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真氣本就兼具陰陽變化,這無意間形成的太極圖,也算合理!”
心念一動,林起暗將這種感覺記下,這種形式的攻擊,已經(jīng)超脫了武學(xué)的范疇!
李秋水呆立在原地,感受到體內(nèi)的內(nèi)力正在快速消散,一時有些迷茫。
那道陰陽太極圖打入她的身軀,雖說沒有讓她受到多少傷勢,卻震散了她的內(nèi)力,體表真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快速散逸。
“賤人!活該你也有散功的一天!”
氣息逐漸衰弱,眨眼之間,李秋水的功力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不到三成。
容顏越發(fā)衰老了起來。
“沒想到我算計一生,到頭來還是敗了!師姐,恭喜你了?!?p> 生命僅剩的時光,李秋水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尊嚴,外泄的真氣吹動著發(fā)絲,白衣飄蕩,更具幾分瀟灑之意。
臨死之際,心中的仇恨也隨著真氣消散了不少。
小蘿莉長嘆了一口氣,回想起兩人從小爭到大的時光,心中也是一陣唏噓,曾無時無刻盼著李秋水去死,但到頭來又有些不忍。
“林起,能留她一條命么?”
畢竟散功了也對自己沒了威脅。
林起搖了搖頭,若是最先沒有布置毒粉的話,或許還能還她留一副茍延殘喘之身,這時候只要李秋水真氣散盡,那莽牯朱蛤的毒頃刻之間便會發(fā)作!
“我還沒到讓你憐憫的地步,師姐,小妹先走一步,下輩希望咱們不會遇到那個負心漢!”
說罷縱身一躍,跳下了靈鷲峰!
獨留慕容復(fù)呆立在一旁。
經(jīng)歷了人生大起大落,慕容復(fù)可謂嘗盡了苦辣酸甜,本以為今日得了奇遇,功力大進,往后境遇便可一帆風順,哪想會是這般。
掙扎著起身,慢慢向后退去,身后便是萬丈深淵。
跳也是死,不跳也是死,他不認為天山那小東西會對他也有憐憫!
“林起,將他制住,我要將生死符種在他身上,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山童姥的恨意無處傾瀉,自然轉(zhuǎn)移到了慕容復(fù)身上,惡狠狠的道了一句,心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幾十種折磨人的念頭!
慕容復(fù)殘顏一笑,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fā),傲然站在懸崖邊,目光轉(zhuǎn)向山下一處,似乎是在跟誰道別。
“我慕容復(fù)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若是被你奴役,恐怕會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了!今日這般遭遇,全是慕容復(fù)一己私欲,希望各位能夠放過山下的同伴!”
說罷,縱身一躍,也跟著跳下了靈鷲峰。
“去山下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小蘿莉陰沉著臉,顯然有些不開心,雖然大仇得報,卻不見她有任何欣喜。
徑自轉(zhuǎn)回了后殿。
中了莽牯朱蛤的毒,自然不可能留下尸首,此刻山崖下恐怕只會留下兩灘血水。
林起只是感覺有些可惜,心中仍舊回味著剛才那一招的奇妙,伸手又搓了個團子,仔細觀察著其中的變化。
螺旋真氣已經(jīng)凝成了實質(zhì),卻依舊沒有產(chǎn)生陰陽變化!
“難道真是巧合?”
一直又在靈鷲宮待了兩個月,閱盡了靈鷲宮的道家典籍,林起依舊沒有還原出這一招,這才停了下來。
“那次真氣離手后才形成了太極陰陽圖,想必還缺少了什么特殊的因素吧!”
從閉關(guān)之處走出,靈鷲宮早已恢復(fù)了平靜,天山童姥復(fù)功在即,并沒有出關(guān)。
“林公子,童姥有吩咐,若是你出關(guān)了,隨時可以去找她?!?p> 竹劍是天山童姥派來侍奉林起的侍女,這兩月以來的衣食住行,皆由這丫頭負責。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p> 在天山隨便轉(zhuǎn)了一圈,林起竟然看到了自己的那匹寶馬,想來也被靈鷲宮的屬下給抓了回來。
那招式?jīng)]有頭緒,林起就連修煉長春功的念頭也少了許多,細想下來,或許是自己對道家陰陽變化的理解還不夠透徹。
心中念頭升起,牽著寶馬徑自下山去了。
招呼都沒打一個!
一路慢行,林起也不急著趕路,閑暇之余便隨手搓出個團子,潰散之余觀察著其中的變化,不知不覺又回到了擂鼓山。
聾啞弟子依舊欣喜的跑回山門報信,年輕的掌門又騎著大馬回來了。
林起還未到山門,便看到蘇星河推著無崖子在棋臺前曬太陽,許久不見,無崖子的氣色好了許多。
一旁的三代弟子,函谷八友伺候在側(cè),唱唱小曲,玩玩把戲。
“師兄好興致,老年生活挺不錯的?!?p> 林起調(diào)侃了一句,將馬放置一旁,自有弟子幫忙照看。
“弟子拜見掌門!”
看到一行人紛紛收身來拜,林起連忙制止,自己這掌門并不打算做多久的。
“師弟怎么有興致來看我這糟老頭子了?!?p> 無崖子可是知道林起去了天山靈鷲宮,只不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林起也不隱瞞,坐在蘇星河讓出的石凳上,當下將這幾個月的經(jīng)歷簡單說了一遍,并注重那未完成的招式。
認女兒那種事,自然是不會說的。
“是我對不起師姐和師妹啊,沒想到竟然誤了她們一生?!?p> 老臉上露出幾分愧疚,但林起依然從他眼中看到了另一份追憶。
這個渣男!
“咳咳!林起師弟可曾見到跟秋水師妹長相相似的女子?”
“沒有!”
林起翻了個白眼,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將無崖子內(nèi)力吸盡的念頭!
有在山中盤踞數(shù)日,跟無崖子請教了一些武學(xué)至理,林起閑來無事,便學(xué)起了逍遙派的各種雜學(xué),琴棋書畫,醫(yī)術(shù)藥典,涉獵頗廣。
那一日,林起終于磕磕絆絆的將一曲高山流水彈奏出來,正沉浸在三代弟子的恭維聲時,突然聽到清脆額度嘲諷之聲。
“彈得什么亂七八糟玩意!簡直污人耳朵!”
抬頭一看,那樹梢正立這一個小巧的身形,跟在無量山時的打扮一模一樣。
薛慕華正待出言訓(xùn)斥,被林起連忙攔了下來。
“師姐功力恢復(fù)了?”
算算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三個多月了。
“林起,無崖子師兄可在此處?”
天山童姥的目光并不在林起身上,而是在山中仔細搜索,希望能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師兄?!?p> 正值中午,無崖子可能還在休憩。
山洞中,無崖子臉上露出一副焦急,為難,慌亂。
一時間竟看的林起大感好奇,這蒼老的臉,竟然還能做出這么多的表情?
“師兄,見是不見?不見的話我把她攆走?”
林起躍躍欲試,心道一聲活該!
“還是見見吧,是我對不起師姐?!?p> “好嘞!”
推著輪椅,歡快的出了密室。
一旁的三代弟子躲在遠處竊竊私語,心道這小姑娘到底是誰,竟然讓掌門和師祖這般鄭重對待?
攆走眾人,愿意這才露出一副愧疚之色。
“師姐?!?p> “啪!”
一張小手呼在了無崖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