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雍安排尋找鐵礦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派人回邯鄲稟告,至于開采之事就是朝廷安排人了。剩下的就是北海之行了,這段時間在邊境的風沙洗禮,膚色也黑了粗糙了,入鄉(xiāng)隨俗一身胡人的裝束,只要不說話根本看不出來是中原來的?,F(xiàn)在贏思萁這一路而來,簡單的胡語能夠比劃幾句。
他們之中也有通曉胡語的人,一路上還好能夠應付,只是越往北走,人越來越少,游動的牧民見著就更加少了,路也慢慢就沒有那么明顯了,手中僅有的地圖也慢慢滿足不了需要。雖然白天氣溫不錯,可是到了晚上溫差還是蠻大的,運氣好能夠借宿牧民家中,運氣差就是天為被地為床的對付著。有時候遇到官府詢問,還算好都給予放行。只是贏思萁自己覺得,越北走越說自己販賣牛羊的商販,越來越勉強,就算在北海販買到羊了,這么遠的距離怎么帶回來?販賣到那里都是個問題,一旦有人深問,他們一行人都要穿幫。
雖說趙雍安排的這次之行確實鐵礦已經(jīng)找到了,但是北海之行到底是做什么?為什么穿過戎國來到這么遙遠的北海是何秘密?是不是就是小孩子們唱的兒歌里面的秘密,只是目前線索還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去北海跟這個有聯(lián)系嗎?趙王是不是想在北海追查到兒歌的秘密?
前面就是他們要穿過一片荒漠,他們雇傭了當?shù)匾粋€向?qū)?,途?jīng)沙漠卻不成想向?qū)⑺麄儙У搅松衬钐?,?lián)合盜匪洗劫一空,盜匪還不錯沒有殺他們,只是將錢財全部拿走了,將他們?nèi)釉诹松衬?,盜匪知道不用他們動手幾日之內(nèi)他們必死無疑。
盜匪離去之時笑道,沙漠口渴之時可別浪費了你們的尿。這些人可全傻了,在沙漠里走了二天,整個人到達極限了,根本沒有水喝,也找不到任何吃的,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開始胡亂說著。贏思萁也是體力不足了,趙王的任務完不成了,關(guān)鍵是我們死在沙漠里誰也找不到,連個尸體都沒有人收,想到這里不禁有些凄涼感。
“芙瀾,我們就這么渴死在沙漠了?”
“不會的,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你的運氣那么好堅持一下就好?!?p> “得風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嗎?”
“大人現(xiàn)在要風解決不了問題,需要的是雨?!?p> 一眾人尬笑了,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著,只可惜的是他們找不到沙漠的任何參照物,走著走著完全迷路了,慢慢的耗盡他們僅有的點體力。有人掉隊了,去扶起來繼續(xù)走,停下他們就是死亡。贏思萁大聲喊道再走四個時辰我們就有救了。
“別安慰了,我知道沙漠的厲害。你有什么遺憾沒?”馮芙瀾嘶啞音說道。
“人死得轟轟烈烈,今日卻是這樣的,心有千千不甘心,”
“行啊!得風有志向的男子?!?p> 贏思萁走到了馮芙瀾身邊說道:“你為什么還有這么深的家國仇恨?做個普通女子不好嗎?”
“時至今日,都將其掩埋在這荒漠之中,何必要知道那么多。”
“非說勿知,今日只談眼前,死之前你我皆未婚嫁婚娶,為女子為男子皆是枉來人間。我娶你怎么樣?”
“將死之人還有如此邪念?”
馮芙瀾此刻真是又氣又好笑,氣的是這么困難,說嚴重點都要死的人贏思萁還有心思想到男歡女愛之事;笑是甜蜜的笑,雖說風沙吹的臉已有些干裂,但仍看到泛紅臉頰,贏思萁還說要婚娶她。
開始有人暈倒了,有人開始出現(xiàn)幻覺狂笑自己有水喝了,開始亂奔跑,其實也不是奔跑,根本就沒有了體力,只是胡亂走幾步倒下。越來越嚴重了幾乎都不能行走了,贏思萁強撐著,挪動自己的腳步。
“盜匪都是騙子,那有尿?根本就沒有?!壁A思萁斷續(xù)說道。
“就沖你這么厚的臉皮,這么樂觀的心,老天不會讓你死的?!?p> 馮芙瀾發(fā)現(xiàn)贏思萁倒下了,自己也是力氣幾乎沒有,慢慢爬過去了發(fā)現(xiàn)他只是昏了,還有氣息。她拼命用雙手去扒沙,依然就是干的沙絲毫未見哪怕是一點濕跡的沙土,慢慢的她也昏倒了。
自己是不是在沙漠渴死了,現(xiàn)在來見閻王了,想動還動不了,是不是被黑白無常給綁住了,閻王要審問他的罪行,他想喊喊不出來,覺得自己非常冤枉,也沒有打家劫舍欺男霸女,閻王不應該讓他去死,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
“睜開了,眼睛睜開了,醒啦!再給一點點水喝,慢慢的別急。”一個人包著頭巾說道。
仍然還是有人嗆著了,發(fā)出急促的咳嗽之聲,贏思萁雖說是混沌的,聽到咳嗽之聲知道自己沒有死,只是手腳現(xiàn)在還不聽使喚,他想坐起來告訴閻王放他回去,但沒有成功。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有幾個人,說著他能聽懂的話語。
“怎么回到了趙國?”
