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你得負責
面前的少年雙手都被那她捆仙繩綁的死死的,眼眸瞪得老大,慌忙去解那繩子上的咒語,片刻之后,那繩子是松開了,自己的腰封卻也應聲落了地。
有那么一瞬間,他嚇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這女人,明明頭兩杯還在同他抱怨靈女有多煩人,這怎么第三杯下了肚,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白發(fā)輕錘,香肩外露,滿眼溫柔,媚態(tài)十足的非要脫他衣服!
嘴里念念叨叨的什么天熱要脫褲,睡前要更衣……
這種語句她是從哪里聽來的??!
扶辰顧不上撿自己的腰封,眼瞅她又要伸手,趕緊飛身一躍抱緊了房梁。
卻見昭月不知道何時拿了那玉笛子在手里,往上一扔就打到了他的胳膊肘,一陣酥麻雙臂便沒了力氣,整個人直直掉了下去。
嗯,幾乎沒有懸念的,穩(wěn)穩(wěn)落在她的臂彎里。
看著她面頰上的紅暈與盈盈笑意,扶辰后背都冒出汗了。
糟了!
他掙扎一二,絲毫動彈不得。
昭月那肩頭露在外面,一搖一晃哼著小曲子,抱著懷中的少年徑直走進了里屋,將他一把拋在床上。
接著邪魅一笑,那笑容驚天動地,把扶辰嚇得縮進了角落,緊緊抓著床圍不松手。
這女人的酒品,差的驚天地泣鬼神??!
容不得多想,眨眼間,身上果然就剩下一條褲衩了!
扶辰瞪著大眼上下看了半天,自己明明抱著床圍紋絲不動,這衣服怎么就說沒就沒了?
此時此刻,就見面前的她笑意盈盈,竟然抬手要脫自己身上那件睡袍,那脖頸下的衣衫越發(fā)的往下,胸口上一小塊彎月形的胎記很是顯眼。
扶辰鼻間一股熱流,那鼻血噴涌而下。
“咦?”她醉眼朦朧的看著床上那個捂著鼻子,滿手是血的人,魅惑的笑了笑,舌頭有些發(fā)硬的嚷嚷到,“等著,我給你拿帕子去?!?p> 而后,她在扶辰的眼眸里晃晃悠悠的轉(zhuǎn)身,剛走了一步,被自己絆倒正面朝下摔在了地上。
扶辰嚇得半天不敢動彈,許久沒聽見動靜,才探頭看了一眼。
這個女人死死趴在地上,竟然傳出鼾聲。
床上的少年終于按著胸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天啊……”
“天族都是傻子!”地上的人腦袋一揚,大喊一聲,扶辰一個寒顫趕緊往里又躲了躲。
見半天沒有動靜,他那俊俏的臉上的感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以后得記得,這個女人,禁酒。
次日,窗外陽光灑進屋內(nèi),昭月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猛然覺得頭上一陣疼痛,抬手就摸到了一個大包,卻想不起這個包是怎么來的。
穿好衣服趴在鏡子前來回看了半天,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被扶辰打的,滿腦袋的疑問。
從里屋出來,一眼就見到扶辰鐵黑著一張臉,端正的坐在桌前,對著一桌子好菜,愁眉不展。
她心中疑惑,走過去就拿了個饅頭塞進嘴里。
咬了一口,一旁男子的聲音沉沉響起:“你以前有沒有同別的男人一起喝過酒?”
昭月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仰著頭思索了片刻:“要說最近的一次,也就是月海浣花閣成立的時候,大家一起喝過一次,再之后不知道為什么,整個月海浣花閣就禁酒了?!?p> 扶辰的面色極黑,看著自顧自吃飯的昭月。
敢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喝過酒是什么樣子。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頗為嫌棄的說:“你要相信,禁酒是為你好?!?p> “啊?”昭月?lián)狭藫项^,“說真的,我還真挺喜歡喝酒的。”
突然,那少年目光含著一抹殺意直勾勾瞪過去:“不可同除我之外的男人喝酒?!?p> 昭月一愣,那眼睛眨的和漫天星辰一般閃爍,嘴里不忿的說到:“臭小子,憑什么!”
