戴黑色高帽,身穿墨色寬袖袍,面容白皙長相柔美的男子緩緩走上前道:“王上,已至申時了,可掌燈?”
嬴政沒有抬眼看墨袍男子,而是一手捏著眉心,另一只手隨意地擺了擺。
墨袍男心領(lǐng)神會,他退了幾步,來到臺階下的平臺,用他有些尖細(xì)的聲音高聲道:“掌~燈~”
隨著他的聲音,大殿四周所有的燭火頓時如活過來一般,幾只巨大的銅盆也燃起了火焰,將空曠的大殿照的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趙高,焚書之事,李斯可有奏疏?”
聽到嬴政問話,墨袍男子急忙跨過兩步臺階,跪伏在嬴政前面的平臺前道:“回稟王上,丞相尚未有奏疏呈上?!?p> 嬴政沉默了半晌,似乎是陷入了思考,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緩緩開口道:“趙高,你覺得焚書一事,對錯如何?”
“臣不敢妄議國之大事?!?p> “寡人命你說你便說了,就算是說的不對,寡人也不會治你得罪?!?p> 聽到嬴政這么說,趙高才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十日前,仆射周青臣與博士淳于越在廷宴上爭論時,臣也在場,幾人之言,臣皆有所聽,丞相最后所言:三代之爭,何可法也,儒生不師今而學(xué)古,道古以害今,如不加以禁止,則主勢降乎上,黨與成乎下,統(tǒng)一便會遭到破壞。臣以為,丞相此言甚對?!?p> “你來說說,如何個對法?”
“臣以為,那些儒生不師今而學(xué)古,道古以害今,乃是金玉之言,我秦一統(tǒng)六國,成萬古之帝業(yè),前人所未有也,可那些儒生卻枉顧大秦之現(xiàn)況,一味想追求周朝及古時各地分封之制,臣愚鈍,若是分封之制真如他等所言那么好,那周朝為什么會滅亡呢?”
“嗯...”坐在高臺上的嬴政輕點(diǎn)桌案,“繼續(xù)?!?p> 趙高跪伏在地上的頭低的更低了:“這些儒生,滿腦袋仁義治國,一心想求大同世界,可枉顧世間實際,乃是天下不安定的主要原因,照丞相之言,天下如果不安定,那一定是人心出了問題,若說蠱惑人心,最多的便是那些六國儒學(xué)雜書疑學(xué),只要將那些焚盡,天下百姓自然不會再受荼毒,人心安定,大秦基業(yè)才萬世可成?!?p> “嗯...”嬴政敲擊桌案的手指停了下來,又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道:“寡人厲兵秣馬,開創(chuàng)萬古未有之帝業(yè),自然要千世萬世流傳下去,任何敢阻擋寡人的,都需要被清除。”
趙高五體投地道:“吾王圣明。”
嬴政朗聲道:“去,草擬一道詔令,敕令李斯專門負(fù)責(zé)天下焚書一事,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燒,黥為城旦。所不去者,醫(yī)藥卜筮種樹之書。若欲有學(xué)法令,以吏為師?!?p> 趙高早已拿出一塊玉笏,從袖袍中拿出一支小筆在飛速地記錄著嬴政的詔令,待記錄完,便重重地磕了個頭退了下去。
空曠的大殿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銅盆中竹炭燃燒時噼里啪啦的燃燒聲。
嬴政盯著不遠(yuǎn)處燃燒的大銅盆,過了一會才低聲道:“影衛(wèi)”。
一個黑袍人便從第六級臺階后的屏風(fēng)后顯出身影:“屬下在?!?p> “你去看著趙高,李斯那,你也派人去盯著,焚書一事,乃國之大事,若是他們有任何私心慘雜其中,你務(wù)必立刻回稟?!?p> “屬下明白?!闭f罷,黑袍人就躬身下了臺階,退出了大殿。
大殿又恢復(fù)了寂靜,而嬴政此時腰跨寶劍,站在大殿的最高處,他用沒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這天下,是只屬于寡人一人的天下,子子孫孫萬世無窮盡!”

吾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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