“閻王爺不要你們,你們是命大,今日巡查內(nèi)急找地方發(fā)現(xiàn)了你們。再過一兩日估計你們就死在沙漠了?!卑^巾的人說道。
贏思萁一聽這些人是中原的人,盜匪都是中原逃逸到這里的,也不適應牧民的生活方式,只能是去搶劫錢財,而且他們這個地方在沙漠深處,一個遺棄的驛站方位只有劫匪知道,想來清剿都無法實現(xiàn)。自己都感到自己的命太硬了,又活過來了,向著馮芙瀾豎了一個指頭,意思是你又說對了。雖說下一步將是什么結(jié)果不得而知,至少他們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關(guān)押期間他發(fā)現(xiàn)這些劫匪,不不是無惡不作,搶來的大部分是商賈之流,而且也不殺人,取得錢財后將其驅(qū)趕走,這些劫匪中胡人有、中原之地的人也有,行為叫人好奇,根本就是劫富濟貧的一群英雄好漢。
關(guān)押也有好幾日,他們一行人也就是幫他們干干活,干完回屋呆著,也不知道這幫盜匪會怎么對待他們。終于一日一個盜匪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廳堂,廳堂正中間坐著一中年男子。小盜匪詢問著他們那里人,來這里做什么?
當他們回答到邯鄲人士,做販賣牛羊之的商販。中年男子微微一動,說道:“中原人士過來,為何做販賣牛羊之買賣?邯鄲大將軍現(xiàn)在是誰?”
“祖上系胡人,后遷居中原,多年以后無異。但經(jīng)商之道也是為了生計,帶著伙計來到這里,大將軍乃肥義大人也是你等所知?”
“肥義?”中年男子臉色有些微變化。
有變化說明這人認識肥義,只是不知是好的一方莫逆之交,還是不共戴天之仇?至少現(xiàn)在這中年男子認識和我相干的人,這樣可以繼續(xù)周旋。
“肥義大將軍我趙國的名將,多次打的戎國兵士落荒而逃,提起肥義就敬佩三分。我乃肥義將軍府的坐上客,爾等休得在此放肆?!?p> 贏思萁這么一胡亂說,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也不惱怒,揮手叫下人退下。
“李俊怎么會殺故鄉(xiāng)之人,多年未聽鄉(xiāng)音之人,今想不到遇到好友的朋友,我也是殺了戎國狗官,后亡命在此落草為寇。這么多兄弟跟著也是不好解散,他們的冤,他們的苦有誰知道,能跟誰去說,誰能解決?”
贏思萁這么一聽,這不是絕境之處,而是到了陽光大道了嘛!反轉(zhuǎn)的也太不可思議了。
“小兄弟你在這里多呆幾日,以我在大漠呆的這十幾年的經(jīng)歷,近日必有大的風暴而來,你們現(xiàn)在走沙漠是必死無疑,正好這些日好好給我講講中原的情況?!?p> 回來之后,贏思萁哼著小曲很是高興。大伙都說都要砍頭了,讓我們死前住一晚好的地方,吃餐好的。
“贏大人你可真有閑心?。『醚胖?!”馮芙瀾稍顯惱怒說道。
贏思萁將前因后果一說,眾人這才明白,真是天佑吉人?。〈竽钐幩麄兙潘酪簧?,居然有這樣的奇遇,眾人也是休養(yǎng)好,贏思萁多日與李俊交談,敘說中原目前的情形,將到趙雍怎么繼位為王,如何退五國之兵。李俊聽得嘖嘖稱奇,佩服這個趙雍,講肥義如何指揮趙國軍隊聲威遠播五國軍隊都未妄動。
“北海之行絕非易事,一路匪盜,官差詢問。你可不是牛羊之商販,定是去尋找什么?”
其實贏思萁也不知道具體去北海做什么,如果真如趙雍所說的就是去尋找布里亞特部落頭人這么簡單就好了。一看李俊也是不相信自己所說的商販之事,光商販之說確實很叫人生疑。既然是肥義的好友,隱瞞只會將不信自己,況且李俊都猜出幾分,索性直接說了說不定還有什么好的建議。
“李兄果然好眼力,我是奉趙王之命北海尋找布里亞特人,趙王說先父與布里亞特頭人有莫逆之交,”
“據(jù)我所知布里亞特人已經(jīng)非以前的了,他們現(xiàn)在很享受在北海的生活,我猜想趙王是想聯(lián)合他們,助他天下大事之圖。這個趙王不簡單,將來一定是天下一震的王。你去了可能會是失望而歸?!?p> “北海之行是定要去,趙王之命且能違抗?成功不是我能決定,但我要努力去做找到布里亞特人頭領(lǐng)?!?p> 李俊看贏思萁去的決心是無法改變的,也就不勸說他了,讓他們在這里好好的養(yǎng)幾日,擇日再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