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千央再次帶人上門,要帶秦悠悠回千騖教。劍魂莊的所有高層都聚在前廳,甲衛(wèi)和乙衛(wèi)更是圍得水泄不通,以防再次動手。
千央道:“秦莊主何必這么大陣仗,我不過是想請本教圣女回教罷了?!?p> 秦天說:“恐怕不行?!?p> 千央說:“莊主何意?”
秦天說:“出嫁從夫,你該問悠悠的夫君?!?p> 佐凌手中的茶杯一顫,整個人都僵住了。
千央也是微微一頓,隨即說道:“圣女從未婚配,何來出嫁一說?”
秦天說:“是有些匆忙,婚期定在下月十五。到時千公子可一定要賞臉,前來觀禮啊?!?p> 千央只覺得這是秦天的緩兵之計,還真是不惜血本啊。
千央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劍魂莊大小姐的婚禮可以簡陋,可我千騖教圣女的婚禮可不行?!?p> 顧星辰道:“那是自然。我清原古氏娶親,自然馬虎不得,更不會委屈了悠悠?!?p> 顧星辰話一落,在場除了秦天和段懷,所有人都驚得托不住下巴,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清原古氏可是上古四家之一。古氏先祖是被稱為修仙第一人的修仙界祖師爺太虛道人的首徒。太虛道人生平收了四個弟子,在太虛道人飛升之后,四人各立門戶,被世人稱為四大家族,如今又被稱為上古四家,實力底蘊渾厚。
古氏向來與世無爭,一直隱居在清原一帶的凌絕山上,千百年來都未曾入世。誰會想到古氏的人竟然在小小的劍魂莊里當長老,也不怕折煞了劍魂莊。
千央驚道:“清原古氏?上古四家?”
顧星辰,不,古星辰笑道:“看來千公子對我們古氏有所耳聞?”
何止耳聞,簡直如雷貫耳好嗎?千央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表情控制還沒練到家,而佐凌的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從古星辰語氣中不難聽出他在古氏的地位,可這樣的人,每次見到佐凌都會畢恭畢敬地叫他一聲“凌少爺”,這才讓人害怕,這是怎樣深的城府?
千央半晌說不出話來,不過還好他沒忘記今日是為何而來。
千央偷偷掐了一下自己,說道:“恭喜古公子覓得良緣。不過有些話,在下必須說在前頭,提醒公子。本教圣女修煉的傳承功法,非化神不得成親。圣女修為不到,而與男子有了夫妻之實,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暴斃身亡?!?p> 這次除了佐凌,眾人再次震驚。都說這千騖教是邪教,果然夠邪門。化神期的修士在大路上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存在,修煉到化神談何容易。再說就算真的能修煉到化神,都不知是猴年馬月了,這不是逼著讓人嫁不出去嗎?
古星辰雖有些驚詫,但也并未在意,道:“我清原最不缺的就是天材地寶,我會讓她盡快修煉到化神的?!?p> 聽到古星辰的話秦天從震驚中回過神,道:“古氏的能力,自然無人敢質(zhì)疑,是不是千公子?”
一語雙關(guān),千央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敢說他質(zhì)疑嗎?就算敢,他質(zhì)疑的也不是古氏的能力,而是質(zhì)疑眼前此人到底是不是古氏的人?劍魂莊到底有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找人冒充古氏之人?
千央皮笑肉不笑地說:“不敢。可是,關(guān)于成親之事,在下還是想聽圣女親口說?!?p> 秦天說:“她正在閉關(guān)。千公子還是先行回去,改日我派人,定將喜帖送去貴教?!?p> 千央思量一會兒,還是覺得將此事盡快告訴千宿比較好,這邊事已經(jīng)超出他能做主的范圍了。因此也沒有多費口舌,告辭離去。
劍魂莊的眾人也紛紛告退,只有佐凌還坐在那里,冷冷地看著古星辰的背影。千姬說他不簡單,果然是。不過這豈止是不簡單?簡直要逆天了。就好像你養(yǎng)的一只小貓咪,突然有一天告訴你,它其實是神獸白虎。
秦天嘆了口氣,道:“凌兒,希望你能諒解我的難處。星辰是古氏嫡孫,為了這個孫子,古氏家主竟然放下身段,親自上門提親。一開始我是給拒絕了,一是我知曉你對悠悠的心思,二是我想讓悠悠自己選擇自己的歸宿??烧l知會發(fā)生千騖教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這劍魂莊也就在東來帝國算得上是大門大戶,放到大陸上,也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就算加上恭王府和虛境門,也不能與千騖教這種龐然大物相對抗。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答應古氏的求親了?!?p> 佐凌道:“不是還有楓嵐閣嗎?”
