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叫你不聽話!”一聲聲鞭子抽打肉體混合著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從江府內(nèi)傳出,偶爾間還能聽到女子痛苦呼喊的嚶嚀聲
還有姨娘劉氏在煽風(fēng)點火的聲音:“老爺,使勁打!”
江黎心一身玄服跪在廳前,前面擺滿了江家排位
紅霞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的聲音,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冒,落到鋪滿鵝卵石的路上
終于忍不住慘烈叫起來:“老爺饒命,奴婢不敢了,小姐救命!”
明明犯錯的人是自己,挨打的卻是自己的奴婢,聽著她的叫聲江黎心的心里猶如刀扎,比s了還讓人難受
眼波流轉(zhuǎn),心里萌生出一計,江黎心悶頭抱住江云的大腿,“爹!女兒再也不敢了!”
聲音凄慘,往自己胳膊肘暗暗掐了兩下,生生擠出一滴淚來
劉氏早已看破了她的伎倆:“老爺,別信她!”
聞言嘴角向下,睫毛上掛著一滴未干的淚,好生悲慘:“姨娘,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一把鼻子一把淚,兩只眼睛水汪汪
“我娘死的早,就沒有人疼我!”
“哇……”放聲大哭起來
江云心一軟橫了一眼劉氏,她立馬將頭低了下去
“戌時到書房來一趟!”說完便走了
江黎笙抹了把淚將那家仆推開
“紅霞……紅霞!”
紅霞原本就白凈的臉此時越發(fā)的蒼白,汗珠一個一個的滾落在地上眼神迷離,屁股上被打得血肉模糊
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打,身上舊疤添新傷她已習(xí)慣
“紅霞,對不起!”江黎心滿懷愧疚
黑色的幕布籠罩著大地,幾顆黯淡的繁星不留余地的散發(fā)著光芒,整個姜離城被一層薄霧籠罩著,看起來安靜又神秘
書房內(nèi)的燭火在不斷跳躍著,江黎心一身素色紗裙,墨發(fā)用一根絲挽起,兩只撲閃的大眼睛一直來回觀察著自家老爹臉上的表情
江云身材魁梧,卻長得一臉慈眉善目,下巴處一撮胡子是他最寶貝的地方
“爹~”她嬌滴滴的撒嬌叫道
“啪!”江云將毛筆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甩出的墨汁濺到他剛寫好的字處
他眉頭緊鎖,擰的像股繩子一樣,一臉怒氣,氣氛一下子凝重了不少
驚覺不對勁的江黎心一下子收起嬉笑的表情
“爹,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冷冷回道:“小孩子別多嘴!”
他越這么說她越覺得不對勁,打破砂鍋問到底:“以前我也時常偷溜出府都未曾見到你這般!”
見她如此懂事,江云緊鎖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步步來到她面前細(xì)細(xì)觀望
緊接著他說道:“你長得跟你娘可真像!”
她歪著腦袋雙眼疑惑的問道:“我娘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我問你你從來都不肯與我說?”
“你以后會知道的!”
短短的幾個字就將她心中的疑問戛然而止
但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她看見自家老爹眼中的一抹憂傷和一顆晶瑩似珍珠一樣的東西
她想他一定很愛自己的娘親
“你離那姓落的小子遠(yuǎn)一點!”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充滿令人不容忤逆的語氣
“為什么?”她不解的問道
“門不當(dāng)戶不對!”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爹你從來不拘于這些!”
“爹現(xiàn)在是個俗人!”
氣氛越來越凝重,兩個人都劍拔弩張,怒氣相對
一清脆的聲音響起,宣誓自己的主權(quán):“女兒的幸福要自己做主!”
她以為他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卻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見狀她以為江云是被自己氣瘋了
“爹~”
他笑著嘆了一口氣,眼里一片慈愛的看著她:“你這脾氣可跟你娘是一模一樣!”
心里像是有千百只爪子在撓,只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老爺!”屋外一沉悶的聲音響起
不用看她都知道一定是穆青來了,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總是一副深沉的樣子,無論在他面前說多少笑話都不曾見他笑一笑
“進(jìn)來!”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一股熱風(fēng)迎面撲來
腰間時常佩戴著一把短匕首,但他最稱手的兵器還屬子午鴛鴦鉞,是短兵器演練,演練起來千變?nèi)f化,誰都沒有見他用過
“老爺,二小姐!”他做了個揖道
本來還想聽聽他們說些什么的江黎心忽然接受到自己老爹那炙熱的目光
嚇得一激靈,作揖道:“爹!女兒休息去了!”
臨走之時沖穆青揚(yáng)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急忙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她像是小孩子做了壞事一樣調(diào)皮的哼歌離開
夜色清幽,她的眼中裝著萬千星光
離去的身影又悄悄的走了回來趴在窗戶上偷聽,屏住呼吸為了不讓江云發(fā)現(xiàn)。
“老爺,那采花賊實在可惡又輕薄了不少姑娘,現(xiàn)在未出閣的姑娘都擔(dān)驚受怕那采花賊會找上門來!”
“這件事情官府在查我們不必憂心!”
“陛下說過若誰抓到采花賊就會滿足他一個條件,若老爺抓到就可以向陛下……”
“穆青!”江云一聲怒氣阻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穆青隨即單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屬下越矩,還請老爺責(zé)罰!”
江云深沉的看了一眼那燃盡的蠟燭,嘆了口氣道:“你下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屬下遵命!”
條件?爹爹想提什么條件,無論是什么江黎心都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侍衛(wèi)換崗空隙,一個身輕如燕的黑影一閃而過,看見的還以為是陣風(fēng)刮過
窗臺前養(yǎng)的那盆玉簪花花色姣美,香氣四溢,這恐怕是她養(yǎng)過唯一的活物
“小丫頭!”頭頂傳來一歡脫的聲音,抬眼司徒夜倒掛在屋檐欄上,頭朝下的看著她
嚇得她連連后退幾步,差點大聲尖叫起來
他輕松一躍,整個身子如燕子般輕盈的躍到她閨房里
她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道:“你說你堂堂一個南陵園世子怎么偷闖女子閨房!”
司徒夜,南陵國小世子,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到姜離城當(dāng)質(zhì)子
整個人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一副玩世不恭,整日笑嘻嘻的,猶如燦爛的陽光,像是沒有憂心事一樣,兩人在花滿樓算是不打不相識
他輕車熟路的走到屏風(fēng)后翻出一袋干過自來熟的吃起來,像是對她的閨房很熟不止一次來過一樣
吃飽喝足滿意的拍了拍肚皮道:“本世子是來給你送消息的!”
她一臉興趣的湊到他面前問道:“你有那采花賊動向了?”
上次的消息也是他給的,可算是她最強(qiáng)輔助
因離得近,她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了幾根到他的臉上
一陣梅花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臉上閃過一抹不知明的紅
他佯裝白了她一眼,故意將距離拉開:“告訴你你也不一定能抓到!”
“誰說的,我上次那個計劃就很完美!”她不服氣的說道,因用力臉上漲起一抹緋紅,像極了還未褪完的晚霞
她特別喜歡喋喋不休,氣鼓鼓的抱怨道:“如若不是半路殺出一個面具男,說不定早就成功了!!”
他覺得她副樣子嬌憨可人,忍不住的伸出大手想摸一摸她的臉,卻被她一巴掌給打開了
并惡狠狠的警告道:“老實點!”
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丫頭到底把自己想象成什么樣的人了!
趙俞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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