他沉沉吸了一口氣,半晌說到:“你可記得你昨晚對我做了什么?”
別說,她還真就不記得。
回答不上來,但確實很好奇,把餐桌前的凳子往前移了移坐了下來,舀了一碗湯,問到:“還真就不記得了?!?p> 扶辰對這句話還真就一點都不意外。
面無表情,一字一頓的說到:
“污了本君清白?!?p> 噗的一聲,昭月那剛喝進嘴里的雞湯一股腦全都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看著身旁一本正經(jīng)的少年。
費了半天的勁,才問出一個字:“啥?”
“你要對本君負責?!狈龀蕉苏谀抢?,面不改色的從胸口掏出一張帕子遞給她:“所以,不可再同本君之外的男人喝酒?!?p> 昭月接過那手帕,擦了擦嘴和胸口濕了的衣襟,目光卻一刻也沒從他的面頰上移開。
瞅著面前這個小子,雖然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但好像也不像是失了清白的模樣,八成就又是什么新的套路,可能想讓她放松警惕好拔刀砍他。
她吭哧笑了一笑,不以為然,又夾起來一根雞腿:“哎呀,你個久經(jīng)沙場經(jīng)驗十足的男人,怎么跟個大姑娘家一樣啊,污了就污了,又不是頭一次,趕緊吃飯?!?p> 扶辰眉骨突突的跳,不知道她說的那不是頭一次,到底是說誰不是頭一次。
不是頭一次他要她負責豈不是有病。
看著她輕松樣子,他鼻腔冷哼一聲,雙唇上下一碰,蹦出來四個字:“彎月胎記?!?p> 這四個字,好似一枚炸彈,將昭月的腦袋殼炸冒了煙,那拿起雞腿的手就那樣停滯在了空中,一動不動。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極為艱難的扭過頭看著扶辰。
他忍住胸口的笑意,語氣極為沉重的說:
“……非要扒我衣服,捆仙繩鎖身咒,我跑都跑不掉……”
輕輕嘆了聲氣,當著她的面很是可憐的抹了兩滴眼淚:
“我都抱著房梁了,你看看,那房梁上還有我手掌印呢……”
之后,拿起筷子,一臉哀怨的開始吃飯,昭月坐在一旁,好似一尊雕塑一般石化在那里,直勾勾的盯著一桌好菜。
扶辰看著她頭頂冒煙的模樣,心里樂開了花。
這剩下的半日里,她在里屋對著面前的銅鏡來回看了好幾遍,再三確認那彎月胎記的位置確實是有點低,平日里穿衣她都裹得挺嚴實,應該是沒什么機會露出來。
那難不成昨夜自己真的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下了手?
昭月后背隱隱發(fā)涼。
想著他午飯時說的那些話,突然就對自己的酒品來了興趣。
她倒真是想問問夜冥,問問十言和姬芮,自己曾經(jīng)在月海浣花閣落成的那一天,喝了那酒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會不會也是同他說的一樣,追著扒人的衣服。
如若真是這樣,當年她扒的又是誰的衣服?
哎,光是想想就覺得臉面丟盡了。
外屋的扶辰,此刻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擺在了面上。
雙手抱胸,眉頭緊鎖,看著面前桌案上自己下下的行行小字。
縱然昭月的計劃看起來確實天衣無縫,可他總覺得事情恐怕不是她想的這么簡單,如果他們看到的只是扶桑樂意讓他看到的東西……
扶辰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靈女此時將翎妹的身份告訴昭月,甚至不惜冒著翎妹有可能會被昭月恢復記憶的風險而來,是為了什么?
真的就是如她所說的一般,她只是想要給她一個名分,賣昭月一個人情?
怎么可能。
窗外寒風驟起,那客院里的的大樹葉子嘩嘩啦啦落了一地。
九重天上玉清殿,扶??粗掷锏臅牛а弁鴿M目絢爛的天光,笑著說到:
“凜冬將至?!?