秦天搖搖頭,道:“我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楓嵐閣閣主,可他說悠悠修煉了邪教的功法,就等同與楓嵐閣恩斷義絕。這明機子簡直迂腐刻板得不可理喻,悠悠怎么也叫他一聲舅老爺,他竟然都能見死不救?!闭f道最后,秦天氣得吹胡子瞪眼。
佐凌問:“古氏為何把顧,古星辰送到這里?”
秦天說:“星辰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到這兒來是治病的,誰知一來就是這么多年?!?p> 佐凌說:“我并非不理解爺爺?shù)目嘈?,但悠悠的想法真的不重要嗎??p> 秦天說:“我相信星辰不會虧待悠悠的。”
佐凌說:“上古四家是什么樣的存在,他們會真的接受悠悠嗎?”
秦天目光一沉,說:“會的,悠悠值得,也絕對配得上?!?p> 秦天說得很認真,佐凌第一次對秦悠悠的身份產(chǎn)生了疑問,難道是秦悠悠的母親,還有別的身份?
佐凌壓下心中的疑問,說:“我們都自以為是的對她好,從來沒有人問過,她想要什么?!?p> 秦天說:“我們與千騖教有著血海深仇,那幫人怎會如此輕易地讓悠悠當什么圣女,只怕是另有所圖。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悠悠往火坑里跳,就算現(xiàn)在悠悠她恨我,但將來也一定會明白理解我的?!?p> 佐凌沉默,秦天說的這些他無法反駁。他也懷疑過千騖教的目的,雖說他相信千姬對秦悠悠是沒有惡意的,但是這不能保證千騖教的其他人,對秦悠悠也是毫無惡意的。
佐凌只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秦悠悠,他第一次嘗到了無可奈何的滋味,那是令人絕望的味道。也是第一次迫切希望自己能夠強大起來,弱小的人是沒有資格,更沒有權(quán)利去保護一個人的。
這幾天千姬對秦悠悠的修煉也放松了一些,經(jīng)過上次的事兒,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了微妙的變化,彼此敞開了心扉,更像親人了。
秦悠悠根本不知道前廳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多了個未婚夫。這會兒秦悠悠正拿著一本醫(yī)書,認真地看著。
“悠悠,這次探墓你去不去?”千姬看四下無人,化成人形坐在秦悠悠對面。
“不去?!鼻赜朴普吹闷饎牛燮ざ紱]抬一下。
千姬一臉不解地問道:“這么好的機會,為何不去?”
“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想讓我去送死?”秦悠悠依然不為所動。
“那可是陣法大師的墓,里面肯定會有很多秘籍什么的。哎呀,不說秘籍,就光是陪葬,應該都是很值錢的。再說你現(xiàn)在的這身功夫,還能叫三腳貓嗎?”千姬翻了個白眼,她教出來的人,誰敢說三腳貓。
“你想去?”秦悠悠終于放下書,審視千姬。她覺得千姬慫恿她去探墓,其中必定有原因。
“嗨,我都這樣了,去干什么?我只是覺得機會難得?!鼻Ъа凵耧h忽,不敢直視秦悠悠。
“那我就不去了?!鼻赜朴频哪抗庥只氐綍稀?p> “你再想想嘛。莫非你真想在這里待上一輩子?”
“未嘗不可?!?p> 千姬看著秦悠悠,面露難色,輕咬著朱唇,思量了片刻。
“悠悠,我一定要去看看。你帶我去好不好?”千姬懇求道。
秦悠悠再次放下書,道:“說吧,為什么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